李明远见众人都退出去,往日里张贤远看上哪位姑娘,要游戏一番,也是常有之事。可今日,老鸨说的贵客来临,有板有眼的不似骗人。分明这贵客的地位比宰相之子的地位还要高,老鸨才敢得罪张贤远的。
若是贵客就在附近,张贤远瞎胡闹被逮住,只怕不好收场。作为好友的李明远,打算劝一番。“贤远兄,今日只怕不妥。不如暂且记下这位公子的名号和住址,明日再来吧。”
手指已勾住徐小白下巴,张贤远嘴角邪笑,眼里有清清楚楚准备走肾的准备。他不甚耐烦的说:“明远兄,有什么妥不妥的?今日不过是看上个美男而已,与往日的姑娘有什么区别?你若是不愿意,出去便是。”
得,好心劝戒还被人甩脸色,李明远不愿受这窝囊气,便道了声:“那贤远兄好生享受着。”气呼呼的离去。
好样的,李明远还是个有脑子的男人,比这看见帅哥美女只知道走肾的张贤远好上千百倍!徐小白轻轻的含住张贤远的手指,吮了吮,含情脉脉的看着他说:“张公子,这样可舒服?”
“哎呀呀,舒服啊舒服,”张贤远见找到了个懂情趣的妙人,另一只手在她的脸上婆娑,“啧啧,你皮肤真好,好想啃两口。”
徐小白心里一阵反胃,今日真是豁出去的,跟这样的猥琐男演戏,真是倒胃口,不能再忍了!因为他的咸猪手还在她的脸上摸啊摸,擦,吃豆腐都这么的光明正大!不给他点颜色瞧瞧,她就白白担了圣上御赐的无忧二字!牙齿一用力,使劲咬住他的手不放。
“啊呀呀,你这狗崽子,竟敢咬我?快放开,你当真属狗的吗?”张贤远吃痛,另一手再不摸她的脸了,而是拼了命的想掐住她的脖子,恨不得立马拧了脖子才解气!
但徐小白绝不会给他这个机会!胆敢吃她的豆腐,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对不起了,张公子,小生力道太大了点。难道不舒服吗?既然不舒服,那就让你更不舒服点吧。”
她哈哈大笑,红唇皓齿,让张贤远心生害怕,他颤抖的问:“你还想做什么?”手指好疼好疼,十指连心一点都没错!今日若是让他活着走出怡红院,一定要弄死这个狗崽子才解气。
徐小白伸出一只脚,放在张贤远的肚子上,以商量的语气问:“张公子,你说小生若是这么踢下去,不知张公子的花花肠子会不会全流出来?”
张贤远眼睛睁得圆圆的,他奶奶的,今天可算倒了大霉!竟有人敢打他肚子的主意,还想把他的肠子给踢出来,真是变态!他扯着嗓子喊:“来……”
还来不及喊人字,他感觉一阵难以言说的疼痛从胯下传来,双手立刻捂住,倒在地上打滚,今儿个真的体会了一次蛋疼,他奶奶的,真的要疼死了!没了命根子,以后还怎么享受美好人生?
他的目光似是要把徐小白千刀万剐,“你这个狗崽子有种,以后别让我遇见你!不然我不仅要玩死你,还要玩死你全家!”
“哈哈,静候大驾!”徐小白甩下这话,便打开门走了。
“来人啊,救命啊,好疼啊!他奶奶的,你们都死到哪里去了?疼死老子了,你们再不出现,就一辈子别出现了。”
可怜的张贤远,捂住胯下在地上打滚,一直吼得话压根没人听见。因为所有人都认为张贤远会跟那个帅气公子共度销魂时刻,他们见这样的事情多了,也就不想围观了。于是成群结队的出去玩耍了,连同那两个保镖大汉,也跟着去了。
张贤远生平头一次体会到羞辱的感觉,他发誓定要把这疼痛和羞辱,千百倍的偿还给那个狗崽子!
徐小白捂着嘴笑,以前在电影里看到女生打色狼都用这招,没想到她也有机会练了一次,还是踢了宰相之子的胯下,想想都好笑。
出门时并没人看见,但她担心张贤远的两个高大威猛的保镖出现,万一被抓住,指不定真的会被玩死。眼尖的她发现,往前走几步,有个包厢散发出好闻的香味,却没有点灯,应该是没人的。
暂且进去躲一躲,再作打算才是。她蹑手蹑脚的踏进门槛,反手关上了门。好惊险啊,刚才能想到那么一招,真是服了自己!又一想,再顶着这幅妆容出去是不行了,得重新打扮过,再正大光明的走出去。
脸上的妆容极易清洗,本就是不防水,因而她透过窗外的月光,摸到了桌上的茶水,有些温热。管不了那么多,她倒了些水在手上,不断地在脸上抹啊抹,估计这样洗不干净,便脱掉黄色长纱衣,蘸了水再擦脸。
估摸着洗的差不多,便把头发全部解散,披在了肩上。若是这样直接出去,很可能会被老鸨当成一个姑娘,万一老鸨见她长得太漂亮,执意留下她那可就不好了。
她不经意的瞥见桌布,这桌布是暗红色,绣着华丽的花纹,四周缀满了流苏。不如就把这桌布披在身上,说突然染病,必须回去!
这法子不是特别好,但一时她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在这里多呆一刻,便多了一分危险。万一张贤远发起飙来,下令搜查整个怡红院,那她就插翅难逃了。因而,她想到便立刻行动,借着月光,她轻手轻脚的把茶杯和茶壶挪到了地上,又轻轻地拿起桌布,披在了肩上。
披上桌布的那一刻,她转了个圈,惊讶的发现,月光下照着,珠帘内站着一个人,一个大男人!
难道真的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男人身材看起来很高,月色本不是特别亮,加上他又站在珠帘内,徐小白心慌了,该不会是张贤远两大保镖中的一个吧?那可真的就没她的活路了!
她双手把桌布紧紧地裹在身上,小声的试探问:“你是谁?”
珠帘内的人动了动,走出珠帘,借着月光,她看清楚了,男人是三皇子潘朗!他怎么会在这里?之前是看到他跟九王爷在怡红院的楼下,那他出现在怡红院里,她觉得合情合理。
但三皇子不跟着九王爷去玩,却一个人站在这黑漆漆的房间里,端的是什么想法?
这包厢就在刚才她与张贤远呆过的那包厢隔壁,那三皇子会不会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万一三皇子把这件事说出去,被张贤远知道了,她丝毫不会怀疑,张贤远定会把她做成人彝,折磨致死!
隔壁已传来各种人进人出的声音,仔细分辨,很多声音在说话。
“张公子,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捂着下面呢?该不会是伤着了吧?”这声音是老鸨的。
“是啊,老子要是不能传宗接代,定要叫你们怡红院所有人去死!”张贤远歇斯底里的声音传来。
然后就是听到大夫来了之类的话,徐小白心下明了,今儿个闯祸了,而且这个祸闯的太大,她压根承担不起后果。
生死攸关面前,她有些愤恨,为什么潘朗没事要站在这里?现在他还一言不发的站着,到底是何打算。只需他大喊一声,隔壁的人便会立刻抓住她,她的下半生,就永远没了。
“我带你出去。”
她本以为潘朗会说:“你竟敢打宰相之子?我要带你去见官。”又或者说:“你做的事情,总要去承担的。宰相之子不是你惹得起的,去见官说清楚吧。”她本以为潘朗会把她推向另一个无边的黑暗,他却说:“我带你出去。”
我带你出去。这句话,是她这辈子,听过最最温暖的话,没有之一。
“谢谢你。”除了这三个字,唯有拿这条命以后来报答他了。
潘朗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你的演技一向很好,今儿个别演砸了。”刚才在黑暗里,他一直赌她不会被张贤远染指的,听见张贤远的怪叫声,他便知道,这一赌赢得很彻底。
她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只是刚才看见她的恐慌,他很想说他什么都不会说,今天的事情他永远都不会告诉别人。可他知道,这些话不需要多说,眼下,最要紧的事情,便是带她出去。
他想,以她的脑袋,走出怡红院并不是什么难事。但这其中有很大的风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亲自领着她出去,才能安心。
“等下你就不停地咳嗽,再把脸和身子都捂严实。”
他轻轻地拨乱她乌黑如绸的长发,“我把你的长发打乱,好逼真些。”
徐小白唔了一声,潘朗身上极为好闻的淡淡白檀香,让她的意识有些凌乱。今儿个真是走了狗屎运,能得到三皇子的帮助。可见,天不绝她。
“好了,走吧。”潘朗轻声说,边打开了门。
“哎哟,张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你怎么这样了。另外那个公子呢?”老鸨急切询问的声音,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他奶奶的,别让本公子看见他!现在他应该还在怡红院内,老鸨,我命你立刻搜查,不然的话,我要你们怡红院明天就关门大吉!”
“哎呀,我的好公子,别再动气了。老娘这就封锁怡红院,保证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老鸨说完,又吩咐手下:“来人,立刻去各个包厢检查,是否有什么可疑人员。一旦发现,立马来报!”
现在必须走!徐小白冒出豆大的汗珠,幸而有三皇子在侧,多了些安全感。可老鸨也不是好哄的人,还有那张贤远,还没昏迷,经过时被他认出来该怎么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