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子在一旁帮腔讪笑道:“就是,还夫子。呵呵,说得好像这小乞丐是你的学生一般。区区一个奴才,扮什么夫子,在玩过家家吗?”
“你们在胡言乱语!夫子就是我们家的夫子,才不是什么过家家。”李纯很生气,自己喜欢的夫子被人侮辱,叫他很是气愤。
“小乞丐,叫你乱喊!”刘公子几步跨前,走到陆子元身后,伸手就要去抓李纯。
李纯一个轻巧的侧身,避过他的一抓。
刘公子愣了一下,“你这小子泥鳅一样滑呢。”说着,又再次伸出手来。他满以为这次一定能抓到李纯,谁料到李纯跟柳随风学了好一段时间的轻功,身子灵活,随便就躲闪过去了。一个小孩子都抓不着,刘公子越抓越恼火,大声地吼道:“来人,给我抓~住这个臭小子!”喊仆人来帮忙了。
“你们要干什么?欺负一个小孩子还算是个人吗?”陆子元挺身挡在李纯身前,大声怒骂。
“滚开!”李公子一把就将身子单薄的陆子元给推得差点飞了出去,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了。
陆子元刚要回头去帮李纯,突然横里伸出一只手捉住了他的手。李太常丞用满是色~欲的眼神望着他,用非常恶心的动作摩挲着他的手,“听说通王什么美女都不选,就选了你一个,还以为他眼睛出毛病了。今日一见,果然是美人,怪不得通王能选上你呢!”
“放手!”陆子元气得呼喊的声音都嘶哑了。
李太常丞却阴险地眯起眼,“我偏不放手,你要是对我还是这么不客气,回头我向通王告状,说你特意来对我示好,想要勾引我。那时,我要看看通王会怎么收拾你。”
“放手,你这卑鄙小人!通王才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
“怎么会不是?通王不也跟我一样,能有什么区别?”
“呸!你这种不知廉耻的登徒子,有脸拿自己跟通王比?你配吗?”
“你少得意!不就一个男宠而已,比妓~女还不如!”李太常丞顿时暴怒起来,双眼充~血,表情如恶鬼一般恐怖。
突然,他眼睛瞪得大大的,那么用力地瞪,眼珠子都似乎要被他瞪出眼眶了,喉咙发出“咯咯”的怪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一样。
“男宠?”一把阴恻恻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比妓~女还不如?呵呵,可是比一个死人要好多了……”声音带着无比的怨恨在他的脑中回荡。
李太常丞吓尿了,滴滴答答的水声从裤裆下方响起。
那边还跟李纯“玩”着捉迷藏的刘公子无意中朝这边看了一眼,马上被吓到了,“李太常丞,你怎么了?”
“噫……”李太常丞想要喊救命,但声音不知怎的都噎在喉头发不出。他向刘公子伸出求救的手。
“李太常丞!”刘公子却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他的脸色太可怕了,都发紫了!
“砰!”的一声,李太常丞倒在了地上,两手包住自己的喉咙,口吐着白沫,“呼、呼……”艰难地呼吸着。他的小厮连忙上前扶起他。
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角落,吉祥轻轻用手指拢了拢衣袖,将春葱一般的玉~指藏了起来,转头望向门外人来人往的街道,仿佛此间发生的一切她都看不见,也听不到。
“你、你们使了什么妖术?”刘公子眼里含~着恐惧,用手轮流指着陆子元和李纯。
“什么妖术,我怎么可能会。是他行径不端受天谴了!”陆子元对于李太常丞突然倒地这事也觉得很邪门,心里可是怕怕的,嘴里头却是不肯示弱。
“哼,你们给我走着瞧!”刘公子也是怕了,丢下一句坏人退场必说的威胁金句后,脚底抹油带着仆人跑了。
跟着李太常丞进门的男人整个过程都只站在一边冷眼旁观,这时却走过来俯下~身,“毒么?”用尖细的嗓音淡淡地说了一句,从他的颈后拔~出一根细细的针,然后静静地环视了屋里一圈,那眼神犹如毒蛇一般,被那样带着阴毒的目光舔视过,屋里每个人都有种被蛇爬过的感觉,既恶心又可怕。
丢掉毒针,那人扛起李太常丞,慢慢地走出了书肆的大门。
看他那个样子一点都不觉得是个练武者,却能够那么轻松扛起一个大男人,这个人不简单!
望着他们的背影,陆子元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这个男人怎么感觉有点眼熟?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方才的那个眼神。
对了,在官窑作坊里!
随即,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画面。
他的父亲谋反被判斩首后,他因为年幼被判为官奴,与一帮追随爷爷作乱的臣子的幼子一同被送去官窑做苦力,每天起早贪黑看火窑,用单薄的肩膀扛着担子去挑烤瓷用的砂土和木炭。干的活又重又累,还每天都吃不饱。
本是娇贵少爷的他终是熬不住这般辛苦,病倒了。预感到自己将熬不过这个坎,他在高烧中用碳在地上写下一首凄凉的绝命诗。没想看这首诗感动了烤瓷的师傅,将他这首文采非凡的绝命诗写在了一只碟子上烤了出来。
这首诗也征服了负责看管官窑的官员,感念到他这个才子的悲凉,小官员帮他请了个大夫治好了他的病。小官员觉得把他这么个才子放在官窑里干重活太浪费人才了,于是就向上头举荐他,去做一些笔墨功夫。
不用干重活,又能吃饱饭,他的身子好了起来,脸色也红~润了,容貌显得更加俊秀。
这下子坏事又来了。
主管陶瓷制作的甄官令某天喝多了,拉着他非要他穿上女装。迫于无奈,他只好屈辱地穿上甄官令塞给他的罗裙。还是个稚~嫩小少年的他穿上女装后,显得粉雕玉琢、秀丽可爱。甄官令从此有了变~态想法,每天逼着他穿上女装来干活。
将屈辱和着眼泪吞下肚子,他披上了女人才穿的罗衣。
穿上女装后,周围那些原本对他的才学嫉妒不已的人眼光从嫉妒、鄙夷转变为另外一种更可怕的目光。而那个变~态的甄官令也越来越出格,老是找机会吃他的豆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