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奕安命人去备酒席,又让人摆上水果和一些瓜子、干果。
两人就坐在凉亭里边吃水果,边聊天。
突然一名小厮跑来,对李奕安说道:“少爷,安北的信鸽回来,带来了加急的重要消息,请少爷过去拆阅。”
“是二级的消息?”
小厮答道:“不,是最紧急的一级消息。”
听到小厮这么说,李奕安回头望向冷如意,脸上流露出带着歉意的表情。
冷如意体贴地说道:“你快去吧,要紧事情耽误不得。”
“那我去去就回来,菜上来了你先趁热吃了,回头我办完事情就过来。”说完,他就匆匆随小厮离开了。
没多久,菜刚上完,他就回来了。
只是,他回来后明显有了心事,完全不像方才那样谈笑风生,偶尔还会说着说着就走了神。
冷如意敏感地察觉一定是刚刚从安北过来的消息影响了他的心情。
藏不住心事的她问:“是不是安北那边的战场来消息了?”
李奕安笑了笑,“怎么可能,战场上回来的消息可就不是送我这里了。”
“可你是兵部侍郎,这天下的士兵的调度都归你管,战场的消息你怎么能不清楚?”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李奕安举起酒杯,一口喝光,“我这个官儿只有士兵的调度权,打仗的事情还是得将军们去做。况且,这兵部我可不是最大的,我上面还有尚书呢!”
“尚书不是都摆着好看的吗?实权不都是在侍郎的手里?”冷如意道。
不要欺负她没当过官,她可是当过好几个官的护院和侍卫,没吃过咸鱼也听说过咸鱼,关于朝中官员的八卦她可也听过不少。
李奕安只是笑笑,就将话题岔开了。
一直到吃完这顿饭,他都没有给机会冷如意再次提起这件事。
他越是避而不谈,冷如意越是怀疑,但苦于没有办法打听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知道的人不告诉她,爱说闲话到处八卦的人不知道。她问了好几个李奕安府中的护院,都没能问出个答案。
第二天,她前往镖局上班。
她打算在肚子突出来之前多攒点钱。
镖局里正好有一票短途镖,镖头就点了她去走镖。
出了京城,镖队一路往北走去,镖师们就闲谈了起来。
其中一个镖师就说,听说安北战场不妙,通王急着去救邕王,没等大军集结完毕,就带着几千轻骑前往丰州,现在被回纥的大军围困在丰州附近的一个小城里,很是危急。
冷如意一听,当即不淡定了,抓~住那个镖师的手急切地追问:“你说的是真的?”
镖师点头,“是的。我们镖局不是在安北有分局吗?今天总镖头才刚收到信鸽传回来的消息,说是有一趟镖运气不好,碰上了回纥军,只能丢了货物跑。分局那边赔了好多钱。”
冷如意只觉心一沉,看来这事是真的了。李奕安之所以不肯告诉她,除了因为这是要紧的军情不便透露之外,最重要的是不想让自己因为李谌而担心。
虽说是已经分手了,听说他现在有难,她怎么也无法听了就算。
这趟镖一路走,她一路心事重重。
正好,这趟镖的目的地是往安北的路途中间。送完了镖,她就跟伙伴们说,自己临时要在附近走一趟亲戚,就不跟着镖队回去了。
伙伴们就说,你一个人要小心啊,这里已经靠近战场,万一回纥军攻陷了丰州,很快就会打过来的了。
“我的亲戚只是在附近,我去去就回,用不了几天,就请你们帮忙跟我房东说一说,就说我去一趟就回。”
镖队的伙伴们见她坚持要去,就不再劝说了,答应帮她通知李奕安。
她向镖队借了马,一路奔向丰州。
收到派去暗中保护冷如意的暗卫传回来的消息,说她已经向丰州方向奔去,李奕安不由得露出苦笑,喃喃地道:“你终究还是放不下李谌。”
轻叹一口气,李奕安吩咐道:“让跟随的人小心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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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主,濩星有事禀告。”门外传来濩星低低的话声。
纱帐里的人维持着趴伏的姿势,说了声:“进来。”
门扇被推开,一身黑衣的濩星来到纱帐躬身说道:“禀门主,找到那汪老三的行踪了。”
“哦?”鬼门门主抬起头,双眼射~出锐利眸光直投向前来报告的濩星,“抓到了?”
“没有,他很警觉。我们的人想围捕他,反而被他伤了。”
“你的人不会好好地劝说他回来吗?”
“不行,没法子劝说。他说不要再当贼了,他要去旁边的小国弄个官来做做。”
鬼门门主冷哼一声,“哼,废物。”
“属下无能。”濩星低头道。
“十九,你去一趟。”鬼门门主朝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命令道。
“要杀了他吗?”一把冰冷得不像是有温度的人说出来的声音淡淡地问道。
“能为我用就不杀。”
“明白。”
“对了。”鬼门门主又道,“通王好像被困在了丰州附近的小城,丰州似乎有细作在坏事。我要不要帮通王一把?”
“门主你不是想通王死的吗?”
“他是该死,但不是现在,也不该在那种地方。他要死了,安北就要落入回纥的手里。要是回纥人以安北据点挥师南下,京城的安稳都要受到威胁,大唐江山是我的,我可不想让给回纥人。”
“是让我顺路救他一把?”
“要是不费劲的话,就帮一把,毕竟现在他还是有利用的价值。”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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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天的跑马奔驰,冷如意已经来到很接近丰州的小镇。
这个小镇距离丰州很近,只不过隔了一座山,走官道要绕很远的路。她打算在这里找找看,看有没有熟悉小路的当地人,请他来替自己带个路,翻过山去找看看李谌的情况。
一路上她听到不少传言,各种各样的版本都有,这样传言没有一个是让她安心的,全都叫她更为担心。
她一边跑马奔行,一边暗地责怪自己,都已经分手了,还牵挂着他干什么?理智虽然在痛骂自己贱,手脚却擅自行动,催马向着战场方向飞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