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仿佛感应到她射来的视线,缓缓回过头。吉祥已经回过头,以纤细的后背对着他。老板用暗沉的视线望着她的背影许久。
“你可别想打我吉祥姨的主意哦。”李纯发现他投向吉祥不太友善,端起小~脸蛋警告般对他说道,“我吉祥姨已经有姨丈了,不会看上你的。”
老板连忙堆起谄媚~笑容,“小公子,我怎么敢,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么?”
“你知道就好。”李纯嘟着小~嘴,倨傲地转过了脸。
“纯儿,不可无礼。”陆子元连忙对他一番教导,说待人不可以摆出傲慢的态度,应该和气相待。
他们在书肆了又呆了一会,李纯用自己的零花钱买了几本印刷的的图画书,陆子元就买了一本手抄本。三人有说有笑高高兴兴地走出了书肆的大门。
他们前脚出了书肆,老板后脚就奔回后头。
后头里屋,被捆起的真老板嘴里咬着布团,正到处挪动想要找东西磨断绳子,一看见他进屋,害怕得缩成一团。
假老板来到他的面前,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脸,慢悠悠地说道:“记住,我只是刚好来帮你顾店的远房堂兄而已,不许向任何人透露今天你看到的任何事。不然……”他哼了哼,用阴沉的可怕声音又道,“我杀了你全家!”
身子剧烈一抖,真老板连忙不停地点头,咬了布团的嘴里呜呜地喊着。
假老板满意地咧嘴一笑,替他松了绑。然后转身往脸上一抹,一张精致的人皮被他剥了在手上,样貌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脱掉身上的衣服扔在战战兢兢的真老板头上,换了普通百姓的衣服,大摇大摆地走出了书肆。
李纯三人在大街上走了一会,吉祥忽然停住了脚步,李纯惊讶地问:“吉祥姨,怎么了?”
“我们被人跟踪了。”
“什么?”陆子元紧张地回头张望。只见身后有好几张脸正望着他们,见他回过头连忙装模作样地转过头去了。
“好像有好几个人耶!会不会是劫匪?”他有些担心了。
“别担心,我们通王府的护卫可不是吃斋的。”李纯很淡定地道。
“就怕对方的人太多,府里那几个护卫管不过来。”吉祥苦笑着道。
“那、那该怎么办?”陆子元顿时紧张起来,“早知道……”他本想说“早知道就不带纯儿出门了。”但一想这么说的话会吓到李纯,也就马上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李纯可是个聪明的孩子,一下就猜到他没说出口的话,不禁难过地自责道:“要是我没有吵着非要出门不可就好了。”
“这不关纯儿的事,是那些人不好。他们肯定是早就盯住我们了。”吉祥安慰他道,又对陆子元说,“陆夫子,我们赶快跑回去轿子那边吧。”
陆子元早就慌了神,她说什么就什么了。于是三人迈开步子在西市里跑了起来。
他们这一跑动,那些跟踪的人也动了起来。
暗地跟在后头的侍卫们当然就冒出来拦阻。
他们跑到西市口,远远见到等候着他们的轿子,回头看了看后面,跟踪的人似乎一个都没有了,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看来侍卫们虽然人数不及对方,都有好好地拦住那些家伙。
“我们快点回家吧。”李纯说着飞跑向自己的轿子。
“纯儿等等!”吉祥突然着急地喊了起来,拔腿追在李纯身后。
李纯来到轿子前一手掀开低垂的帘子,里头突然伸出一只手来!
“快离开!”吉祥已经冲到他身后,伸手捉住他后领,飞起右腿一个漂亮的侧踹,一脚将里头来不及防备的家伙踹了回去。
她提着李纯的后领将他拎起,收回右脚的同时一个旋身,避开左侧扑来的第二个人。摆脱两人后,她拎着李纯往比较空的街道上跑。
陆子元见状连忙追在他们后头。
“分开跑!”她向后头拼命追在自己身后的陆子元着急地说道。
“不!呼、呼……”陆子元跑得气喘吁吁的,却还是死命驱动一双~腿跟在他们后头。
“傻~瓜,要是不分开,被追上了你可能会被杀的。”
“可、可是,我、我信不过你……”大口喘着气,陆子元固执地追在后头。
轻叹口气,吉祥闪进一条横巷,陆子元也跟在她后头拐进横巷,不停地喘着大气。他只是个文弱书生,平常没怎么进行过这么大运动量的奔跑,这会儿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我怎么可能会对纯儿不利?”吉祥用责怪的眼神望着他。
“可、可是,你变了……”
“再怎么变,我还是我。”吉祥淡淡地道。她又对李纯道:“纯儿,你要向我保证,绝对不会向任何人透露我会武功一事。”
“就算是娘也不能说吗?”
“对,无论是谁。特别是你的师父和义父他们。”
“好吧,我保证,绝对不向任何人说。”
“你要食言,就不是好孩子啰。”
“我是好孩子,绝对会做到的!”心思单纯的李纯最怕别人说他不是好孩子,因而马上很肯定地向她保证。
满意地点点头,吉祥又把目光转向一旁孩子喘气中的陆子元,“陆夫子,你呢?”
边喘气边看了她一眼,陆子元道:“要是我说不呢?你会杀了我灭口吗?”
“夫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吉祥姨!”李纯率先表示不满。
瞥了他一眼,吉祥淡淡地道:“就算怎么改变,有些东西还是变不了的。你爱怎么做,随便你。”说完,她探出半个头往外张望。
“外头怎么样?”陆子元问。
“还不能出去,那些人还在找我们。”
“那要怎么办?”
“只能等王府的侍卫回头来找我们了。”
“方才,你怎么知道轿子有问题?”陆子元忍不住问。
“是你太大意,没有留意呆在一旁的轿夫脸色是有多僵硬,在他们身后的人靠得也太近了。通常,我们都不会让陌生人靠自己那么近的,只有被胁迫的人才有可能。当时,他们还拼命地朝我们打眼色,你和纯儿都没去留意。然后就是轿子,一般里头没人的话是不会把帘子放下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