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他又气恼地自言自语:“德宗你这个老混蛋,到底躲哪里去了?你可别让我找着,一定将你的肉一片片割下来打火锅!”
第二天,董惜花派人将躲在山上的小蜜蜂找了回来。小蜜蜂本来不愿意下山,但贤妃就说,“惜花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他让你下山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你要心里无愧就将一切交给他去处理吧,我相信他定然会还你一个公道。你也不想一辈子都背负着一个杀人者的罪名吧?”
小蜜蜂最后在贤妃和闺蜜施羽虹的劝说下,还是回到了通王府。
在偏厅上,董惜花坐在中央,封谧和赶来助阵的冷如意、施羽虹坐一边,另外一边是樊文湘。
樊文湘一见封谧就眼露杀气,不过碍于自己就一个人,也不敢造次,只能用目光来“杀人”了。
两方坐定后,董惜花向封谧询问樊文湘父亲被杀真相,问是不是她杀的人。
封谧气恼地大声喊道:“那是她胡扯!樊老堂主的功夫那么好,就算是我母亲都没法子几下功夫就杀死他,我有什么能耐伤得了他?”
“你一定是用了奸计!”樊文湘气愤地大吼。
董惜花举起手示意她安静,“这询问之事说好了由我来,樊堂主请不要开口。”
樊文湘悻悻然收了嘴。
“那么,你又怎么会在现场?”董惜花转头又问封谧。
那天,喜欢到处耍的封谧听说樊文湘家里有人送了珍贵的西域水果,就偷偷潜入她家里,打算去偷水果。刚把水果偷到手,就听到有人进来,她连忙躲在了梁上。
本来,以樊老堂主这样的老江湖,只需静心细听就会发现她,只是当时他正与两名客人激烈争辩,说得口沫横飞,因此三人都没有发现她。再后来就发生了变故,老堂主大概说得口水干了,随手拿了个水果就啃,才啃完就“噗”地将才吃下的水果吐了出来,用手捂住喉咙,发出可怕“咯咯”声。
封谧见了吓得差点把手里还拿着的水果给扔了出去,那分明就是有毒的东西啊!
接着,其中一人走到樊老堂主身后假意询问,一刀就插向樊老堂主后背。樊老堂主饶是机警过人,竟是一侧身避过了,跟对方周旋起来。无奈,对方是两个人,他还是中毒了,很快就不行,被两人合力杀死了。
两人杀了樊老堂主后,就匆匆离开了大厅。
等那两人走,她惊惶地下了地,扳过樊老堂主匍匐着的身体,看到樊老堂主死不瞑目的样子,她吓得发出了尖叫。她这一声惊叫,惊动了其他人,马上就有樊家的仆人进门看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厅里惨烈的场面,也吓坏了,赶忙去喊了人来。
封谧当时吓得不轻,傻了似地站在了樊老堂主的尸体旁边,直到眼看一堆人跑了,她这才醒悟过来,自己要被人当成杀人者了。趁着那些人不备,她拔腿就逃。樊家的人当然追着她,她就几把暗器撒过去,趁着那些人忙着应付暗器,就溜走了。溜走后,她不敢回家,跑到外头去了。只是一个小女孩到底是没有谋生手段,她做过小偷,也当过乞丐,听说京城很繁华,就一路摸来京城。
到了京城,她听说有人找丫鬟,就跑去做丫鬟。事实证明,她跟丫鬟这个职业是相当的八字不合,她这个不称职的丫鬟总在主人家待不久,不是人家请她走人,就是她不干,总之就是安定不下来。辗转多家东家,最后就赖在冷如意身边做了一条米虫。
“既然,你当时就躲了在梁上,应该看到了樊老堂主被谋害的全过程了。那么,你铁定知道是谁杀了他。”董惜花分析道。
“没错,你说不是你干的,那你说是谁干的?”樊文湘一拍茶几,大声问道。
封谧忽然又如开初一样,将嘴紧紧地闭上,就像只蚌一般就是不开口。她垂下头,谁也不看,只盯住了地面。
“喂,你怎么哑巴了?是不是那些根本就是你胡诌的?”樊文湘焦躁地大声嚷嚷。
冷如意和施羽虹都说:“小蜜蜂,我们相信不是你做的,你就说出来吧。”
封谧突然一抬头大声喊道:“不要逼我,我根本没有看清楚是谁。”
“你在撒谎!”樊文湘一拍茶几就跃起来,想冲过去
“樊副堂主,请你稍安勿躁。”董惜花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樊文湘的耳里。
她往前倾的身形顿住了,最后畏怯地看了董惜花一眼,怏怏地坐回椅子上,嘴里嘟囔:“还说你不会公平处理不偏帮,这不就在偏帮了吗?”
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董惜花用很亲切的语气,说着内容如同威胁的话:“樊副堂主,如果你不遵守约定一切由我来主持,我就把你像垃圾一样扔出京城。我笑笑笑岂是那种食言而肥的人,你这样质疑我,是在诋毁我的声誉,懂么?”
樊文湘往椅子深处缩了缩身子,呐呐地道:“我又没有质疑你。”
董惜花又将脸转向封谧这边,很亲切地笑着问道:“小蜜蜂,你不是没有看清楚,而是这两个凶手的名字不好说,是吧?”
封谧还是垂着头,一颗眼泪啪嗒一下,滴在了她交握在大腿上的手。她抽着鼻子说道:“我、我真的……没看清楚。你要不相信,就当做真的是我做的吧。”
樊文湘眼一瞪,又想说话,董惜花不动声色地横了她一眼,她终于还是忍住没有开口,只用鼻子轻轻哼了一声,很不高兴地往后一靠,双眼狠狠地瞪着封谧。
“小蜜蜂告诉我,这杀人的有两个人,他们是男人还是女人。”
“一男一女。”
他又转过头问樊文湘,“敢问樊副堂主,小蜜蜂父母在门中地位如何?”
“她母亲是门主,父亲嘛……这谁也不知道,大概只有门主自己知道而已。”
“原来如此。”董惜花微笑着点点头,“我这就明白了。她是不敢说,不能说,也不好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