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流简训仲晴天足足有一个小时,期间不停地问:“我真的吐了吗?”他不厌其烦重复一遍又一遍,直到仲晴天打着哈欠坐在地上支着脑袋昏昏欲睡,他才善罢甘休,捏了捏仲晴天的脸,“别给我装睡,死女人,坐在那么凉的地上不怕得妇科病吗?”
仲晴天小小睁开一条眼缝,纪流简停止发表评论了吗?刚才纪大叔发表讲话,说什么她随便散播他的丑事,属于恶言诽谤,如果不是他善良,愿意和她私了,放过她一马,但是她必须缴纳他的精神损失费和脸面费。
精神损失费也就算了,脸面费是啥子?为何她从来没有听说话还需要赔偿这种费用?对于纪流简这种无中生有的讹诈,她保持沉默抗议。
“死女人,你弄错了一个事实,作为我的女人,你进错了房间,上错了床,我有权提醒你纠正并且改正。”
和洛言玩了一天的仲晴天累得倒在床边就睡着了,对纪流简的呐喊声充耳不闻,她该约会周公一点也不含糊。站在门外的纪流简就有点郁闷抓狂了,他见敲不开门,想起家里还有备用钥匙,他急忙找了出来了,门没有如他如料打开,钥匙只插进去一点,更别说打开门啦,他把每个钥匙都试了一遍,发现没有一个钥匙符合门孔,他这才确定仲晴天换了锁。
早晨阳光明媚,仲晴天本是趴在床边睡梦中的她翻了个身,整个人“啪”地掉在地板上,幸好底下是地毯,她才未感觉到疼。
揉着睡醒的眼睛走出卧室,客厅此时像幅唯美的画,偌的空间,简单的几张沙发,茶几上放着一杯清水,漂亮的男人半侧着脸专注地浏览报纸上信息,似有若有的笑意在他的唇边散开,整齐舒适的居家服穿在他的身上是那样的妥帖,这还是平时傲视一切的纪流简吗?这还是常常冷着脸好似被欠了十万块的纪大叔吗?
不是!现在的纪流简俨然成了一位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身上散发的不再是不容抗拒的西伯利亚冷空气,而是温和亲切的邻家大哥哥。
仲晴天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才缓和过来,纪流简突然变化,她有点不适应,“纪,纪流简,大早上你抽的是什么风?”如果换成洛信哥哥,她一定不会奇怪,难道说经过一夜,纪流简从*女干*商变成了学者,这是多么不现实的事情啊!
纪流简微微抬起头,温柔地望着没有梳洗的仲晴天,“收拾一下,我做好了早餐。”
什么?纪大叔做了早餐!仲晴天觉得周身好像天雷滚滚,她使劲地拍了拍发懵的脑袋,告诉自己这是在做梦,以往都是她做好早餐等纪流简下来吃,昨天受打击太深,脑子坏了吗?
“还愣着做什么呢?”纪流简走到她面前,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我都快饿死啦。”
仲晴天怀疑地盯着纪流简看了一会儿,确定没有看出来任何破绽才去梳洗一番,她换好衣服坐在餐桌前,瞅了瞅盘子里的盛着的早餐,她还是无法相信这些诱人的饭菜是纪流简一大早做的,都赶上午餐的份量啦。
“嗯,快点吃吃看哦。”纪流简把筷子递到她的手中,满脸笑意看着她狐疑的小脸,他在心里一阵冷哼:死女人还有点警惕性。
仲晴天夹了一点黄色的鸡蛋,送进嘴里并体验到鸡蛋的芳香,而是被放多了盐的鸡蛋呛得一流着泪,她还咬到了鸡蛋壳呢。
“纪流简……好咸呢?你把卖盐打死了吗?”仲晴天蹲在垃圾桶前把嘴里看着好看吃着要命的鸡蛋吐出来,端起桌子上的半杯牛奶喝了一口,满嘴不知什么味的牛奶更要人命,酸了吧几,咸得呕心,竟然还能喝出少许香油,最后又有点甜味。
实在受不了这种另人呕吐的东西在嘴里荼毒她的味觉,跑进厨房吐掉,接了一碗水拼命地漱口,谁知道她拿的竟然是盛生鸡蛋的碗,腥味直冲她的头顶,让她不得不冲着水池又是一阵干呕。
“你……你……”仲晴天一屁股做椅子上,指着纪流简含着眼泪,“你太过份啦!”
纪流简不为所动,摊开双手委屈地说道:“我哪里过份啦?晴天,一大早我在厨房忙碌的时候你在睡觉耶,好心做好早餐等你睡醒再吃,你竟然这样说我,真是太伤我的心啦。”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置于在牛奶里放醋,放盐,放糖,放香油啊,你知道不知道这样会毒死人的啊?还有你会不会煎鸡蛋啊?盐多就算啦,你总能把壳也去掉吧?”
仲晴天擦着眼泪数落纪流简犯得错误,而纪流简一直笑脸未变,好孩子般承认自己的错误,“我不知道啊,又没有人教我。”
仲晴天相当得生气,拍着桌子,瞪圆眼眸,恨得跟什么似得说:“你不知道不会叫醒我啊?嗯,浪费粮食有多可耻啊你。”
“确实挺可耻的,我也不愿意浪费,倒是想叫醒你,可是我又进不去你的房间,怎么叫醒你?”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薄唇轻轻上扬,他的笑意变浓了。
仲晴天正在气头上,大早上她因为这顿另人发疯的早餐差一点没把肝胆呕出来,她大声地冲纪流简喊:“不是有钥匙吗?”
纪流简很满意她的回答,从兜里拿出一串钥匙扔在桌子上冷笑问:“你告诉我哪把钥匙能打开你的门?”
“我……”仲晴天愣愣地瞅着桌子上那串无辜的钥匙,她这才意示到纪流简一大早抽风是为哪般,感情他昨晚为了打开她的门,把钥匙试了一遍,发现她换了钥匙,才演了这么一出居家温情男的戏码。
“怎么样啊?晴天宝贝,快告诉你老公我,哪把钥匙能打开你房间的门啊?”刚才还柔情的海水泛起一阵阵大浪,温和亲切的气息完全收回,寒海覆盖了一层薄霜,俊美容颜正下着雨加雪,薄唇勾起无情的笑意:“好大胆子,敢私自换我家的门锁,仲晴天,你不愧是做小偷的啊,你告诉我,这串钥匙留着还有用没?”
“有用!”仲晴天小心地那串可怜的钥匙放在纪流简面前,解释道:“您请放心,绝对有用!没用的那把我已经扔掉啦。”那天随手一扔,好像扔进了狗窝,她仍怕四条大黑狗,就没怎么想去捡,反正也没有用啦。
“把你房间的钥匙给我!”纪流简把手伸到仲晴天眼前,他脸上露出“你敢不给,下场很惨”的表情,吓得仲晴天只得缓缓将钥匙放在他的手心里,他看了看小巧的钥匙,脸色缓和下来,朝厨房递了个眼色:“快点,我快饿死啦。”
仲晴天苦着一张脸端着桌子上那些好看却难吃致命的食物走进厨房,她觉得自己现在像苦命的小白菜,每天都要受到纪流简的精神摧残。
她将心里得不满发泄在做菜上,这种撒气的方式,效果非常乐观,她准备饭的速度比以往缩短了十分钟。
纪流简非常受用地用完早餐开车去公司,走之前还不忘记提醒她那里都不要去,她知道纪流简指的是什么,反正她今天一点心情都没有。
洛言恢复工作,他还在原来的办公室上班,他刚出电梯,就看到洛信匆匆忙忙跑进去,还没等他来得及问,电梯门就关上了,洛言疑惑的同时,拨打了一个电话:“成建,给我跟踪我大哥,他已经下楼啦。”
成建是信和的员工,也是洛言放在工作区的间谍,以前没少为洛言汇报公司里的各种八卦,洛言从中挑选一些有可能真的消息,找人去调查,翻出来不少信和集团的旧账。
成建接到他的电话,一句话没说,也出了信和集团大厦,在停车场等着洛信出来,没过多长时间,洛信出来驾车离去,他不远不近地跟着洛信来到了一条安静的小巷,洛信靠边停好车就上一栋楼,成建站在楼下给洛言打电话:“洛信大哥在幸福巷口停了下来,上了四号楼3单元。”
“幸福巷口?那是什么地方?”洛言疑惑地问,他从未听说过这个巷口和洛家有什么瓜葛,他不以为洛信匆匆出去,是去找俞佳怡啦,没想到会到那种小巷。
“言,洛信大哥好像抱了一位老人出来,咦?他这是要开始去哪里啊?”成建也很疑惑,他跟着洛信的车后面,没过一会儿,洛信停在了江中医院,抱出老人跑进门诊楼,成建不解地对电话那头的洛言说:“洛信大哥停在了江中医院,进了门诊楼。”
“成建,帮我调查一下那个老人是谁?”洛言满脑子疑问,他躺在沙发上点着自己的额头,洛信为什么会送一名老人去医院?那名老人和洛家有关系吗?
“医生,阿姨她怎么样啦?”洛信担忧地寻问站在他面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
“不要着急,她是吃坏了肚子而己。”中年医生安慰他,不过话锋又一转:“她身上还有另一种病。”
“什么病?”洛信眉头深皱:“不会致命吧?”
医生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说:“像她这种年龄段,身体的内的器官出现老化情况也不足为奇……”
“什么?器官老化?”洛信惊叫一声,发现失礼了连忙道歉:“对不起,请问严重吗?”
“现在还不严重,需要住院观察。”
洛信谢过医生,推开病房门走进去,看着躺在病床上目无焦距的老婆婆说:“阿姨,好久不见了,你再无当年风姿,谢谢你还记得我的号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