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程菲的话,上官毓哈哈大笑,他的声音很爽朗,听之让人心头一震,程菲愣住,眼角抽了抽,美脸飞上怒容:“你笑什么?看不起我程家啊?”
“不,不,不。”上官毓连连摇头,伸出一根手指:“在一些事儿上,拿出我上官家比你们程家好使,再说,弄得太僵不好,程大小姐,你说是不是?”
程菲思索他的话,正如上官毓所说,这里终究不是程家的地盘,闹起来说不定吃亏的会是程家,万一被回了台湾,爸爸怪罪下来,又将引来一场风云!
上官毓那双深不见底黑海注意着程菲脸上细微的变化,“看来你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啦。”
程菲摊开双手,耸了一下香肩,“谢谢你再一次救了我。”和上官毓交流不过几次,他却已经救了她两次,程菲心中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她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就是觉得她对他失去了戒备,比朋友更亲近些。
上官毓并不在意地笑了笑,能让他出手救人的也非程菲莫属,谁叫程菲将来有可能成为他的另一半呢!现在他必须找到翡翠碗,先过了父亲那一关再说,话锋一转:“上次你答应我,找翡翠碗的事情,我能问问有进展吗?”
“噗!”
听到翡翠碗仨字,程菲差一点没有跌进桌子底下,过了这么久,她都快忘记差不多了,虽然她知道那只价值不菲的古董碗按放在哪儿,想必纪流简和仲晴天已经藏好了吧!
上官毓见她一滞,知晓并未找到,想到那只碗悄无声息地从岛上被人偷走,他就心痛!含笑瞅着程菲,他把心中一些想法讲与她听:“近年来纪家老爷子托人找古董,想必他认识不少这方面的人,我打算去趟纪家。”
“啊?什么?你要去纪家?”程菲像受惊的小鹿,激动地拍着桌子站起来,其他人纷纷向他们这边看过来,程菲不好意思地坐回座位,她怪自己太过情绪化,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上官毓很奇怪,眯起眼睛,幽幽地瞅着她:“莫非纪家不能去?”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程菲赶紧挥手,她压制着“呯呯”跳动的心脏,声调尽量恢听起来正常,“纪老董事长退位之后才对这行感兴趣,并未深入,你去了会白跑一趟。”
“哦?”她说的话是担心他?还是怕他去纪家?上官毓很怀疑程菲的话,刚刚她那样紧张,现在到看出来任何蛛丝马迹,他抿了一口咖啡,稍稍抬眼瞅程菲,“看来你很了解纪家的人嘛?”
程菲也不避讳:“程家自来和纪家交好,知道一些也无可厚非。”
上官毓抿了抿嘴唇,“就依程小姐所说,去了纪家还是一无所获,去与不去都一样的结果,台湾那边的市场还需要程小姐帮忙留心,有翡翠碗的任何消息,请连系我,定会重谢!”
“当然!”程菲吸了口果汁,升起的大石块也落了地,心里祈祷纪流简一定不能让翡翠碗再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某家医院,洛信手拿盆栽,站在一间病房前,他从护士口中得知,江南海这个时间不在,他才能巴巴过来看看俞佳怡,可走到了门口,又犹豫了,他会看到怎么样的场面呢?俞佳怡是否满身都是针,是否还在昏睡,会不会不认识他?足足踌躇了十分多钟,洛信最终还是把门推开了。
护士小姐推着药从他身边走过,小声嘱咐他:“病人需要休息,请减短探视时间。”
“我知道,谢谢你。”
看着护士小姐离开,洛信关好门走到病床前,俞佳怡戴着氧气罩,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她的脸没有一点血色,若非是心电监护仪上那跳动的曲线,洛信会怀疑俞佳怡还有无生命特征,心里如同五味调料在一起搅拌,说不起来的难受。
这还是他深爱的那个女人吗?前几天为争江南海意志是那样的坚定,不惜骗他有了江南海的孩子,为了结婚是那样的辛苦,她是胜利者啊,却没有胜利者的骄傲和尊荣,如此狼狈躺在医院里算什么啊?
“佳怡?”洛信把手中的盆栽摆放于窗台,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病床边,怜惜地瞅着俞佳怡,他多想再摸摸她的脸,可他知道现在得她就连生病都不再属于他。
仿佛听到了他的声音,俞佳怡慢慢睁开双眼,艰难地偏着头,望着洛信动了动嘴,好像在笑,又好像在哭,眼角滑落大颗大颗的泪珠,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半个字。
“佳怡,你不要说,听我说就行,我从医生哪里知道了你的病,我不想让你离开我,因为我还想把欠你的都还给你,到那时,你想怎样就怎样!”洛信寻问了医生,当医生告诉他俞佳怡得了胃癌,整个头都快炸开了。
俞佳怡动了动嘴唇,洛信把耳朵凑过去,仔细分辨她细小的声音,心里特别难过,尤其是听到俞佳怡说:“对不起,信,我终于结婚啦,死而无憾。”
“佳怡,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为你找全世界最好的医生!佳怡,你死了我该怎么办啊?”洛信悲切地爬在床边流着泪,如果可以,他愿意替她受苦。
“再好的医生,是治不了绝症的病人!别为我担心。”俞佳怡以为洛信以后再也不想理她了,现在能来看她,说了这些话,就算死也心满意足啦。
“我不信!”就算他使出浑身解数也要保住俞佳怡的生命!
咖啡厅内,仲晴天送走了客人,同小薰一起收拾好杯碟,打开更衣室的门,掏出手机拨通了洛信的电话,“洛信哥哥,佳怡姐现在怎么样啦?醒了没?”希望俞佳怡没事,不然洛信哥哥该有多伤心啊?
“天儿。”洛信的声音有些哽咽:“佳怡得了胃癌,医生说成活率连2%都不到,我该怎么办?天儿你告诉我!”
仲晴天抖了抖手指,“胃癌?怎么可能!佳怡姐一向都活得是那样好。”她眼中泛起朦胧的雾气,她对俞佳怡没有什么好与不好的印象,可是听到这等噩耗,心里还是很难受,她替洛信难受!
“我不知道,天儿,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如果可以,我愿意陪着她一起生病,一起去面对死亡,一起走到生命的终结,可是我不能!”
几近疯狂的话语通过电话线传进仲晴天的耳朵,把她吓了一大跳,“等会儿,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我也不知道这边是哪儿?”洛信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我去潘阳路别墅等你。”
“好。”结束通话,仲晴在赶紧拨洛言的号码,劈头盖脸就对洛言:“一会儿洛言哥哥要去别墅哪儿,你可不许欺负他。”
“我欺负他?你没搞错吧?平常都是他欺负我。”洛言略有不满。
仲晴天颤抖着声调说:“俞佳怡得了胃癌,医生说治不了,洛言,洛信哥哥他……”
“什么?胃癌?”洛言意示到情况有点不妙,他的声音也调高了。
“嗯!”仲晴天又把声音调高:“所以说啊,一会儿洛信哥哥去了,你要多安慰他,我怕他伤心过度,有轻生的念头!”
结束一天的工作,仲晴天走出咖啡厅,意外地看到纪流简站在车旁朝她招手,她走近他沮丧地说:“我没空和你溜达。”
“怎么啦?”纪流简见她一脸严肃,连忙扯着她的衣服问:“是不是生病啦?”
“嗯!”仲晴天用力点点头。
“上车!”纪流简担心不己,“我陪你去看医生。”
仲晴天叹口气:“不是我,是俞佳怡,绝症。”
纪流简纳罕:“骗人的吧?”
“反正和你没关系,纪大叔,我先走啦。”
仲晴天跑去乘公交,纪流简在她的身后喊:“我送你回去。”
仲晴天停住脚步,一溜烟窜进车里,责怪地看着纪流简:“你怎么不早说?”
“你给了我说得机会吗?”纪流简甚感委屈,“只有这种时候,才觉得我对你有点用吧?”
“胡说什么啊。”仲晴天小脸一红:“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都会变味。”
“是你心地不纯洁!”如果她愿意,他可考虑找个地方和她切磋一下房中秘术。
“切!”仲晴天扯了扯嘴唇,“你现在很幸福吧?梁雨蔷住进了你家,每天都可以看到思念已久的脸……唔……”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纪流简停下车一把揽过她的脑袋,封住了揶揄他的嘴巴,火热的唇齿相碰,暧昧的味道弥漫开来。
过了好久,纪流简才松开,揉揉她的脑袋:“你要是再说一句,我就带你去酒店!”
“你混蛋!你流氓!”粉色小拳头如同小雨点似得落在了纪流简身上。
“这就混蛋啦?这就流氓啦?”纪流简抓住她的拳头,凑进她的耳畔吹了口热风:“要不要在回潘阳路别墅之前,和我去个地方?我保证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混蛋,什么叫流氓!”
“你流氓……呃……”仲晴天连忙捂住嘴巴,瞪了纪流简好几眼,“白痴开车!”
“……”纪流简抱臂没有动。
仲晴天眨巴无辜的大眼睛问:“你怎么不开车啊?”
“因为我不是白痴!”纪流简捧着他的美脸柔声说:“叫声老公听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