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意料之外
过了半盏茶功夫,潘天便已追上云中子。再过片刻,却又跃上一个平台,身体轻飘飘的站在冰山崖边,这才将王偌嫣和墨兰轻轻放下。恰在此时,云中子也已上来,脸上显出轻微红色,抱拳朝潘天朗声说道:“少侠能将我北海一派的“踏雪无痕”步法练至如此境界,老朽自是万分惭愧!”
潘天适才凭着胸中一口怒气,杀光北海一派一百多号人,心中早已很是愧疚,却是又见云中子待自己很是客气,只好也抱拳答道:“承蒙前辈谬赞,晚辈羞愧难当!”
王偌嫣和墨兰此时被潘天放下,连忙睁开眼睛,朝下面的假山看去,竟觉得那山就似一只灰色的山羊一般,很是渺小,忽又想到刚才自己便是从下面任由潘天抱着攀岩上来,不由吓的连忙朝后退了几步,胸中已是扑通直跳。
云中子待她二人站稳,这才说道:“三位,这边请!”说完便又先带头走去。
走得一处依着冰山的门边,云中子轻轻跺了一下脚,那晶莹剔透的冰块制成的门,便已打开。
潘天见这这冰制的门甚是厚重,镶在冰山之上,宛若一体。若不是此时已被打开,从面看,是无论如何却发同不了的,心中不由很是敬佩设计此门的人,恰在此时听云中子道:“这里原本没有门,后来师傅他老人家觉得这里既是本派的重地,若是没门,显得有些不够端庄,这才亲手花了三个月时间,设计制作成了这扇门,虽然不算是巧夺天工,却也算得上机巧。”
潘天听云中子介绍,顿时对他口中所说的师傅很是敬佩,随口问道:“敢问前辈,不知您口中所说的师傅是何人?如此巧夺天工之物,恐怕世上再无第二人可以设计出了,晚辈心中当真万分钦佩。”
云中子听后,不由转身笑了笑道:“少侠过奖了!本派黄梅祖师创派已来,已传了十代,算起来也有近千年的历史了,如今传到老夫这一代正好是第十代,师傅便是第九代。说起师傅来,也算是一个传奇人物了,他十岁便已练就一身惊人剑法,十一岁便接任北海一派掌门人,十三岁便收下数十名弟子,到了十五岁便已超越先师,成为北海一派绝顶高手,无人能在其手下走出三招,这其中不乏中原人士,就算是铁琴真人,也只能在他手中勉强行得十招,再加上师傅他老人家精通奇门遁甲,懂得天文地理,医术且也绝伦,难得是他还擅长中原的诗词歌画,当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潘天听云中子描述完他的师傅,想起他的才华,心下更是佩服,寻思道:“我原本以为师傅他老人家精通医术、剑术、易容之术,号称武林三绝,便已是了不起了。如今听云中子这般说,这位北海一派的第九任掌门人,更是传奇人物了,光是其中一样,便足可令人学上一辈子了,何况他十岁便已精通剑法,十一岁便成为一代掌门,十五岁又已成为绝顶高手,这样的事太也让人不可思议了,只是不知这云中子所说的铁琴真人是何人,难道是…….”他想到这里,不由脱口而出道:“前辈,请恕前辈无知,不知这铁琴真人是何许人也?”
众人这时在一堵冰墙边站住,云中子双手轻轻一拍,只见又是一道冰门打开,他待潘天三人进门,冰门自动合上,这才回头朝潘天笑道:“老夫听说,当年铁琴真人乃是中原崆峒派一位高人,因慕名而来,想要一睹先师的风采,二人相谈甚欢,第一天以琴对萧,铁琴真人半曲未完,便已吐血落败。”
潘天刚才便已猜到这铁琴真人的身份,只是不敢确人,如今经云中子证实,果然便是中原第一奇侠,不由心中更是一惊。关于铁琴真人的事迹,他也是从师公慕容轩口中听得,当时他见师公谈及此人,神色之中很是钦佩,好似将他当做神人一般看待,说到他的内力和剑法,更是神情激动,所以江湖上就送了他一个雅号叫“铁琴真人”,自然便也是因为他琴上功夫更是天下无双。如今听说他与云中子的师傅比拼内力,只能僵持半曲,当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却又问道:“前辈,听说铁琴先生除了音律超绝之外,还有剑法、掌法,更是无人能敌,不知与尊师是否也比式过?”
云中子边走边讲道:“二人比式的第二场便是剑法,那已是一月之后,只是铁琴真人到了第九招时,却已落败。先师当时很是高兴,说那一场比武是他一生之中最为精彩,也能难忘的,由此可见先师对那铁琴先生很是看中。”
潘天惊道:“十招?”他说完之后,不由抱拳一笑道:“对不起,晚辈纯属无意冒犯。”
云中子笑道:“少侠不必如此,老夫只是据实而言,其中自然也有许多中原剑客具不相信,却也无妨!”
潘天见云中子如此洒脱,不由寻思道:“倘若他不是我的敌人,那我们该是多好的朋友啊!只可惜……唉!天不隧人愿。”他心中叹息过后,便又问道:“那第三场比式结果又是如何呢?”
云中子此时又轻轻拍了拍手,再次打开一扇门道:“少侠,请!”也不答话,便径直穿过门去。
潘天见此时呈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条宽阔的寒冰大道,足有百米之宽,约有千米之长,大道尽头,直立着三座高高的冰山,下宽上窄,好似一把天然的长剑,直指向天,很是壮观,不由心中喝了一声彩。回头去看王偌嫣和墨兰,眼神之中也放着异彩,显然也为眼前这景观所折服。又见大道中间,铺着一块块黄金所制成的金砖,一直延续到道路的尽头,有几块黄金上面各印着一个深深的脚印,不由心中更是大惊,指着那些脚印道:“前辈,这脚印……”
云子中见潘天面露出惊讶之色,不由微微一笑道:“这些脚印是历代掌门所印,大都是大限将至之时所留。每走一人,便会留下一个脚印,一直延续下去,如今论到我这里却已是第十块了。唉!恐怕……..”他说完之后,不由一行老泪流了下来,再也不言语。
潘天见他刚才看到自己满门被灭时,不曾流过泪,却以擦拭匾额时流了泪,如今再次流泪,不由心中闪过一丝不安,张了张口,却又无话可说。这时又见云中子脚下所站的正是第十块黄金,心中顿时闪过一丝不详之感。这时却又听云中子笑道:“少侠,请!”说完便径直朝那路的尽头走去,脚下赫然已留下一双脚印,深约五尺,不由为云中子惊人的内力所折服的同时,也想起他刚才所说的“大限将至”,不由寻思道:“原来,他早已将生死致之度外,唉,但愿我今日所做没错,不然的话.......”
他一时不由想起前日在山顶的厅中与他对饮时的惬意,如今双想到二人之间将有一次生死之战,此时心情可想而知,忽又寻思到:“我只想知道哪个杀害村民的青衣人到底是谁,只要他跟我说了,我不再与他动手便可,师傅的遗命我便也算是完成了。”他一念至此,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墨兰,见她神色黯然,知道她与云中子二人于琴中乃是难得一见的知音,不由一时觉得很对不起她,便上前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发觉已是一片冰凉。
王偌嫣嘴是虽没说什么,可是从眼神之中却已现出醋意。
潘天跟着云中子走到寒冰大道的尽头,见又是一个悬崖,虽然不是很深,可是却也有上千米,又见寒冰崖正中躺着一个身穿黄衣的老年男子,神态很是安详,看样子似有百岁左右,顿时想起村民们香台上供着的石像,心中一惊,指着那人,惊道:“前辈,这……..”
王偌嫣和墨兰此时也已发现,这人的模样便与那村民们供着的是同一个人,心中也早已吃了一惊,却也不知这人到底是谁。
云中子见他三人面露惊讶之色,这才笑道:“少侠,在个寒冰崖里,一共躺着十位先人,大都是我北海一派的前任掌门。”他说完之后,这才指着黄衣老人道:“这位躺着的先人便是老朽的先师铁算胡铁豪,也正是三位要寻找的人。”
“啊!”他此言一出,潘天三人几乎不约而同的惊叫一声,脸上面容已改。
云中子脸上闪过一丝悲戚神情,仍是平静的端详着铁算胡铁豪的遗容,显然很是严肃和尊敬。
潘天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此时看到自己要心想要寻找的人,如今早已死亡,心中悲凉之情可想而知。可转念再一想到昨晚上那几个村民的无辜惨死,不由横下心来道:“晚辈,晚辈只想知道昨晚杀害四名无辜村民的黑衣人到底是谁?还请前辈告知。至于北海一派毁于晚辈之手,师命难违,还请谅解!前辈若是想为贵派的弟子报仇,随时来取便是,在下决不会说出半个“不”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