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已经被千金一笑楼挤兑的没什么生意的飞云楼上,袁术正开怀畅饮,他今天似乎很高兴。
飞云楼的生意已经不能影响到袁术的心情了,再说他也不是靠这酒楼吃饭,他袁家的财富就是坐吃三辈子也吃不完,这就是世家的实力了。
其实不只袁术惬意,就是何颙也摇头晃脑的轻摇羽扇,也不管这什么天气,总之意境是达到了。
“伯求啊,那楚飞可是已经离开洛阳了,咱们是不是可以行动了。”袁术想起那日里偶然看到的任红昌,心里就不由得升起一种悸动。
本来他袁术还以为蔡邕的女儿蔡琰就已经是洛阳第一美人儿了,虽然曾经听说楚飞为了一个女娃儿和卫家翻了脸,但是没见过也就没太在意,但是那日里一次路遇,顿时便惊为天人,要不是何颙一直阻拦着,这家伙早就干出什么事来都不一定了。
何颙听闻轻摇羽扇,莫测高深的一笑说道:“蔡邕那老儿也出了洛阳了吧?”
袁术点了点头道:“不错,听说是回乡祭祖去了。”
对于蔡邕这个人何颙其实是又敬又恨,敬的是蔡邕的才学,恨则恨的是党锢之祸这老头却没有站出来,当然这不只是对蔡邕一个人,对于卢植,对于这些还混迹在洛阳官场的老家伙们,何颙都有着这么一种恨意,说白了这货有点激进青年的范儿。
上一次他出谋划策挑拨卫家和楚飞,却没想到楚飞一个不接招差点让袁术恼羞成怒,现在可又有机会让他一展才华了。
“这样,我们便可动那步暗棋了。”何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双眼精光四射的说道,大有那种江山在手的气势。
“哈哈……”袁术也笑了,笑的很张狂,似乎目的已经达到了一样。
与此同时,颖阴徐庶家门前,王二一声招呼,锦衣亲军带着凌冽的杀气拔刀出鞘冲了上去,陈家的奴才们傻了,徐庶也傻了,颖阴人全都傻了。
这些人也曾见过军队,但何曾见过锦衣亲军如此精锐的军队,而且这些还是楚飞身边精锐中的精锐,装备和气势都是前所未有的强大,冷冷的撇人一眼,都有种让人窒息的感觉,没有经历过生死的人根本承受不了。
似乎是铁蹄踏地的震动太过强大,徐家那围着房子的破旧栅栏竟自己倒了,围着看热闹的颖阴人被这气势吓的都退了开来。
陈宣没想到居然有人敢来阻挡自己行事,但看到锦衣亲军那特有的装束和杀气,再看到不远处端坐于白马之上,一身飞虎袍的俊美少年,他傻眼了。
说到底他陈宣也是陈家的人,对于洛阳那边发生的事也是知道一些的,前日里还听说锦衣亲军指挥使要亲自来这颖阴,本想快点把徐家的事解决了,没想到就撞在了今天里,而且还真的来管到了自己的头上。
被上百卫士一冲,陈宣的人很自然的被隔到了路的一旁,好在路还算宽,要不这些人弄不好久成了蹄下冤魂。
楚飞见道路清开,徐庶也安全了,轻轻的磕了一下马鞍,飞卓马很有灵性的迈着小步优雅的踏了过去,到了陈宣近前,楚飞淡淡的问道:“你是陈家人?”
陈宣见楚飞问他,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说起来他并不怕楚飞,他怕的是那百十名拔刀出鞘的锦衣亲军,以他陈家在颖阴的地位,还没有谁来这里不给上几分薄面的,但是对于带着军队的就要琢磨一下了,若真被人砍了脑袋,你就是再强大有什么用。
在这个时代就是这样,一个地方上的世家大族不是一般的官吏可以动的了的,何况颍川的郡守都是他陈家的人,可以说颍川一地差不多都是他陈家的天下,洛阳来个什么大佬都要给些面子的,所以他陈宣到真不信楚飞敢杀了他。
“不错,在下陈宣。”陈宣没有看楚飞身后那颖阴令给他的眼神,挺着个脖子连礼都不行一个的硬邦邦的说道。
楚飞在马上听到他的话,微微笑了一下,没在说话,从马上一跃而下,走到徐庶的面前,看了看那妇人说道:“元直,这位便是你的母亲吧。”
徐庶却是没想到楚飞能来问他话,还以为这次他徐家彻底的完了呢,有些激动的回道:“大人,这正是家母。”
说完徐庶就拉着他的母亲要给楚飞跪下磕头,却被楚飞一把拉住了:“元直莫要多礼,你发现了锦衣亲军被人暗害的事情我还没有感谢你的,怎可如此,且先让婶子歇息,你与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徐母这个时候也有点懵了,从没见过楚飞这么年轻又这么高位的人,而且还很客气对她说话,有些呆愣的被徐庶拉到了房子里,然后徐庶才转身出来眼眶里含着泪对楚飞说道:“指挥使大人,庶家里有薄田几亩,自父亲过世后,这陈宣就盯上了我家的这些田地,每日里威逼我的母亲将田地交出,若不是母亲刚强,兴许现在已经……”
就这么几句话楚飞就明白了,没想到这种强抢田地的狗血事情居然也能发生在日后大名鼎鼎的徐庶的身上,心里想笑却又知道不能笑,而且心里也确实很气愤陈宣这种人,上辈子看了无数电影电视的,每次看到剧情里有这种地方恶霸,都恨不得自己亲手上去弄死他,现在可让自己碰到了。
挥挥手阻止了徐庶的话,楚飞一脸寒霜的转身走到陈宣那边冷冷的问道:“徐元直说的可是事实?”
陈宣没想到楚飞居然会对一个寒门之子如此礼遇,心里不免的有些突突,不过想了想自家的实力又硬气了几分的说道:“大人怎可听那小子胡说,他父亲死前欠了我家的钱财,用田地来还债是天经地义的。”
楚飞一看他胡子翘翘的样子就感觉他很欠揍,没等他话说完,飞起一脚正闷在了陈宣的胸口上,那陈宣何尝防备楚飞会突然动手,而且平日里娇生惯养怎么能抵受总是练武的楚飞一脚,整个人瞬间平飞了出去,砸倒了身后几个下人,站都站不起来,嘴里全都是血。
“给我老实说。”楚飞怒吼一声。
旁边看热闹的颖阴人都暗喝了一声采,颖阴虽说是士人的聚集地,但是寒门居多,平日里这陈宣仗着是陈家人,多有欺压这些寒门中人,现在得到了报应了,谁不高兴,何况徐庶母子俩人日常待人为善,大家心里都是向着徐庶母子的。
其实在楚飞要来这里时,颖阴令就知道事要不好,但也没想到楚飞会当场就动手,而且还是亲自动手,甚至大有不打死不算完的架势,这让自己怎么办,刚才是自己亲口说的让人家看着办的,急的他一个劲的扯着脖子看街口的方向,心里直念叨,怎么还不来呢,怎么还不来呢?
楚飞那一脚踹飞了陈宣,跟着上去又将这死狗一般的家伙扯了起来,揪着衣领吼着:“你到是说话啊。”说完还一下一下的扇着大嘴巴子。
知道的人这是锦衣卫指挥使在这里惩治恶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流氓打架呢,眼看这那陈宣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了,就是脑袋机械似的随着楚飞的巴掌摆动着,嘴角鼻孔都是鲜血,到是没死也快差不多了。
其实楚飞一直留着手呢,要是用自己的真实力量打下去,估计这货早就交代了,他在来颖阴前就知道颖阴陈氏乃是大族,轻易的就杀了陈家的人,到时候也许自己真的会不太好过。
见打的差不多了,楚飞手一松,那陈宣如一滩烂泥一样委顿了下去。
“来人,给我押下去,待来日带回洛阳打入诏狱仔细审问,看他是不是与贼人勾结。”楚飞恶狠狠的说道。
一旁的颖阴令,徐庶,包括那些看热闹的颖阴人们都傻了,刚才不是一出暴打恶霸的戏吗?怎么一转眼成了勾结贼人了?这……这罪名来的也太快了点吧。
而且诏狱一词一出,颖阴令就更傻了,武帝时期曾开诏狱,那时可谓闻诏狱之名而变色,不曾听说本朝又重开诏狱了,难不成这是皇帝给锦衣亲军的特权?
这个时候,街角处终于来了一伙子人,为首一位老者,须发皆白,手挽着一童子,快步走了过来,离的远远的就高呼一声:“句注侯,可否给老夫一个薄面。”
楚飞闻听转身微眯着眼张望着,待那老者走进后才开口说道:“你是何人?”
他这个时候心里也在琢磨这老头,因为他发现这老头一到,四周的人精气神都变了个样,大都是肃然起敬,就是那帮为虎作伥的狗奴才也都极力的表现着好的一面,这就能够说明这老头的份量了。而且这老头面色红润,鹤发童颜的,气势十分压人,虽则如此却衣着不显,到时颇为朴素,足见这人的不一般。
老头看了看委顿在地上陈宣,又看了看整装雄武的锦衣亲军,满意的点了点头,拈须笑道:“老夫陈寔,忝为陈家家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