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寔病故,这个消息不禁楚飞感到了惊讶,整个洛阳,乃至整个大汉都震惊了,陈寔,颍川四长之一,陈家的老祖宗,德高望重的太丘公就这么突然的病故了,士林内皆是一片悲伤。
匆匆离开千金一笑楼到了蔡邕的府上,卢植也已经到了,看来两位老人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虽然平时没有深交,但是到达了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有着一种感情叫神交,同是士林泰斗,每陨落一人,他们都有种失去了一个经年好友的感觉。
蔡邕是知道楚飞曾经与陈寔有过交集的人,也知道楚飞明日就要从洛阳出发,便和卢植各自写了一份悼书交托给了他,去丹阳的路上是需要路过颍川的,而且楚飞一定是会去拜祭的。
陈寔的病故让楚飞也想起了一些似乎被自己遗忘的人,徐庶,陈群,还有那个石韬,这几个身影都随着陈寔的消息而出现在了楚飞的心头上,夜里,躺在床上,楚飞想起这后世中的单福先生,也不知道历史上徐庶是否曾经化名为单福先生,但现在自己确实和他有了交集,还有那个最为出名的陈群,九品中正制的创始人,也是历史上封建制度下的官员制度的一次重大性的改革。
第二日,楚飞匆匆交待了一下史阿便带着人马离开了洛阳,刘宏不允许他参与到新军的事情在问过蔡邕后也明白了一些,这在某些层次上也是在保护他,因为有人想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上,而刘宏抛出了一个新军来瞬间便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而楚飞不参与到新军的争夺中也就会渐渐的淡出人们的视线中。
从洛阳到颖阴的路程并不算太近,楚飞在两天后赶到了这个自己曾经来过的县城,颖阴有着最为出名的颍川书院,是大汉北方士族的一个聚集地一样的存在,在这里谁要是不能口出成章便是丢人的表现。
楚飞一千多人的到来打破了颖阴长久以来的宁静,县城门口的门伯从来没见到过大军过处的情景,一时间竟吓得呆傻了过去,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让手下小卒子去通报颖阴令,自己才战战兢兢的上来盘问了起来。
得知来人竟是大汉句注侯楚飞,这门伯就更是害怕了起来,传闻中这句注侯可是个杀性很重的人啊,尤其是在士林中名声传的更是沸沸扬扬。
不多时颖阴令便赶了来,楚飞一看竟还是当初那个陈寔的族人,这家伙到也是熟悉楚飞的,当初在颖阴闹那么大的事情,他又怎么能不知道。
“大人,在下听闻太丘公仙去,特来拜祭,同时带来了我的老师的悼书。”楚飞的话说的很客气,给足了颖阴令的面子。
那颍阴令到也是和颜悦色的,只不过看着楚飞身后的大军眼神中还是闪过了一丝惊惧,颇有些尴尬的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止住了。
楚飞淡淡的笑了一下,好似看出了他的意思说道:“大人请放心,这些军卒会在城外扎营,在下只带几名护卫入城便可。”
楚飞的通情达理瞬间就使得颍阴令的好感大增,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句注侯如此深明大义,在下汗颜,这便入城吧,在下马上通知家中。”
安顿好大军,楚飞只带了二十飞虎卫和徐晃管亥进了颍阴城,陈家是大家族,在全大汉来说也是屈指可数的,陈纪也是在朝为官,家中现在主事的还是陈堪,楚飞和他也是有过一面之缘。
此时陈寔已经下葬,不过陈家的上空依然弥漫着一股子悲伤的气息,也许是因为陈寔病故的原因,走在颍阴的街道上,楚飞都觉得行人似乎都无精打采的样子,酒楼依然开着,但来往客人却是寥寥。
在一处酒楼的三层阁楼之上,临街的窗子正打开着,窗户里一位清秀的青年正痴痴的望着街上,直到看到楚飞一行人才惊觉过来,这人正是郭嘉郭奉孝,而这时他的好友荀攸也出现在了窗子内,看着楚飞等人有些疑惑的说道:“太丘公病故,这家伙出现在这里是何为?”
对楚飞曾经在颍阴做过的事荀攸和郭嘉也是略有了解,但是绝对想不到是楚飞和陈寔能有过多的交集罢了。
郭嘉沉吟了一下后说道:“公达,可还记得前几日崔家抓走的那两个少年。”
荀攸努力的思索了一下后才想起来说道:“可是那个叫徐庶和石韬的?”
“不错。”郭嘉面色严肃的点着头说道:“据说当初楚怀远追杀太平道的时候,徐庶和石韬曾有报信之功与他。”
说到这里,荀攸倒吸了口凉气瞪大了眼睛说道:“你是说这家伙莫非是为了那两个小子而来?”
郭嘉没说话,只是眼神闪烁的点了点头,但是他自己似乎也不确定楚飞就是为此而来,到是荀攸有些焦急的说道:“这可不行,得通知崔家,另外不能让这楚怀远为了两个小子就破坏了我颍阴的安宁。”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郭嘉本想阻止一下,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又收了回来,其实他自己也是寒门出身,但是郭嘉更明白一点的是这大汉的天下是士人的天下,不是随便一个人出来就可以为所欲为的,而且他心里实在对楚飞起不来太多好感,虽然楚飞做的事情得到了很多人的称赞……
到了陈家府上,陈堪是亲自接待了楚飞,尤其是楚飞拿出蔡邕和卢植的悼书的时候,更是尊重了起来,蔡邕收了楚飞为徒,他们都是知道的,没想到现在连大汉最正直的卢植都成为了这小子的老师,可见此子日后的前程是不可限量的。
想象中的陈群楚飞没有见到,陈堪说是因为陈寔的病故过于伤痛的缘故在后宅休息了,对于此楚飞也没有多想,毕竟这是可以想象得到的,一直关爱自己的爷爷去世了,换了谁也不可能有个好心情的。
其实楚飞自己也知道,真的和这些世族大家打交道一直都不是自己擅长的,而且人家似乎也并不是十分喜欢自己,说不了多大一会儿就有些冷场的感觉,不过这也无所谓,自己也没期待对方能多么的喜欢自己,大致的客套了一番后便起身告辞。
陈堪到是客气,亲自起身送楚飞出来,将行到大门处,突然院内跑出来一名少年,边跑还边喊道:“句注侯留步,句注侯留步。”
楚飞定睛看去,正是当初跟随在陈寔身边的孩童陈群,只不过现在这孩子倒是长高了许多,另外有一点,就是衣衫似乎有些不整,颇为狼狈的样子,在他后面还有几名孔武有力的下人追赶着。
一见到陈群出现,陈堪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的难看,正要说话,楚飞却已经迎了上去,笑呵呵的问道:“小陈群,找我何事?”
不想陈群却丝毫没有谈笑的意思,急吼吼的喊道:“句注侯快救救徐庶和石韬,崔家人要杀了他俩啊。”
这句话一喊出来,楚飞的脑袋‘嗡’的一下,他没想到陈群喊他是告诉他这个消息,徐庶和石韬出了什么事,为何陈堪刚才说的和现在陈群表现的不一样,难道大家都在隐瞒着什么?
瞬间楚飞的脸便阴沉了下来,转身对陈堪说道:“先生,这是何意?”
陈堪一看楚飞变脸,心道不好,这家伙可是杀星,都怪自己没有看好这个逆子,马上赔笑着说道:“小儿乱说而已,句注侯无须挂怀。”
“乱说?”楚飞这时一扫,见那几个下人模样的还想将陈群拦回去,顿时来了气大喝一声:“管亥,将那几个人给我打翻。”
做为楚飞的贴身护卫,管亥瞬间充分的向陈家人展示了一个保镖的责任和能力,那几个小人哪是管亥的对手,眨眼间成了伤员躺在了地上。
陈堪这时也来了气,沉着脸喝到:“句注侯,这样不好吧。”
楚飞才不理会他的气愤,只是冷哼了一声便走到陈群身前问道:“小陈群,你刚才说徐庶石韬怎么了?”
陈群见自己安全了,用手擦了一下脸上的赃物马上说了起来,原来上次在颍川书院谈论起来关于朔方大战的事情,崔钧对楚飞做出了大堆的批评,遭到了陈群的指责,最后文斗发展成了武斗,陈群年少,徐庶和石韬便出手相帮,崔钧最终成了挨打者,身为博陵崔家的人被两个寒门士子打了,崔家又怎么善罢甘休。
不过陈寔在的时候,徐庶和石韬一直得到老大人的照顾,现在陈寔病故,保护伞没了,崔家便在这个时候动手了,将徐庶和石韬二人抓了起来,并且扬言说要将两家灭门,以保崔家的名誉。
听到这里,楚飞顿时大怒,然而就在陈群讲述的时候,陈堪却一直未阻止,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发生着。
“徐公明,调兵入城,给我马上找出徐庶和石韬来,老子不想看到有人阻碍。”楚飞大怒的吼叫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