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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遥想昔日相思女(三十)

长生录 夏志伶 2291 2024-11-18 18:50

  (为感谢一直支持喜欢这本书的好朋友们,伶子今日周五也多更一次,以示谢意。特别感谢miche11e·Z一直如此认真地陪着伶子的剧情成长!)

  南宫云气得大嚷:“你那明明就是腾云诀,说什么神行百变?就你那样儿,还配称神仙走路不成?给我站住,看我不杀了你——”她又提剑追来,这回却运了内力真气在足底的“光明**”,直达“昆仑”、“至阴”**,追赶的度明显比方才快了不少。

  赵小玉一看她那副要吃人的模样,心道:“哎呀,不好,母老虎的**摸不得!”急忙向前奔行,忽而觉自己已经跑到方才那偷听的窗前,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听那人朗声道:“怎么回事?”

  赵小玉正欲转身,便撞了人家满怀,她撞得鼻子痛,哎呀一声大叫,抬眼一看,正好对上那人一双神采奕奕,深陷的鹰眼——竟是刚才那老头儿。

  申屠夔一见那女子的脸,不由为之一震,身子竟然兀自震颤,立即揽了赵小玉在臂弯,用身形护住,急道:“不许伤她——”便看也不看提剑追来的南宫云,抬手一掌,“啪——”一声,抬手便是一掌。

  赵小玉心底一声惊呼,“这老头居然伤他同门座下?”

  登时,那南宫云被这一掌打得倒退了好几步,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嘴角溢出了血丝,睁大了眼睛不解道:“教主——她偷听你们的谈话!”

  此时辰弑也从屋内一脚跨了出来,忽而看到申屠夔怀抱中的那人,微微一惊,又见南宫云被申屠夔打得跌在地上,便道:“义父,这是为何?”

  申屠夔没有回答,抱着怀中人看了有看,忽而两眼含泪,声音有些嘶哑,把她搂得很紧,道:“你你……你总算想通了,肯回来见我……”又兀自哽咽,说不出话来。

  赵小玉在这老头身子里动了动,使劲想推开那老头的拥抱,却现无济于事,那人竟然抱得很紧很紧,几乎勒得她喘不过气来,急道:“老伯啊,我不是啊,你认错人了——”

  那人闻言,终于松开了怀抱,看着眼前丽人容颜依旧,兀自退了两步,有些蹒跚,垂看着自己白须,枯槁的双手,颤道:“你你……竟然叫我老伯!”他忽而仰天大笑:“哈哈——你你居然叫我老伯?是了,这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了,我已经老了,可你不是回来了吗?你你……你终究还是放不下我和辰儿?”

  赵小玉见这老头这般模样,竟也有些吓到了:“怎么这老头有些神志不清了,辰儿?那不是说那个吃饱撑死的?”一眼瞄见那“饭桶”在一旁,神情凝重,盯着她和他教主老子,便一溜烟窜到辰弑身旁,挽了他的胳膊道:“老伯,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我不是,你不信问这吃饱撑死的……哦不是,问你的辰儿!问你的辰儿!”

  南宫云也懵了,辰弑是教主的私生子,这件事她是知道的。只是不知为何教主今日如此反常?难道这女人长得像师兄的娘?

  申屠夔忽而暴怒一般,冲上前来双手一把抓住赵小玉的肩臂,怒道:“你骗我!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骗我!辰儿都这么大了,你还是想回到那李淳风身边,同那种抢自己徒弟娘子的人做神仙眷侣,可是你你……心里能欢喜吗?能吗?是不是?你回答我……”他几乎已经暴虐成狂了,双颊因为恼怒气得通红,眼珠瞪得大大的,让整张精瘦的脸,显得更加骇人可怕。

  赵小玉被那老头儿掐得说不出话来,心想,这便要被他捏死了。

  辰弑走上前去,轻轻把手放在申屠夔的手上,道:“义父……她不是,不过是孩儿认识的一个朋友?”虽然南宫云知道他和申屠夔的关系,但这屋外,人多嘴杂,又加上了赵小玉这外人,自是不再称“爹爹”了。

  申屠夔眼睛微张,忽地转过脸看向辰弑,露出极不相信的神情,又看了看赵小玉的那张脸,缓缓松开了手,垂淡淡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绿儿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赵小玉把那老头口中的“绿儿”听成了“玉儿”,无比诧异:“妈的,你姑命可长着呢?怎么说本姑娘死了?你才死了呢?”可脸上却丝毫不敢表露出分毫,竟转头向辰弑露出求救般的眼神。却见那厮挑挑眉毛,摒眉蹙,似乎在忧郁什么。

  “义父——她真的只是我朋友?不是夫人?”辰弑有些焦虑,不由又跨前了一步,忽然忆起十几年前,那时他不过几岁的年纪,爹爹也便如此为了娘亲的事情,了疯,甚至有些丧心病狂的,将当时和他一般年纪的南宫云举在了空中……

  “爹爹——爹爹——”幼年的辰弑从桌子底下爬出来,不顾死活地抱住了申屠夔的腿,使劲儿摇晃,“不要杀她,她是辰儿的朋友,她死了,辰儿就没有人陪我玩了。”

  南宫云在空中往下着那少年郎满眼盈泪替她求情,咬紧了嘴唇,也不求饶,即便浑身颤抖,也只是盯得真真切切,任由眼角泪珠滑落。

  申屠夔突而镇静下来,放下了南宫云,摸摸辰弑的头,满眼柔情,忽而像变了一个人,“辰儿乖,她是你的朋友,要陪辰儿玩的,爹爹便不杀了,不杀不杀!辰儿乖~~来,爹爹带你进密室,教你最上乘的武功——”

  “哦——”

  辰弑被喜怒无常的申屠夔牵了小手,跟着这位爹爹走,却一步三回头地看重新躲在桌下的南宫云……

  爹爹总是如此,只要说是他的朋友,爹爹都会放过,绝不起杀念。

  可这次,爹爹却有些反常。

  申屠夔垂一步一摇,双目圆睁道:“不可能,不可能——绿儿,绿儿……”

  他忽然脑海中又想起那佳人一笑,那女子倚着床畔,柔柔地乞求:“求你……求你好好照顾好辰儿……”

  这影像时常出现,便如一种心底的呼唤,生生息息,绵延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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