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愚民们怒不可遏的脸,吴菲菲有点后怕了,她微微挪动了一下脚步,不知是不是虚张声势,道:“看什么看?我就是看不惯这江湖骗子,来拆台的,怎么着?你们敢动我一下,我便让皇上的御林军杀过来,将你们这群专吃‘美人君子’的变态杀个片甲不留,把这修仙观夷为平地!”
她说得一声比一声高,愚民们竟然都愣了,不是被吴菲菲的话给吓到了,而是对她的豪言壮语感到诧异,那些什么“变态”的词汇,不是这群古代愚民能理解的,更何况一个弱质小女子,如何能请得动皇上的御林军?当今皇上可是最推崇道教的,门口修仙观的石碑不也写得清清楚楚吗?
在座众人无不觉得吴菲菲是个疯子,方才的恨意已经少了很多,有的甚至还摇摇头以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这位“神志不清”的大美人。
赵小玉叹了一口气,觉得她有必要澄清一下,转身对众位愚民道:“诸位——只管慢慢享用‘息妫汤’和‘君子肉’,这位姑娘因为身患隐疾,是贫道玉程请来的,诸位不必理会,‘息妫汤’与‘君子肉’承蒙众位英雄豪杰美人捧场,今日贫道特意多赠‘息妫汤’5碗,以报诸位千里迢迢来此尝香之美——”
话音刚落,便迎来了在座食客们一阵赞誉之声,眼见方才对玉机子“行凶”之女是仙道的友人,又听玉机子说其身患隐疾,便不再理会二人,而那突然相赠的5碗“息妫汤”已成了诸位食客竞相争抢的美味,令狐行见赵小玉被甩了巴掌,本想过来澄清一下,如今也被挤在人中,动弹不得。
“什么身患隐疾?我可没病?”吴菲菲冷眼看着面前的“淫道”,轻轻哼了一声,不屑一顾。
其实这“淫道”,身长如颀,面容白皙,肤如琼脂,棱角分明,还真是宋玉潘安之貌,如若他去参加那什么花花公子时尚选秀,恐怕就连元彬这位“韩国万人迷”也得*边站。
只不过这是在古代,做不了“花花公子”,便成了“淫道”。
她见玉机子只言片语便安抚了那群愚民,冷冷别过头去,不领“他”的情。
赵小玉见吴菲菲如此木讷,想来一时半会儿要让她相信自己是赵小玉,的确不太可能,最难的是她又不能当着众人的面扯了胡须,亮出真身,“若是有甚信物,让这妮子一眼便认出是我就好了!”
忽然她灵光乍现,一边往放怀表的衣袖掏去,一边道:“菲菲,我是……”可手刚刚触到衣袖,便止住了话,说不出来了。
天啊,她的怀表居然不翼而飞了。
会去了哪里?那不过是块镀金的怀表而已,是自己方才遗失了吗?
赵小玉记得,方才催眠李娃的时候还用过,怎么这会儿就不见了呢?她忽然想起李娃听到怀表是“无价之宝”那两眼放光的模样,竟然与自己看到宝石时的神情,如出一辙,顿时大悟,恨得牙痒痒:“该死的李娃,唉,指不定那表让她顺便偷了。到底是烟雨楼的名妓啊,一听是“法宝”,岂有放过的道理?更何况她还缺钱?只有改日去长安那什么烟雨楼问她讨回来了。”
看着吴菲菲一脸狐疑的盯住自己在道袍里掏了半天的手,想着如果令狐行那家伙跑过来使一招什么“凌空点**”,然后她就可以把这傻妞带到僻静处,告知身份,可望望令狐行,现在正被围在人堆里,自身难保呢,哪里有闲工夫理会她这档子难事?
唉,改天一定要令狐行教授两招绝世武功,这到了古代没有武功还真的不行。谁让这是古代呢?人人都*武力解决问题,不会武功的确不方便。
赵小玉叹了一口气,忽然没有了主意。却听道观外,忽有一人尖声道:“谁说今日大仙就不可见了,咱家来此,定要见上一见。”
“走开——走开——你这臭老道何以专挡咱家去路?看咱家不奏明皇上,砍了你这疯道士的头!”
咦?怎么又来了个“挟天子令诸侯”的?
赵小玉和吴菲菲同时转头,寻声望去。
但见一个红衣官袍的人站在不远处嚷嚷,红光满面,一脸的富态。
清虚子不知道何时回来了,头上戴了顶草编的环圈,正围着那红衣大官瞎转悠,定是又玩疯了,口里唱着不知是何时想出的歪词:
“胡子长,
胡子短,
没有胡子想胡子,
没有娘亲想妹子,
没了妹子想婊子,
你要怪莫怪你儿子,
我说要怪且怪你老子,
将你生下便没胡子”。
那红衣官人气得干瞪眼,要说他好歹也是堂堂太监总管兼右监门卫大将军啊,,这太监没胡子,是因为受了宫刑,那男人的老二没了,当然不会有胡子了,一跺脚道:“真是个疯道士!看咱家见过了玉机子,不禀明皇上把你这疯道送到宫里做咱家管下的老太监,让你倒皇上的‘虎子’,叫你以后还敢不敢胡子不胡子的。”
这“虎子”是源于西汉,《西京杂记》上说,汉朝宫廷用玉制成“虎子”,由皇帝的侍从人员拿着,以备皇上随时方便。这种“虎子”,就是后人称作便器、便壶的专门用具。一直沿用至后世的宫廷之中。
当然这是清虚子听不懂的,他依然自顾自的打着哈哈,突然跑到吴菲菲和赵小玉面前,傻愣愣的问道:“两位丫头,老道我出一题,打一物,什么东西太监入宫前有,入宫后没有,和尚有但没用?”
吴菲菲想了想,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一个答案,顿时羞红了脸,瞄一眼旁边的玉机子直纳闷:“明明这里就只有一位丫头,这道士偏偏说两位,看来真是疯了,要不也不会跑到女子面前,出这么个疯癫淫邪的谜题?”
清虚子见吴菲菲双颊突而通红,哈哈大笑疯道:“如何?这小丫头猜中了不成?猜中了请你吃碗‘君子肉’,是什么是什么道来?”
吴菲菲涨红了脸,一挥衣袖赶他,怒道:“你这疯道,还不快走?再不走信不信我打你——”遂扬起衣袖,一脸羞怒,作势便欲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