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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攘外先安内2

毒妃狠绝色 一溪明月 4148 2024-11-15 22:55

  说白了,这天底下有几个不盼着家庭和睦,其乐融融的呢?

  所以,还是让自己的人守着,才放心。

  想到这里,忽地又忆起一事,忙拉了他问:“杜荭的事查得怎样了,确定是她吗?”

  环在她腰间的手微微一紧,杜蘅的心也跟着沉了一沉。

  萧绝淡淡道:“不是。”

  这个结果,早在杜蘅的预料之中,不但没有惊讶,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我就知道,她没这么容易死。”

  察觉到她渐渐崩紧的肌肉,萧绝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已经派人去查了,她跑不了。”

  心里,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那具女尸的脸虽已被湖水浸泡,腐烂得面目全非,胯部也有断裂的伤痕,且明显是受了杖刑――甚至两条腿也跟杜荭一样,长短相差了二分。

  但是,杜荭的伤在一年半以前,这人的伤却是在三个月之前。

  最关键的是,杜荭当年因为外伤,对腹部造成了不小的冲击,以至子宫破裂,永远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女尸子宫却是完好无损。

  但是,杜荭这几个月处在密探的监视中,虽然不是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紧迫盯人,但也没有多少间隙可以让她钻。

  就是这样的情况下,仍然被她找到机会,布了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金蝉脱壳的局。

  不得不承认,杜荭是个很有毅力,也很懂得隐忍的对手。

  同时,他心里清楚,这样的局,若没有人在背后相助,单靠杜荭一个人是绝对无法完成的。

  换言之,皇上对顾家的疑心并未解除,或者说皇上对他的过往始终心存芥蒂,并不敢象对萧乾那样,百分百地信任他。

  尤其是,在他把杜蘅娶回家之后。

  他不得不怀疑,皇上如此煞费周章地帮助杜荭逃离他的监控,其最终的目标还是阿蘅。

  杜蘅秋水似的眸子蒙了一层灰,笑容晦暗不明,漫不经心地道:“我只怕她远走高飞,躲起来一辈子不来见我。”

  就算杜荭肯放过她,她也绝不会放过杜荭。

  断手剜目之仇,杀子之恨,早就注定了姐妹两个人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极端结局,没有中间。

  萧绝低头望着她近乎阴冷的笑容,象被什么揪住了喉咙,呼吸都不畅快了。

  怏怏不乐地道:“别这么笑,那样感觉你离我很远。”

  杜蘅没有说话,只往后缩了缩,贴紧了他厚实的胸膛。

  这种近似于寻求保护的下意识的举动,取悦了他。

  他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发,低声道:“别担心,有我呢。”

  “嗯,我不担心。”杜蘅却在盘算着,要不要把她的担心跟他透露几句?

  萧绝立刻便看出她的犹疑,不满地捏了她的鼻尖,晃了晃:“有心事,还不打算告诉我,嗯?”

  杜蘅想了想。

  攘外必先安内。眼下最重要的是夫妻同心,面子自尊心什么的,暂且先放一放。

  不是当然最好,万一不幸被她猜中了呢?

  就算他听完会怀疑她小气,故意抹黑付珈好了。那也比他因为她的隐瞒而跟她生了罅隙,又因为对付珈全然没有防备,上了当,中了蛊要强!

  两害相权取其轻。

  遂小心地问了一句:“还记得有一次,我让你查付姑娘的事吗?”

  萧绝是何等厉害的角色,稍一思索,立刻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惊讶地张大了眼睛:“你是说,婉儿的反常,是因为姓付的给她下了蛊?”

  杜蘅瞟他一眼:“不是说根本不认识?这口气,明明熟得很嘛!”

  萧绝也没承认也没否认,笑嘻嘻地反问:“吃醋了?”

  杜蘅心里憋着一口气,啐道:“谁稀罕!”

  “我啊,我稀罕啊……”萧绝嘻皮笑脸:“爷就喜欢看你吃吃飞醋,怎么,不行啊?”

  杜蘅崩不住,哧地笑出声来:“没羞没臊!”

  警报解除,萧绝自然不会再给她时间胡思乱想,立刻把话题又兜回来:“你确定是蛊?”

  他心里其实明白,以她的性子既然肯说出来,至少有了七成的把握。

  只不过,她到底是付将军的女儿。

  虽然他嘴里不肯承认,但这么多年没有音讯的情况下,付姑娘等了他十几年,为他蹉跎了青春,虚掷了做为女人最美好的青春年华。

  说完全不感动,那是骗人的。

  他不是石头,怎么可能没有半点感触?

  只不过,他心里已经装了一个人,只好对不起她了。

  当然不愿意把她往坏处想,更不希望两个人走到最后,结不成亲反而结了仇。

  杜蘅摇头:“只是怀疑,不敢肯定。”

  “这种蛊,有什么害处?”

  杜蘅就把自己知道的,有关情蛊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萧绝听完后,表情甚是古怪,随口玩笑:“世上竟还有这种蛊?早知道,弄一个来给你下下,何需费这么大的力气?”

  更不必担心她意志不坚,给那奸夫勾了去!

  杜蘅俏脸一凝:“你知不知道,服食情蛊的人,这辈子就成了蛊主的奴隶,再也没有属于自己的独立的思想和意志。这样,也没关系吗?”

  “当然不行!”萧绝立刻道:“那样就变成了行尸走肉的活死人。若你只剩一具躯壳,还有什么意思?”

  “这么说,倘若有一天我不幸瘫痪在床,你就会弃我而去了?”杜蘅皱了眉,大为不满。

  这种毫无理性的话,换在以前她根本不可能问出口。现在却想也不想,很自然地就质问出来了,还是如此的理直气壮?

  他还没做出反应,杜蘅已经被自个先惊住了。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理取闹了?

  萧绝笑得一脸谄媚:“怎么会呢?别说你不可能瘫痪,就算万一不幸真瘫了,那也还是我的媳妇,只会加倍地怜惜你。离开?开什么玩笑,这辈子你都别做这个梦……”

  “得!”杜蘅脸一红,忙掩了他的嘴:“你少来哄我。”

  萧绝哇哇乱叫:“怎么会是哄?要不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

  装模做样地到处找匕首,杜蘅被逗得笑得不行:“别耍宝了!说正事要紧。”

  “那你信不信我?”

  “信,我信还不成吗?”

  萧绝等她平静下来,继续问:“情蛊既是如此厉害,有没有办法预防呢?”

  杜蘅颇为遗憾地摊了摊手:“我只听说过,并未亲眼见到。且当时只当故事,听完就算了,哪里想到会真的遇上?连分辩都有困难,更别提预防了。不过,我依稀记得,几种药引里,尤以血液做引的最为厉害,完全无药可解。”

  萧绝想了想,道:“既然必需要用我的毛发,血液和汗水做药引,那以后小心点,不让旁人近身就是了。”

  至于血液,那就更不要担心了。

  这个世上能让他流血,并且轻易取走他的血液的人,不多。

  杜蘅叹了口气:“但愿是我猜错了。”

  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没想出更好的解决办法之前,也只能如此了。

  萧绝却想得更深:“以后,你也要小心了。贴身的东西,绝对不可以让人乱碰。更不要随便跟不三不四的人接触。”

  万一付珈跟南宫宸联手,用含了南宫宸血液的药引喂蛊,再下到她身上……

  再或者,她再恶毒一点,随便找一个男子的血液做了药引……

  他不寒而栗,不敢再想下去。

  杜蘅立刻知道他所说的“不三不四的人”指的是南宫宸,当即脸一红,斥道:“想什么呢?”

  “世子爷,”紫苏隔着帘子禀报:“聂先生求见。”

  杜蘅解释:“我让聂先生找他们谈话,自行决定去留,今日之内把结果报给我,应该就是这件事了。”

  萧绝按住她的肩,起身往外走:“我去就行了,你在屋里呆着。”

  时序虽已接近初秋,午后的阳光仍很毒辣,热浪逼人,就算只在抄手游廊上走一路,也能蒸出一身的汗来。

  “你跟人应酬了这么久,又喝了太多酒,很累了……”杜蘅不肯。

  “这算什么累?”萧绝不以为然,挑了帘子大踏步离去。

  紫苏溜进来,带进来一股热风:“世子爷怎么说?”

  杜蘅淡淡道:“只能先静观其变,其他的,等有了证据再说。”

  萧绝在半个时辰后回来。

  聂宇平把人分成两拨,杜府留下十人,剩下的三十人,等他们回去禀了萧乾,取得他的同意后再收拾行礼住到穆王府去。

  杜蘅急着给他们安排住处,加上两家只隔着几条街,回去也容易,吃过晚饭便张罗着回去。

  萧绝本来想留在杨柳院歇一晚――只要一想这里曾是她的闺房,就有种热血沸腾,心魂荡漾的微妙感觉。

  可惜,最终还是没能拗过她,只好同意。

  杜谦也不敢强留。

  夫妻两个回了东跨院,略事梳洗一下,便奔了听雪堂。

  里面又是笑声一片,陈二奶奶的笑声,甚至穿过窗户飘到了院子里:“儿真是兰心慧质,这么短的时间,岚儿做点心的手艺说了个七八成。”

  萧绝脚下一顿,脸色立刻就阴了下来。

  付珈到底想做什么?

  讨好了娘亲还不够,还打算把西安陈氏一脉都拉到她那边去不成?

  杜蘅倒是神色自若,

  萧绝怒冲冲地制止了外面小丫头的通禀,冷着脸往里闯。

  杜蘅叹了口气,认命地疾走两步,自己揭了帘子,率先走了进去。

  进了门,见付珈左手端了个精致的甜白瓷的果碟,右手拈了一块浅粉色,晶莹剔透,如一朵盛放的梅花的糕点,殷勤地往穆王妃的嘴前送。

  “这孩子,”穆王妃嗔道:“做了一下午的糕点,也不累吗?我又不是没有手,哪用得着你伺候?再说了,这一屋子的丫头媳妇子是干什么用的?”

  嘴里虽是嗔怪,眼睛却满含笑意,神情更是说不出的得意和欢喜。

  杜蘅知道她心性象孩子般单纯,喜欢就是喜欢,根本不会想这样做的后果,心里并不在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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