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武成绪只要一遇到他这个小表弟的事情就十分的在意,他也希望能为自己的姑姑和表弟做些事情?
“安城伯府每次待人接客以及外出访客的人都是他们的二公子,现在的罕都大部分人只知道安城伯府有一个二公子,根本不知道还有一个大公子,你说我的意思是什么?”刘海华都已经说得这么直白了,还有什么不懂的,除非真的是傻子才会不懂,点到为止,刘海华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这些情况武成绪也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再看兄弟们都一一点头的样子他就知道事情真的是那样的了,安城伯府的人还当真是可恨,简直就是太不将姑姑和表弟放在心里,也没有将他们武安侯府放在眼里。
“可是我姑姑向来都不是强硬的人,她本身就是一个心软的人,即使收了再多的苦和委屈,她都只会默默的流泪。”武成绪对他的姑姑很是失望,失望她的隐忍,失望她的自欺欺人,失望她还对那个那人存着希望。
张迢看了武成绪痛心的眼神就知他的为难是什么,看着洛琨纯真的样子,他也不想洛琨被欺负了,想了想说:“我母亲最爱举办宴会了,我回去后给她提一提洛琨表弟和你姑姑的事情,我母亲对这样的事情最痛心疾首了,以后一定会给你姑姑下帖子,有我母亲的指导,你姑姑一定会脱胎换骨的。”
“多谢,有琅华郡主相劝,我姑姑也许真的就能强硬起来了。”武成绪知道张迢的母亲琅华郡主的心计和手段,姑姑若是真的跟着琅华郡主,说不定心性真的会改变不少,琅华郡主在罕都可是出了名的厉害。
“不必放在心上,不过是一些小事情,我母亲也喜欢交朋友,正好可以让你姑姑和我母亲谈一谈,也给我母亲找点事情做,也不至于每天都只有抹骨牌。”琅华郡主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无聊的时候教训教训家里的那些莺莺燕燕,其余的时间都是特别的孤单,只能经常举行宴会来打发时间。
“洛琨,既然你叫我一声哥哥,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哥哥告诉你一句话,所有人对你的好不一定都是真的好,你要看人识物,看清楚真正对你好的人,你那个祖母对你的好只是腐蚀你的能力,久而久之,即使你是嫡长孙,安城伯府的族老也不会让你继承安城伯府,到了那样的时候,你和你母亲就在安城伯府没有任何的地位,只会被人欺凌,你愿意吗?甘心吗?”
刘海华对洛琨这个小兄弟是越发的用心,他没有弟弟,也没有享受过当弟弟的的乐趣,而洛琨的那一声‘哥哥’彻底的触动了他的心弦,他愿意用最温暖的力量去保护属于洛琨的纯真,也愿意为洛琨谋划未来。
“海华哥哥,我知道祖母对我的好是不一样的,每次我和二弟在她的院子里的时候,她都会让风兰姐姐带着二弟去书房,将我留在她的身边陪她抹骨牌或者教我赌钱,而且我说想去看看二弟或者把二弟接过来一起玩儿,她就会生气,就像府中的二娘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样,可是只有很短的时间。”虽然洛琨单纯,但是他也明白府中的人待自己和洛麒是不一样的,他能感觉得到里面的区别,即使纯真,他也是敏感的。
这些话都是武成绪意料之中的事情,他知道他这个表弟说的只是其中微小的一部分,刘海华浅笑着说:“洛琨,以后你若是愿意和哥哥们一起玩,只要适合带着你的场合,哥哥都会给你发帖子的,即使你回了安城伯府爷一样有机会和我们一起玩儿的。”
其余的人听了也相互表示无论何时都会带着他这个弟弟,这也让洛琨一阵感动,眼眶之中的晶莹剔透摇摇欲坠,出了表哥们,他从来没有遇见过对他这么好的人,他心里暖暖的就像三月的暖阳照进了他的心里。
“洛琨,还不谢谢几位哥哥,你以后就不用孤单了。”武成绪一听就明白了刘海华的心思,这在座的人无论哪一个都比安城伯府更加的有权势,刘海华是齐国公府的嫡子,张迢的母亲是琅华郡主,而虞萧更是景和长公主的儿子,这里面的人可不是安城伯府能够得罪的,即使洛老太太再不情愿,也不敢拦下洛琨,帖子上门的次数多了,洛伯爷也会掂量掂量其中的意思,不会任由洛老太太偏心的。
洛琨不知道其中的深意,但是想到可以和哥哥们一起出门心中也是畅快的,被表哥一推,立马喜笑颜开的说:“谢谢各位哥哥,洛琨真开心!”
看到洛琨的昂着的笑脸,眼中的忧色也已经全部是喜色,刘海华以及张迢几人心里也是开心的,他们愿意去呵护这个天真烂漫的弟弟,也暗自记下,回去后让家中母亲或者祖母多多照顾安城伯府的大少夫人武清兰,这样也能为洛琨母子提升一点自身的分量。
“那你以后看见了我们可要多叫几声哥哥。”虞萧是景和长公主最小的儿子,前面还有一个哥哥和姐姐,从来没有享受过当哥哥的滋味,被洛琨叫了刘海华几声哥哥听得心中火热,想着若是叫他该多好啊。
没有武成绪的介绍,洛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虞萧这个哥哥,连眼巴巴的看了武成绪好几眼,武成绪却故意假装没看见,可把洛琨急坏了,脸色通红的看着虞萧小声的叫了一声‘哥哥’,看得武成绪都忍不住笑意,觉得他这表弟怎么被养的这么可爱。
“唉,真不愧是哥哥的好弟弟,明儿哥哥给你发帖子到我府里来,哥哥带你去京畿营教你骑马射箭。”虞萧和罗凌的关系可是铁哥们儿,而且他大哥也在京畿营,他经常独自一人溜到京畿营骑马打猎。
“哦呦,洛琨,我对你这么好,怎么就比不上虞萧那个混小子了,你叫他就是哥哥,而叫我就是海华哥哥,我吃醋了,该怎么办呢?”刘海华装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可怜巴巴的看着洛琨,把洛琨吓得以为自己真的得罪了这个哥哥,心里却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睛滴溜滴溜的转了好几圈,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
好一会儿,才听到洛琨吞吞吐吐的说:“你们都是我的哥哥,你们对洛琨这么好,洛琨不想让你们不开心。”
就是这不经意的随口而出的话,让几人都好收到了从所未有的温暖,大家都是世家贵族的子弟,怎能不知道这个世界、家族里的人情冷暖、勾心斗角,表面的温情都是背后的尖刀,却被这一个第一次认识的弟弟的单纯感动到了。
“对,我们都是你的哥哥。”几人异口同声的对着洛琨说出了自己心底的话,他们从没有这么感性过。
虞萧更是上前拉住洛琨说:“就这么说定了,明日我上你家接你,我就不相信你家那老巫婆敢不放你,小爷行走罕都这么多年,怕过谁,别以为她是老太婆,我就不敢照样揍,有种她上景和长公主府告我啊。”
虞萧更是小霸王,他和乔预比起来不相上下,两人都是不怕事儿的主儿,这几日没去找乔预玩,倒是消停了不少,这遇见了令他气氛的事情,他心里已经暗自决定等见着了乔预,一定要向乔预说说这么愤慨的事情,自己都已经学着武成绪的称呼叫洛老太太老巫婆了,就知道他是多么的瞧不上她。
刘海华见虞萧一个人在那儿嘀嘀咕咕,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就问:“阿萧,你神神秘秘、絮絮叨叨的在说些什么?”
“最近也没怎么和乔预见面,过两天等乔预从西山别院回来了,我一定要好好的将这件事给他说一说,我和乔预一定会为洛琨弟弟报仇的,你们就放心吧。”虞萧打着包票自己一定能和乔预强强联合摧毁那个老巫婆。
“那敢情好,有了你和乔预,有谁还敢欺负洛琨弟弟了?”刘海华捧着虞萧吹,不过还真是有了乔预和虞萧这个霸王组合,整个罕都还真没谁敢在去摸老虎的屁股,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过最令刘海华注意的是虞萧说乔预从西山别院回来,那就是说乔预现在在西山,而且乔预和萧阳公主的关系可是很好的,以萧阳公主的手段,让乔预去西山救一个人是不成问题的,难道郭然的失踪真的和乔预有关,如果真的是那样,这件事情就简单多了,有了乔预的插手,即使姜氏在恼怒也是不敢再有任何行动的,而且乔预和虞萧从小就像是穿连裆裤长大的形影不离,虞萧说的话肯定是真的。
刘海华想到了这些事情,往成清沅的方向看了一眼,而成清沅也是听到虞萧说的话后就看向了刘海华,四目相对,刘海华轻轻的变他点点头,以示自己对他疑问的肯定,希望能彻底消了他心中的疑虑。
有了刘海华的示意,成清沅才彻底的放心了,真的是乔四公子那就好办了,那过两日表弟就会平安回来的。
“诸位,时候不早了,要不我们换一个地儿,我们接着去倾城楼,不醉不归,怎样?”刘海华见酒菜都已经差不多了,而且自己想要考察的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该说的话这都已经一一的说了,甚至还解决了两个大事情。
张迢和虞萧一听是去倾城楼,一下就来了兴致,眼中的火花四射,连忙说:“好啊好啊,就去倾城楼,我今儿是不准备回去了,这梨花醉我还没有喝过瘾呢,蓝月姑娘这次给的一定是果酒,我现在都还没有醉意呢!”
“诸位,清沅就不与各位同行了,家中长辈还有事情吩咐,告辞!”成清沅一听他们要去倾城楼就准备离开,他也清楚倾城楼是什么地方,即使风评特别的好,他也绝不会去那种地方,成家的家规向来如此,更何况自己不好女色,又即将要娶亲了,他不愿意做那些令陪伴自己终身的女子伤心难过,而且听了洛琨的遭遇,他也为那些不能善始善终的男人感到羞愧,他不愿意做那样的人。
在场的都是知道成府的奇葩家规的,也是他们津津乐道的,现在成清沅一听提起**就立马要离开,张迢是一个恨不得宿在花楼里的人,看成清沅急忙推脱的样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连**你都不去,你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啊?别的话不说,今晚就和我们一起去吧,保证让你醉生梦死。”
“不用了,府中还有事情,而且我成府的规矩大家都是知道的,清沅身为成家人,自然应该遵从家中的规矩,还望各位海涵。”成清沅向所有的人拱供手,略带歉意的准备离开包间,他有自己的底线,无论如何都不会触碰的。
成清沅还未走到包间门口,突然转身说:“畅兄,你也不走吗?意叔好似还在府中与我祖父下棋,你确定你不和我一起走?”
李陌畅听了成清沅的话心中立马泄了气,自己可不敢顶风作案,父亲的脾气实在是太火爆了,稍微不注意就是抄书或者抄很多书,今日还是退一步海阔天空,成清沅那小子又是一个不善说谎的人,一说假话就不自觉的眼神闪躲、耳朵通红,一看就知道他说的是假是真,如果父亲稍微一问,不就露馅了吗。
“兄弟们,我还是随着清沅一起吧,我们俩顺道,他从下就害怕走夜路,我给他壮壮胆,咱们下次再一起‘醉生梦死’。”李陌畅连忙跑到成清沅身边表明自己的立场,他可不愿意又被父亲训斥,还是跟着成清沅一起回去的好。
“哦!”虞萧颇有深意的看了李陌畅一眼,表示我什么都懂,你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你的心虚。
李陌畅一脸无辜又可怜的跟在成清沅的身后不情不愿的离开了天下楼,看得张迢和虞萧一阵开怀大笑,下次一定要在李陌畅的面前好好的学一学他今天的模样,简直就像是一个受气包一样。
看着李陌畅和成清沅离开了,虽然武成绪也十分的想去倾城楼,但是洛琨还在他的身边,肯定不能把洛琨带去倾城楼的,他忍痛说:“华哥、阿萧、阿迢,我也不去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我先将我表弟送回安城伯府,不然我姑姑该担心了。”
虽然武成绪对他姑姑武清兰很失望,但是也舍不得让她难过、担忧,还是想着尽快将洛琨送回安城伯府,希望不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安城伯府里的麻烦事可是不少,自己可不想惹他们。
“既然如此,你就快将表弟送回去吧,如果起了什么冲突,你也不要冲动,一切以表弟为重,你要相信有阿萧和乔预在,安城伯府的麻烦会越来越多的,他们只会自顾不暇,你又何必和他们一般见识。”刘海华看得很长远,既然虞萧有已经念叨着要告诉乔预,而乔预知道的事情萧阳公主肯定也是会知道的,萧阳公主最近可是在罕都不厌其烦的惹事生非,说不定下一个遭殃的就是安城伯府了。
“是,我知道了,华哥。”
“洛琨,你可要记得海华哥哥对你说的话,不要让别人把你的纯真当做是傻,知道吗?”刘海华只要是面对洛琨和蓝月就有无限的柔情,好似他从不曾是以前那个铁骨铮铮征战沙场的刘大将军了。
“我知道了,海华哥哥,谢谢哥哥们对我的好!”洛琨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不然怎么会被洛老太太那么养都没有养歪,可见他还是聪明伶俐的。
表兄弟二人谢过刘海华等人对洛琨的照顾,也揭离开了天下楼,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往安城伯府而去,而洛琨则是一直躲在武成绪的身后,即使上了马车也是一样的。
“表弟,今天见到的这些哥哥都是值得相信的,他们对你的好是不用疑惑的,他们都是表哥的多年挚友,即使以后那个老巫婆真的对你和你母亲有其它的想法,你也不用害怕,就算表哥无能为力,那几个哥哥也会竭力帮你的,你可明白?”武成绪希望通过今晚,洛琨能真正的融入自己的朋友圈中。
“洛琨知道了,表哥。”
马车外的元宝听了自己主子和小表少爷的话,心中忍不住暗骂安城伯府的祖宗十八代,表少爷这么善良的人他们看不上眼,偏偏看中那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烦人精,不就是那个小鬼是贱人生的嘛!
武成绪和洛琨一走,剩下的就只有刘海华、张迢以及虞萧了,三人此时回去也是没有意思,还是决定上倾城楼听个小曲儿,喝个小酒,继续乐呵。
“唉,我忘了告诉洛琨,明儿约莫辰时的时候去接他,这可怎么办?”已经出了天下楼,虞萧才想起他究竟忘了什么事情,他就是觉得自己好像是少了什么事情,原来是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
此时的武成绪和洛琨都已经离他们不知多少个天下楼到倾城楼之间的距离了,虞萧无法,只得作罢,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垂着头。
“这有什么担心的,等明儿你直接上门不就行了,他安城伯府的人还敢拦着你不成?”刘海华最清楚这位的性子了,要是不弄明白了,今天一晚上就是这样无精打采、垂头丧气的了,随即给他讲了一个简单粗暴的办法,也是虞萧经常用的办法。
被刘海华这么一提醒,虞萧也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管那么多做什么,安城伯府的人那么对洛琨,他才不要给那群不要脸的人面子,难不成安城伯府的人还敢和他唱反调了,自己可不是他们能随意欺负了的。
“走,不管了,我们上倾城楼不醉不休。”张迢搭着虞萧的肩膀,他可不管虞萧的烦心事儿,在美酒和美人儿面前还有什么值得烦心的,不就是几杯梨花醉下肚就能解决的事情吗。
三人勾肩搭背一点没有风采的朝倾城楼而去,刘海华也不着急回府,天色都还未曾变化,府里的热闹还没有开始,回去了也没有什么意思,反而可能惹出事端,自己那偏心母亲可是脑洞很大的。
在三人上了倾城楼,听上了小曲儿,喝上了梨花醉的时候,成清沅和李陌畅刚刚穿过夜色回到了成府,成清沅知道今天的事情太震惊了,绝对不能让府中另外的人知晓,尤其是祖父和祖母。
“畅哥,然表哥的事情你只当没有听过吧,今日只是单纯的去会友了,把酒言欢、对酒当歌,该忘记全部都忘了吧!”成清沅担心李陌畅会说漏了嘴,在进府的那一刻仍然没有忘了提醒他。
李陌畅一路上已经被成清沅‘提醒’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他知道这是很重要的事情,可是架不住成清沅把他当白痴啊,连忙说:“我知道了,你都已经念叨了一路了,我还能忘了?你今天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
成清沅也不接话,抬腿就进府,李陌畅也只得在后面快步跟上,两人径直的去了四物院,祖父和意叔肯定是在四物院对弈,成清沅和李陌畅进屋的时候成老爷子二人的棋局还没有结束,两人只得静立在一旁默默的观棋。
“今日出去聚友的都是何人?”成老爷子赢了这一局之后就作罢,李意静静的收拾着棋盘,他清楚自己老师的习惯,容不得不亲近的人触碰他的东西,尤其是那些随身的东西,自己待在老爷子身边这么多年,这点小事还是能弄明白的,而且这是自己最敬重也是最感激的老师,即使现在已经做到了朝廷大员,也依旧没有忘记自己是的初心。
成清沅微微一愣,他没有想到祖父会问起自己的私事,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难道是他知道了一些消息,意叔是大理寺卿,京兆尹的人未免不会想甩掉一个无头公案,上传到刑部或者大理寺,可是意叔是一个有分寸和大局的人,即使知道了一些事情,也不会擅自告诉祖父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