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垂着脑袋的萧阳抬头时已是泪流满面,她嫌弃的东西原来是嘴珍贵的,今日这个美好的日子,她差点儿忘了那个疼宠着她长大的男人,幸好,时间还不晚,她没有彻底的忘了他。
“即玉姑姑,谢谢您!把喜帕给我盖上吧。”双眼朦胧的萧阳将手中宛若云霞的喜帕递给即玉,扯下喜帕已经让她后悔了。
看着乖巧懂事的萧阳,即玉飞快的擦掉眼角的泪笑着:“好,奴婢给公主盖上,今儿公主是最美的新嫁娘,虽然皇上远在永安城,但是皇上会为公主高兴的。公主成亲关系两国大事,靳国定下吉日的时候就向唐暮送了国书,皇上一定会知道今日是公主的大喜事。”
提起父皇,盖头下的萧阳嘴角微翘,是啊,父皇一定会祝福自己的,自从自己长大后,父皇不止一次说过想要看着自己出嫁,虽然父皇没有在自己身边,但是父皇的爱永远在自己的身边。
唐暮陌禅阁中的暮瑀的确如萧阳想的那样,即使面色苍白枯黄,也带着笑意,今日是他和阿宁的女儿大喜的日子,转眼就是十几载,当初那个襁褓中粉粉嫩嫩的小婴儿已经穿上嫁衣,今后她的人生里将会是另一个男人的身影。
靳国的国书送达的时候,宁皇后那个恶毒的女人拿着国书扔在暮瑀的脸上笑得狰狞:“皇上,您看看啊,这就是你放在心尖儿上的女儿,终于要嫁人了。不过可惜萧阳的倾城容貌,嫁的竟然是一个瘸腿的残疾王爷,这就叫做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和宁宁那个贱人对不起我,老天爷就报应在你们的女儿身上。哈哈哈,残疾王爷,听说那一位王爷的下半辈子都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也不知道萧阳能不能耐得住寂寞,若是耐不住寂寞不知检点,那可就是丢了我们唐暮的脸面。”
“贱人,你好狠毒,萧阳只是无辜的人,你为何要这般诅咒她?”暮瑀想要站起来让宁蝶闭嘴,可是刚刚踉跄的站起一只脚就又倒下了。
宁皇后怒目而视像发疯一样癫狂的笑起来指着暮瑀:“我狠毒?我诅咒她?暮瑀,你和宁宁对我狠毒的时候,你们都忘了吗?明明我才是明媒正娶的中宫皇后,到头来却什么也不是我的,后位,男人,爱情,全不是我的,你不是想知道宁宁是怎么死了的吗?”
“我告诉你,她是被我杀死的,杀死了,杀死了,她永永远远的死了。看着她满脸的血,你是不是很心痛?”看着暮瑀颓废落魄的模样,宁蝶再也不掩饰杀宁宁的事实。
看着已是阶下囚的暮瑀,宁蝶岁月不曾留痕的脸上笑了,看到暮瑀这般痛不欲生,她的心里就畅快,不过唯一的遗憾就是宁宁那个贱人死得太早了,早知道看着他们痛苦自己会这般愉悦,当初就该留那个贱人一命。
“我的儿子马上就要当上皇帝,我马上就会是太后,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你们都输了,输在了我宁宁的手里。”宁蝶嘴角的笑容就像盛开的罂粟花,魅惑诱人却剧毒无比,目光凶狠如狼似虎。
看到跌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目光呆滞,宁蝶终于满意的狂笑离开,整个殿中都回荡着宁蝶阴森恐怖的笑声,陌禅阁的殿门又关上了,唯一的光亮又被阻隔在了门外,殿中又变得漆黑不见五指。
在听到萧阳成婚那一刻,暮瑀的心中是激动欣慰的,可是知道和萧阳成亲的人是一个双腿残疾的人时,暮瑀的心中是痛苦的。那样一个不堪的人,如何配得上他放在手心里疼得宝贝女儿,心里还有一丝丝的后悔,当初为何就鬼迷心窍的将萧阳送去和亲,若是选择的暮清,那他的萧阳还会在他的身边。
不过这个念头稍纵即逝,刚刚出现在脑海里就被他抹杀了,唐暮局势堪忧,连他都被宁国公和宁蝶等人架空权力成为了傀儡皇帝,现在连皇位都丢了,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陌禅阁。若是萧阳在唐暮,那些人也不会放过她。
万幸,在唐暮动荡之前,萧阳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他的女儿他最清楚,若是她不愿意做的事情,无论威逼还是利诱,哪怕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不会妥协。此时往深处想,既然靳国送来了国书,那成亲的事肯定是板上钉钉,萧阳性子烈,不会被人胁迫,更何况靳国还有身为太皇太后的姑母,没人能欺负了她去,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她自愿的,想到这里,暮瑀才放心。
靳国,沐亲王府华灯初起,春风微微拂动暖意,芝林玉树,树影婆娑,屋檐下灯笼的光芒散发在树枝间,斑驳陆离,初春时节的嫩绿鹅黄铺满树梢,在沐亲王府彻夜未息的灯火下灿烂。
床榻上的七月无聊之际,耳朵里传入轮椅轱辘的声音,在屋檐下的走廊上越来越近,直到停在房门前,那声音才从耳朵里消失。“吱呀”一声,门缓缓的打开,一阵轻快的清风拂过,暖暖中还带有一丝凉意。
很快,门又“吱呀”的关上,轮椅轱辘的声音又响起,不过比之前的更加的厚重响亮,声音消失的时候,萧阳感觉自己的身前有轻微的呼吸声,可是喜帕盖住了她的目光,她什么也看不见。
“娘子,为夫来了。”温润如玉的声音落在萧阳的耳朵里,只见骨节分明的手触碰到盖住自己的喜帕,瞬间,眼睛里落入一张完美无瑕的脸。
看到冷暮站在自己身前,温柔的为自己取下凤冠准备放下的时候,萧阳急道:“慢点儿,小心些,慢慢的放下去,不能磕着碰着了。”
对于和凤冠有关的事情,萧阳还是很敏感,这个凤冠是她最重要的东西,她自己都舍不得重放,自然不希望任何人损坏它。
见萧阳一颗心都放在凤冠上。连目光都一直落在凤冠上,冷暮佯装生气:“原来在夫人心中为夫还没有这个凤冠重要,从为夫帮夫人取下这个凤冠后,夫人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那个方向。”
“好好说话,你不要生气了,这一个凤冠对我而言至关重要,和你一样重要,这是我父皇亲手为我镶嵌宝石的凤冠,父皇说这个凤冠就代表了他,他会永远陪在我的身边。”提起暮瑀,萧阳又忍不住自己的泪水,两行清泪划过脸颊。
自己最心疼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流泪,冷暮感觉心口烦躁闷闷的,长臂揽过萧阳按在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抬起用带有薄茧的指腹轻轻的擦拭萧阳脸颊的泪水。
“不哭了,今日是我们的大喜日子,你父皇会为你感到高兴,身为父亲,最期待的就是女儿的婚礼,将她亲手交到另一个男人的手里。哪怕父皇不能将你亲手交到我的手里,他却一直都疼爱着你。等到我们的女儿成亲的时候,我也会高兴的。”冷暮劝慰萧阳的时候还不忘打趣她。
听冷暮说我们的女儿,萧阳脸颊微红,她怎么没发现冷暮会想这么多,不过,他们两人的女儿肯定十分的可爱,像极了他。
“萧阳,你知道吗?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我原本以为我的下半辈子将会黯淡无光,你的出现让我的胜过有了光芒。遇到你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人生还有这么多有趣的事情,萧阳,你就是我人生里的光,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紧紧的将萧阳抱在自己的怀里,一刻也不想松开,就想这样安静的一辈子。
埋在冷暮怀里的萧阳心中甜蜜蜜的,就像是吃了蜜糖,听了冷暮的话,她想说她又何尝不是呢,人生最美好的事情就是遇见了他,温暖宽广的胸膛让她很安稳。
“夫人,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莫要在耽误时间,安置吧。”冷暮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红到了耳朵根,想到晚宴酒桌上故旧的那些活色生香的话,冷暮的**就往身下一个地方汇集。
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开萧阳的腰带,宽大的手掌正好握在纤细得腰肢上,一层层衣裳渐渐的越来越少,很快,两个害羞的人就**相见相拥倒在床榻上。浅浅的**声和忍耐的闷哼声相互交织成一个乐章。
第二日清晨,阳光已经越过了屋顶,床榻上的萧阳幽幽转醒,看着身边闭着眼的男人,脑海里浮现出昨夜的疯狂,宁明明她都已经求他放过自己,他却越来越勇猛。萧阳想要起身,却浑身像被车碾过一样,全身酸痛无力,尤其是身下那个地方更是火辣辣的疼,想到这里,萧阳伸手捏住冷暮的耳朵。
“萧阳,你醒了?那快起来吃饭了,待会儿还要进宫给太皇太后请安。”冷暮生龙活虎的起床,小心翼翼想对待珍宝的将萧阳抱起来放在梳妆台前。
萧阳皱眉抱怨:“还不是都怪你,孙不是你缠着我,我今日能起不来吗?我现在腰酸背痛,全都是怪你,不然我怎么会这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