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死神(五)
很快六年的时间就过去了, 方衡艾险之又险地没有留级也没有退学, 毕业时应该找到的斩魄刀,也被她用青萍剑糊弄了过去。至于始解和d解,她准备一辈子不去始解和d解, 反正她的任务是来保护夜一小萝莉,看着她平平安安长大, 而不是去当副队长队长什么的或者称霸尸魂界……
于是,毫无上进心的方衡艾, 使劲怂恿着她真央六年同寝室的舍友, 名叫长谷川都的同学,跟她一起报了十三番队。
听说十三番队比较安全,队员要么派到现世驻扎, 要么留在尸魂界处理文书, 而且现世驻扎是轮流来的。想想看,在尸魂界呆腻了, 还可以去现世放个假, 别的番队哪来这么好的待遇啊!
靠着以上说辞,方衡艾顺利把长谷川都忽悠到了十三番队。每个番队各有十八个席官,偷懒的方衡艾进队就当了最末尾的十八席,长谷川都则不同,虽然在方衡艾的花言巧语下和她一起来了十三番队, 可她仍然是个十分有上进心的死神。在入队仪式上,长谷川都展示了自己的实力,并且成功当上了十五席。
至于一同毕业的蓝染加医橛胝陨显, 两人都去了五番队,蓝染不负天才之名,进队就成为了七席,赵上元则悠哉地混了个十席。相比起来,
方衡艾可没有长谷川都那样的奋斗目标,她的人生目标是,混吃混喝养萝莉= =只要把四枫院夜一培养起来,好好养大,让她成为合格的四枫院家家主,她的任务应该就算通过了吧?除了要多花点时间,看起来应该没难度。
作为最低等的席官,方衡艾除了打打杂,平时都没什么事。或许这几年太过和平,也没人退役,很快各席席官就满了,现在如果有新人想入队,就必须在参加席官挑战赛,上打倒原有的席官,取而代之,否则就只能当个普通的队员,没有席官身份,只能等到有人退役,才可考虑补上空位。
这五年的时间里面,一同入队的长谷川都已经升到了九席,在五番队的蓝染升到了五席,赵上元升到了七席,只有方衡艾一个人,刚在去年慢悠悠地升到了十六席。
她不是不够实力,也不是没有能力,纯粹是因为,觉得当第几席跟她的任务没有关系,与其有那个时间去升官,还不如回家逗夜一呢。
说起来,好几年年时间过去,夜一又长大了点,看起来已经有十四岁的模样了,差不多该去真央上学了吧……
此时正在举行入队仪式,正好进行到席官挑战赛的阶段。躲在后排的方衡艾正在走神,想自己家妹妹的事情,忽然觉得情况不大对,抬起头,发现周围人目光齐刷刷往她看来,甚至原本她身前挤满了人的地方,都空了出来,给她留了一条道。
……这什么情况?!方衡艾愣在原地,发现她的正前方,有个人拄着斩魄刀,手指指着她的鼻尖,正在大声道:“没错!就是她!”
“咳,松田十六席,这位清水君要挑战你。”发话的人是端坐在最上方的浮竹十四郎,十三番队的现任队长,简简单单一句话,解开了方衡艾的疑惑。
“挑战我?”方衡艾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议地道。入队五年,从前年开始实施挑战制度以来,她尚且是第一次碰到有人来挑战自己,平时只是负责在旁边看热闹而已,没料到热闹居然惹到自己身上来了……
还真是麻烦,她不想出风头的,明明人人都知道她的人生目标是“混吃混喝养妹妹”,与世无争得很,怎么还有人想把她拉下水?
这边方衡艾正在叹气,那边提出挑战的名叫清水尚的新进队员,脸上抑制不住地露出了几分得意。他早就听朋友说了,这个名叫松田横艾的十六席,没什么实力,靠着运气好,一进入十三番队就成为了席官,又凭借资历混到了如今的十六席。要知道,在现在的十六席以下,资历最老的就是她了,其他都是些挺有潜力的新队员。如果能打倒她,那么自己一进队就可以当上十六席……
“挑战者:清水尚,被挑战者:现任十六席松田横艾,胜出者方可成为十六席!”三席在上面宣布,方衡艾往那边看了一眼,无奈地抬起脚步,走到了正中央。
席官挑战赛是在院子中举行的,众位死神围起来将中间围了一个圈,最上首的是因为身体不好搬了椅子出来坐着的浮竹队长,旁边则站立了他的副队长。三席负责主持这次事务,站在浮竹队长另一侧,手上拿着记录用的本子,然后对他们挥了挥手:“比赛开始!”
方衡艾:“……”懒了好几年,真不想动……
对面的清水尚缓缓抽出了自己的斩魄刀,将太刀形状斩魄刀亮在了方衡艾眼前,双手握刀,以标准姿势站好,面对着方衡艾,郑重地道:“我的斩魄刀,名叫朔月,记住了!”
方衡艾随手抽出了青萍剑,看了看周围形势,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她觉得打架还是不要用到仙术比较好,一着急她就会露破绽,让法术看起来不像鬼道。
“你不报你的斩魄刀的名字?”那边清水尚在大吼,“怎么可以这么不尊重你的斩魄刀?”
随手挽了个剑花,剑尖斜指地面,方衡艾笑了笑,虽然始终觉得报名字有点傻,她还是遵从了大家的习惯,微笑着答道:“……青萍。”
“请指教。”
随着话音落地,清水尚便提着刀,冲了上来,举着刀就向她砍了过去。方衡艾随手就架住了他的攻势,犹有余力,差点顺手放一道雷咒出来。心想还是给新队员几分面子,免得有人说她欺负新队员,方衡艾于是留了手,老老实实跟他换了几招,心想真央刚毕业的学生,在实战方面果然还是嫩了点。
虽然考理论她比不过他们,考鬼道也会出乱子,可是真的实战起来,想拿她当踏脚板,倒不是件那么容易的事情。
也不知道赵上元和蓝染他们那边,挑战赛进行的怎么样了……
方衡艾比试中走神,凡是有点眼力的都看出来了。浮竹十四郎轻咳一声,旁边的副队长马上关心地递过来了一杯水,他接过水,微笑地看着下方的比赛。长谷川都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完全不想对好友的行为作出评价。
清水尚显然也看出来了,他愤怒地砍出一刀,刀风冲着方衡艾面门刮来,他怒道:“松田十六席,比赛中走神,你是看不起我吗?!”
“没有啊……”举起青萍剑,再次架住清水尚的攻击,方衡艾略有点不解地回答道。自己好心给他在众人面前多留点面子,出手很轻,末了还要被认为看不起他,方衡艾表示,这也太冤了点。
算算时间,纠缠得也够久了吧。方衡艾当即不再留手,架住清水尚的刀后,忽然发力,青萍剑与斩魄刀之间发出咯咯的摩擦撞击声,方衡艾握紧了剑,蓦然再次加大了力道,将清水尚往后逼退!
感觉到对抗的力道忽然比之前增加了三倍,清水尚手上的刀都差点脱飞出去,还好他及时反应过来,没有被打飞斩魄刀,但却仍旧在力道逼迫之下,连退了三步,握着刀,面对着方衡艾直喘气,身上大汗淋漓。
反观方衡艾,根本没有出什么汗,完全是游刃有余的样子。意识到自己确实不是横艾的对手,也懒得再自取其辱,清水尚索性收了斩魄刀,道:“我败了!”
“……承让。”方衡艾倒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认输,不由对这个干脆利落承认自己输了的人,起了几丝好感。收回青萍剑,听着上方三席宣布自己获胜,方衡艾伸了个懒腰,走回了队伍之中,嘴里还在嘀咕:“这回之后,应该不会有新生来挑战我了吧?”
“你啊,怎么会这么懒!”熟悉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是长谷川都。长谷川都平时性格温柔,很好说话,就是一旦碰上工作方面的事情,马上就会变得异常认真。
“我就是有点不求上进而已,平时发布下来的工作,我可有认真完成,才没有偷懒呢!”方衡艾理直气壮反驳道,然后用手搭上了她的肩膀,笑眯眯道,“在刚才的席官挑战赛里面,你赢了吧?恭喜你啊,长谷川八席,你又升了一级呢!是不是该考虑下请客吃饭?”
“行啊,”长谷川都非常干脆地应了下来,道,“我请客,你做饭。”
“——喂!这算哪门子的请客啊!”方衡艾嚷道。
“我在上面那么累,难道不该放松下?身为好友,应当是你做饭犒劳我把。”长谷川都对她露出了淡淡的温和微笑,在方衡艾眼中看来,竟然跟蓝染的腹黑微笑有那么几分相似。
“你真是……唉,算了,反正我看蓝染那边,可能也累了,索性我今天做个大餐,请你们几个一起吃顿饭吧!”一边说着,方衡艾一边嘀咕,“明明是你们升官,我又没升官,为什么是我来做饭菜,难道不应该是你们来安慰我这颗受伤的心灵吗?”
“那是因为,松田桑本来可以有更高的席位,却不愿意晋升,这样偷懒躲过请客,自然要受到惩罚。”从院门外传来了一个含笑的声音,方衡艾吃惊的转过头,果然看见蓝染从院门外走了进来,身后紧跟着赵上元。
“你们怎么来了?”方衡艾惊讶地问道。
“那边事情结束了,回去的时候路过这里,于是便进来看看,没想到正好听见松田桑说邀请我们吃饭。”蓝染微笑着道,扶了扶脸上的黑框眼镜,“既然如此,我们却之不恭了。”
方衡艾看到蓝染脸上的眼镜就不习惯,这副眼镜是他一个月前配的,说是看书看太多眼睛有点不好使,但是方衡艾觉得,就算你眼睛不好使,也不要带这种黑框眼镜吧?虽然气质确实一下子变得更加温和,但是这看起来就跟老了十岁一样啊!
“蓝染,你还是换副眼镜吧……”方衡艾伸手就想把他脸上的眼镜拿下来,却被他闪了开来,“看上去跟老了十岁一样!”
“这可不行呢,我觉得这副眼镜很不错,坏了的话还要买一样的。”蓝染笑着答道。
“我的天!”方衡艾扶额,难道说天才总会在某个方面有缺陷吗,蓝染的审美观一定有那么点问题!
摇了摇头,蓝染转移了话题,“好了,不要说我的眼镜问题了,比起眼镜,我对今天晚上的食谱更加感兴趣。”
赵上元附和地点了点头:“唔,我也很期待,横艾做的东西一向很好吃。”
“喂——”你们这群吃白食的!方衡艾话还没说完,忽然又听见旁边的长谷川都微笑开口道:
“是啊,会做饭会做家务,横艾已经可以嫁了。蓝染君,赵君,要不要考虑一下?到时可记着请我喝喜酒。”
“都——!!”方衡艾愤怒地扑过去,捂住了她的嘴,龇牙道,“别乱说了,我都答应给你们做饭,你还这样调侃我!”表面温柔内里腹黑,无论是男是女都惹不起啊!
蓝染道:“呵呵,我可就算了,倒是上元你,确实可以考虑一下。”
躺枪已经躺成习惯的赵上元直接无视了蓝染的话,眼神看向已经散会的院中,道:“可以走了。横艾,有什么东西需要买的吗?”
长谷川都犹有点不满足地在旁边添油加醋:“蓝染君,你看他们,互相称名字都那么久了,还遮遮掩掩的,真不像话。”
“……”方衡艾决定学习赵上元,无视掉长谷川都,径自与赵上元谈话,说起需要采购的食材。一边说着,四人一边慢慢走出了十三番队,往外面走去。
夕阳将众人的影子拖得长长的,晚霞将整个s灵庭染上了柔和的黄色光晕。四人并排而行,或讨论,或打闹,或轻笑,至少在这一刻,一切都显得平静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