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痴双手向腰中一伸,迅速掏出双枪向上来的家丁们一摆大吼:“谁敢上来抓我,老子打爆他的头,这里已全部是老子训练出来的枪手,他们都听我的。你们都清楚,老子可不是好惹的,别逼老子杀了你们。你们乖乖地扶着老爷,太太回里面去休息,别活得不耐烦了。真是……”他的话还没有讲完,还刚讲到真是,
黄天赐又对他一扬拐扙大喝:“畜生,老子就亲自灭了你,看你敢对老子开枪不成?”吼完他一挣被狗剩抱着的身体,手中拐扙又砸向了花痴。花痴一闪身避过他的拐扙大喊:“你老了,糊涂了,我不同你一般见识。我再讲一遍,我来大院是奉了大当家的命令在行事,来抓害尹少奶奶的凶手。你老爱听就听,不听拉倒。”
黄天赐猛地一下挣开被狗剩抱着的身体,举着拐扙扑向花痴,花痴拔腿就向门外跑。芳秀与毛玉珠,小侗,四丫头等几个人马上伸手去扶着他。
芳秀一把死死拽着他一边说:“你别追,别摔了,花痴就是个粗人,这里面……”她的话还没有完,气得浑身发抖的黄天赐大骂:“花痴畜生你别跑,你敢造反,老子要杀了你,要活剥了你……”芳秀不待他骂完,对几个家丁大吼:“你们怔着干什么?都不想干了嘛?把老爷快扶进屋去,这样闹像什么话?快点!”说完她对毛玉珠,小侗等人一丢眼神就拽着骂骂咧咧的黄天赐往里走。
几个家丁一看她动手了,马上围上来架起了黄天赐,黄天赐一边挣甩着身体,一边大骂不止。刘婆子走近芳秀一拽她,焦急地小声说:“太太,这花痴太过份了,把家丁统统绑走了,连黄遥也没有放过。少爷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到处找不到他,要不您赶快派人去找他回来,赶走花痴才行。”
芳秀一下甩开她的手说:“花痴不会造反的,这种事儿你别操心,琢磨,没你的事。”说完她匆匆走进屋里对气呼呼的黄天赐劝道:“你别闹,别吵了,一个老爷同一个下人闹,有失体面。花痴如果真造反,就应该不会让我们进来。他这不是造反,真造反,我量他花痴也没有那胆量,他翻不了天的。等我们儿子回来了,问问就清楚了。儿子收拾花痴还不是很容易的事吗?休息一下,喝杯茶,消消气,别气坏了身体。”
黄天赐气得双眼一瞪她,一咬牙,芳秀冷冷地说:“你瞪我干什么?花痴一直是你在宠着他的,他是你的心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管不了,也懒得管,也懒得理你。小侗,四丫头走,同我去准备房间搁从长沙买回来的东西。”说完她扭身就向外走,
黄天赐看着她走出了屋,嘴角上挂起了冷笑,心想:过不了多久,你这婆娘就会哭的。果然,他们一家人在餐厅吃晚饭时,家丁狗剩儿匆匆推门领着一个陌生人进来了。心情极不好的黄天赐一见狗剩儿就大喝:“狗剩儿,你找死不成?没见我们一家人在吃饭,居然领了个陌生人进来。出去,快滚出去。”
狗剩儿怔了,陌生人却一进来,就没有理任何人,而是匆匆直接走近了芳秀。他待黄天赐这话刚落,就朝已站起来了,张了嘴准备说话的芳秀急急地大喊:“姐,姐,不好了,昨天晚上我们家突然来了一股土匪,将我们一家全绑了。他们要一百万赎金,这事该怎么办?”刚站起来了,张开了嘴准备说话的芳秀一听他这话,吓得话也没有说一句,一下就坐到了地上。
毛玉珠,杨**,小侗,四丫头几个人马上丢下碗筷,连同几个丫头,婆子马上弯腰去扶起她。毛玉珠一边伸手轻拍着她的胸口,一边劝说:“太太,亲家婆,你别急,别急,绑匪一定是不知道你们家是黄家的亲戚。”她的这话刚出口,
四丫头一边摇着芳秀,一边大喊:“娘,没有事的,派人去找哥回来,他一定有办法收拾绑匪的,他一定能救出姥爷,大舅他们。哥一定会打败绑匪,灭掉他们的。”四丫头这话刚完,回过了神的芳秀马上急急地朝来人问道:“有多少绑匪?怎么就去了我们家绑人?兄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你讲清楚些?”
原来狗剩儿匆匆领进来的人是芳秀的兄弟,他一听芳秀这么问,马上扶着她说:“姐,你别太急,还来得急的。昨天晚上家里突然冲进来一股土匪,大概有一百多人,他们把我们全家押到一起说:“我们是黄虎的舅舅应该家里有不少钱,他们逼着我们要一百万大洋。大哥说没有,他们就搜。他们找到了一些大洋,说太少了,黄家少爷的舅舅家不可能就这么点钱。他们打我与大哥逼我们要钱,大哥把爹的那一千大洋都拿出来给了他们。他们还说太少了,他们不甘心就绑走我们一家人,放到一条船上,放了我。让我来告诉你,他们一定要一百万现大洋,他们在腮鱼沙滩上等着,让你或者黄老爷带钱去赎人。姐,这事咋办,我们全家十几个人在船上。”
芳秀听得瞪大了眼睛,还没有说话,杨**马上说:“二舅,您别急,别急,绑匪要的是钱,不会乱来的。况且他们知道你们一家是虎子的舅舅,他们更不敢乱来。虎子很快就会回来的,他一回来,自然就有办法救大舅他们回来了。二舅您坐下,先吃饭,不要慌,没事的。婆婆您放心,几十个,上百个土匪掀不起大浪的,他们这纯粹就是找死。”
她口中的死字刚落,芳秀的兄弟马上说:“这事不能告诉虎子,绑匪们知道虎子厉害不会放过他们。所以他们一再同我说了,只有看到我姐或者是黄老爷带钱去赎人,他们才会收钱放人。如果是黄虎去他们不要钱,他们只杀人,他们怕黄虎,知道收了他的钱,肯定跑不掉。”
芳秀听了他兄弟这话把目光瞪着了黄天赐说:“老爷,你应该听明白了我兄弟的话,你打算去赎人吗?我们一家十几口全在绑匪手上,我爹七老八十了,经不起折腾了。”
黄天赐马上说:“十几口人,一百万值,可以给钱给绑匪。但我脚残了,不方便,身边又只有十个家丁。万一发生了意外,我自己的这条命都会搭进去,我不敢去。”
芳秀马上朝他大喝:“又不是同绑匪去打仗,是给他们送钱,你怕什么?”
黄天赐也大喝:“你一个女人懂什么?绑匪为什么说只让我和你去送钱,而不让别人去。收了钱,又杀人的事,太多,太多了。就十个家丁,我没有把握能保证把你爹,你哥他们赎回来,我是没有胆量去,我也不会去白白送死。”
芳秀马上说:“让花痴,刘长久多带一些人护着你去不就行了。”
黄天赐冷哼了一声,一摇头说:“花痴与刘长久不会听我的话,我也信不过他们,这种事不是闹玩的,随时会丢掉性命。这比打仗还要危险万倍,我无法保证你们一家人能平安地赎回来。你如果一定要我去赎,也行,你把黄遥与家丁们给我找来。我只信得过黄遥与我的那些家丁,他们都忠于我们黄家,个个都有经验。我带他们去才放心,才有把握将你们一家人平安地赎回来。除此之外,我是不会去的,只能等你儿子回来,由他来想办法,看他怎么办,一切你听他的为好。”
芳秀一听他这话怔着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再不聪明也知道这是黄天赐在逼自己去山上要回家丁。她正想着,她的兄弟“扑通”一声朝黄天赐跪下喊道:“黄老爷,你救救我们一家人吧!我姐跟着您几十年了,我们家从来没有求过您什么,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十几条人命。”
黄天赐一把拉起他说:“我想去救你们一家人,可我现在真的手下没有心腹。我没有把握救出你们一家,我不能保证你们一家人能平安救出来。我自己不愿冒这个险,也不愿意拿你们一家人十几口人去冒这个险。还是等我儿子回来了,问问他怎么办吧!你姐姐她现在信不过我,她只信她儿子,你放心吧!绑匪要的是钱,他们一时半伙也许不会杀人的。”
芳秀的兄弟马上说:“绑匪说过了,黄家有钱,势力又太大,他们不会等太久,明天日落之前,没有收到钱,就将我们一家人丢进江中喂鱼。他们不要钱,他们怕黄虎去报复,会远走他乡,不会呆在这湘西了。”说到这,他一扭头望着芳秀,泪水哗哗哗地流了下来。
芳秀一见自己兄弟落泪了,她的心慌乱,痛了,自己眼中一直强忍着没有流下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地哗哗啦啦直住下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