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子笑道“:当然认识,没发达之前经常在一起,关长子在外搞,她就在家搞,我都搞过两次。那娘们挺骚的,不过现在老了,也四十出头了。他那小老婆没有搞过,这几年才娶的,有钱之后很少去他家。今年他在沿江别墅群买了栋新别墅,全家又搬去了新别墅住,听说挺豪华没去过。”说完他连叹了三口气,
黄虎冷哼了一声,激他说“:你看看,你比关长子还先来天津闯,两个人本事也差不多,他现在女人成群,夜夜新郎。房子一栋又一栋,你呢?住土地庙,老女人都没有一个,咋不叫关长子老婆玩呢?老感情,想女人就去找她呗!反正关长子不理她,你正好趁虚而入,带着她偷点关长子的钱私奔,两个人过神仙日子去。”说完他嘿嘿嘿坏笑起来,
黑狗子一摇头笑道“:那女人很狡猾,我曾经邀过她私奔,她不乐意。她喜欢年轻英俊的男人,你这样的人去勾引她私奔,她就有可能带着钱同你跑路。我丑她不喜欢我,搞过两次,也是她生关长子气时才搞的。这几年她与她干儿子搞上了,更看不上我。”说完黑狗子在黑夜里叹息不止,这叹息声中明显充满了悲哀与后悔,无奈。
黄虎待他叹息了几声,一屁股挨着他坐下笑道“:我有办法绝对可以让你翻身,得到霸占关长子的那两个老婆,不过要看你的胆量,你能不能弄到枪?”
黑狗子马上说“:我有的是胆量,枪有五支,四支短枪,一支长枪,几十发子弹。我以前藏的,带来了这里,我让你看看。”说完他站起来走到土地菩萨前,点燃蜡烛,招呼黄虎举着蜡烛。他自己搬翻木菩萨,从菩萨肚子里拿出了一个蛇皮袋打开,指着枪与子弹笑道“:这是我以前背着鸿伍私藏的,准备没钱时卖掉,一直没有谈拢价钱,才没有出手。这几支枪我都亲自打过,很好,我其实也不大想卖,你会玩枪吗?”
黄虎拿起一只短枪看了看笑道“:这玩意儿学着放几次就成了,有了它们关长子就死定了,你只需要听我的。我保证关长子那两个女人与那栋新别墅一个月后属于你黑狗子,你……”
他的话还没有玩,黑狗子激动得双手重重地一拍他的肩,打断他的话连说“:我肯定听你的,两个女人曾经侮辱过我,我要将她俩扒光绑在一起轮流使劲玩。”说完他嘿嘿笑了起来,黄虎对着他小声说了一阵,黑狗子对着他指天发誓了一翻。
黄虎抓起一支盒炮,让黑狗子教了自己一会儿,把盒子炮往腰中一插,抓了两把子弹走了。第二天大清早上,罗道明来了,黄虎告诉罗道明,关长子答应了他的要求,收下了礼物。不过他要寻个理由,才能从现在守仓库的清点人员中开除一个,让罗道明代替。罗道明高兴万分,等着黄虎吃饱了一起走向码头。
黑狗子今天不光来晚了一个多小时,他醉熏熏地一到码头上就满口胡说八道,乱喊乱叫地讲关长子不仗义,信任新来的傻子,不相信他这个老兄弟。一个打手马上去仓库保管室叫来黄虎,黄虎匆匆走来不由分说一拳一脚打翻黑狗子按在沙滩上一顿暴打之后,让几个打手将鼻青脸肿的黑狗子赶去了码头。看着黑狗子走后,黄虎提了盒子炮一个人找了个荒丘练枪,几枪一放居然百发百中。
他高兴地看着手中的枪,想着自己的计划很快成功,他对前面的事充满信心,他在耐心地等待机会的来临。在黄虎耐心地等待自己取代关长子的机会时,上海那些寻找他的人已经对他失去了信心。
林桂生从黄虎失踪的第三天开始就在报纸登了悬赏告示,寻找自己的小叔子黄金荣的弟弟黄虎。她的赏金由十万大洋加到了一千万,上海滩所有的巡捕,警察,各帮各派的人,包括一些大兵各个都在寻找黄虎,都想发这笔天文数字的横财。各报刊,杂志的记者都得到了黄金荣夫妇的亲口承诺。他们夫妇把一千万存入了中央银行,找了商会会长与法国领事公正,只要有谁把黄金荣弟弟带到了他们夫妇面前,一千万就归了谁。可半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亳无半点黄虎的消息,黄金荣失去了寻找的信心,其他人更是淡忘了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成了上海市民茶余饭后的热聊话题,只有林桂生与黄虎的四个马弁还在苦苦寻找着。但他们都进入了一个误区,他们只在上海滩寻找,没有想过来天津发告示。如果林桂生来天津发告示,那么鸿伍,许开福几个人很就会在码头找到黄虎。只可惜世界上不存在如果,只有结果,这件事情的结果就是林桂生不光没有来天津发告示,她还相信了吴星云的话,没有把黄虎失踪的消息传往湘西。
因为吴星云告诉她假如黄家人知道黄虎失踪了,必然引起震动,已经老了,残了的黄天赐无力掌控黄家全部势力。黄虎的几个孩子又小,黄家势力会四分五裂,弄不好还会有人趁机造反。林桂生是真正关心黄虎的人,因此她没有听黄金荣的话把消息告诉黄天赐,她听了吴星云话没有把这消息传往湘西。她本人坚信黄虎没有死,她相信黄虎还在人间,她依然与吴星云几个人在寻找。
吴星云当然不敢把这消息传给黄天赐,按山规黄虎失踪了,不光他们四个人要死,他们四个人的家人也要全部处死。他们四个人可谓是热锅上的蚂蚁,度日如年,天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他们盼望看到黄虎,得到黄虎消息,但他们怕看到黄虎尸体,得到黄虎的死迅。一旦证实黄虎死了,他们四个人永远回不了湘西,只能流落他乡。只要不见到黄虎尸体,他们就还有希望,他们就还有寻找的动力。半个多月的时间,让四十二岁的吴星云彻彻底底地变了形,他的一头黑发变成了雪花,人也瘦了大半圈。蒋红忠,刘四牛,秃鹰三个壮汉也瘦了不少,他们四个人疲惫到了极点。可是世界上事务的发展规律不同情他们四个人,也不按他们的愿望发展。他们越担心的事情,就偏偏发生。
半个月的时间一过,英租界的华人总探长杨明健对寻找黄虎的事失去了信心。他写了一封长信派专人送往湘西,千叮万嘱送信人务必亲手交给自己的表妹杨**。他在信中将黄虎失踪的消息以及大家寻找黄虎的情况详详细细写了十页纸,全盘告诉了杨**。他让杨**趁早准备,偷偷来上海准备改嫁他人。负责给杨**送信的人是三十二岁,精明强悍,英租界颇有名气邓文华探长。
邓文华化妆成一个教书先生,从上海坐船前往湘西溪口。他经过几次辗转,于第六天下午二点到达了溪口码头。他蹬上码头四下眼光一扫,提着小皮箱走近两个在巡逻的保安兵,单手一扬笑道“:请问两位军爷,溪口黄虎家,黄家大院怎么走,我……”
他口中的话还没有完,还刚说到我字,一个兵已大吼“:住口,我们爷的名字你也敢叫,你应该问黄家大院怎么走就可以了,不看你外地人,先生模样一枪打死你。”
当兵的口中你字才落,邓文华马上大喊“:千万别乱来,我是杨**的一个表哥,究竟怎么走?快说!”他口中说字才落,两个兵一怔,一个兵马上对一个拉车的招手大喊“:田老汉,快把车拉过来,拉这位去大院,他是杨少奶奶亲戚,上海来的。”喊完两个兵对着邓文华连连点头直笑,
邓文华又问“:这里到黄家多远?”两个兵齐声笑道“:不远,不远,很快就到,杨少奶奶刚走,你早到一会儿就好。”两个兵的话完,田老汉已拉着车过来对着邓文华笑道“:这位老板请上车吧!”邓文华没有急着上车,而是一昂头朝田老汉问道“:到黄家多远,多少钱?”
田老汉笑哈哈地说“:二里不到,你随便给就好,杨少奶奶亲戚也可以不给。”邓文华一摇头说:“钱肯定要给,我们上海人的规矩先说好价,再上车,免得被人宰。”
他口中宰字才落,两个兵“扑哧”一声哈哈笑道“:你只管上车,没有敢宰你,你爱给就给,不给他不会找你要。走,走,这时正好赶上吃饭。”说完两个兵连连对着邓文华直挥手,邓文华掏出钱,数了十个铜板给田老汉才坐上车走。
两个兵望着他去的背影,同时哈哈笑道“:上海人真小气,这么精明,难怪少奶奶这样。”说完两个兵摇了摇头,按规矩去保安队报告刘长久溪口来了上海人,而且是杨少奶奶的亲戚。田老汉把邓文华拉到了黄家大院大门口停下车,扭头笑道“:先生到了,你进去同门口家丁说少奶奶亲戚,他们就会带你去见少奶奶。”
坐在车上的邓文华一见这么一座大院,真是吓了一跳,他小声问道“:这是黄虎,杨**家吧?”田老汉哈哈笑道“:没错,这就是湘西最大的府第,里面以前是九十八个天井,六百六十间瓦房。去年让少爷拆了一半,修了这新高楼,花了二千多万。”说完他吐了吐舌头,得意自豪地哈哈笑了起来。
饶是见识多广,见过不少有钱府第的邓文华一见占地这宽的府邸,着实吓了一跳。他无法想象在这山沟能开出这么一大片坪地,着实是个奇迹。他不知道这是黄家经过了八百余年,不断投钱,不断兼并改造的结果。
黄家祖先当年为了占有这块大冲平,一夜之间杀光了刘氏家族五百余人。邓文华下了车,整了整衣服,往台阶上蹬。他踏上第五阶台阶,守门的家丁居高临下地朝他一昂头问道“:你哪里人?找谁?”
邓文华笑道“:我上海人,我来找我表妹杨**。”他口中慧字才落,家丁马上下去一阶抢过他手中箱子满脸堆笑地说“:快请,快请,里面请,里面请,石头快去告诉杨少奶奶,她上海娘家来人了。”随着他的这话一落,从大门口的小屋里冲出三个家丁,同时看了看邓文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