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泥先生嘿嘿笑道:“张军城这是你与刘福升扬名的大好机会,错过了这个村就绝对没有下个店了。这几天来此拜师学艺的人可以说是络绎不绝,但人人都在问是不是黄教头亲自授艺?
我对每一个人的回答都是讲刘馆主与张副馆主的武功高过了黄教头不少,武馆正式开业后将由刘馆主,张副馆主以及黄教头三个人共同授艺。因此你们俩明天必须要想办法打败马月妮,提高你们俩的声誉。
明天会有不少记者到场,你们俩必须打,而且要打好。明天是关键的一战,打败了马月妮财源源滚滚而来,声誉也来了。我可以保证来投奔的人会是源源不断,我们的青龙帮将是整个天津最大的帮。
如果你俩怕死,明天这一战不打,那么所有的事就是白忙活了一场。”说到此的云泥先生打住了话,双眼对着张军城与刘福升两个人连扫。
刘福升轻轻地一摇头,苦笑了一声,小声地说:“云泥先生我不是怕死,而是马月妮武功太高,我同她打纯粹是以卵击石,我拼了命最多在她手下能走十招。我死了不要紧,问题是对我们武馆的名声有天大的影响,这就得不偿失了。
大家辛苦,谋划了这么久,因为我的失败功败一垂,我如何对得起大家?我的确是不敢去打,我这个人不会讲假话,虚伪话。我这个年龄死在马月妮那样的名人手下,其实也很值了。
张军城比我年轻,功夫强了不少,但我估计他拼了命也最多可以在马月妮手走过二十招就到头了。这事真是太玄了,死不足惜,但武馆刚起来的名声却毁了。”说完这些的刘福升怕黄虎骂,怕他讥笑,不敢看他,把目光只投向云泥先生摇头苦笑。
云泥先生“哦”了声笑道:“你们俩个不要担心输,更不要担心毁了武馆的名声,我与黄英雄比你俩更注重武馆的声誉。即然是我与黄英雄
让你俩去打马月妮,马月妮就自然会被你们俩其中的一个打得屁股尿流的。
最好是张军城去打马月妮,因为张军城年轻比刘福升更需要名声,而且他是副馆主,他打败了马月妮比你刘馆主打败马月妮更有意义。张军城打败了马月妮,人们就会想南北武馆的教头杀了傅有亮,副馆主打败了马月妮,馆主的武功可想而知。
所以明天与马月妮的开战,必须是张军城亲自打败马月妮,你俩去准备一下,带人去威风十足地到东北同乡会馆去向马月妮下战书,会有记者在哪里等着的。”
云泥先生口中的字才落音,马军城马上说:“不可能吧?师叔说记者们会写岗村的死与那事可亳无动静,记者们与报社对这些已不感兴趣了。”说完这话他才敢把目光抬起来看向黄虎,
黄虎不吭声,云泥先则笑道:“记者们与报纸怕日本人打,怕封馆,日本人的事他们自然不敢报道,可理解。但同胞们的新闻他们会十分积极地争向报道的,他们要赚钱,要订阅,发行量。
这些黄英雄已策划,按排好,你们只管放心去。你们去准备,我马上写战书。”说到此云泥先生叽里呱啦地又讲了一阵,他的话一完,张军城与刘福升高高兴兴地走开了。
一个小时后,安静了两天的南北武馆门口又: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地响起了鞭炮声。
在声声炮仗声中只见扎着公鸡头的周富贵与刘天一两个人赤膊着上身,一人肩上扛着一把鬼头大刀,踏出了武馆大门。
他俩的身后是一帮穿红褂敲锣打鼓,手持大刀扛长矛,手举虎字,龙字大旗的汉子,再后面是十六个穿白衣披麻带孝抬着一具半人高黑漆漆棺材的汉子。
这些人出了武馆大门又像早几天一样锣鼓喧天缓缓地向前走,街道上的人马上又向两边闪。人民不知道他们又要干什么?个个好奇地跟在他们这支怪模怪样的队伍后头等着看热闹。
这支队伍不似以往,他们每经过一所同乡会馆或者武馆就把队伍停在武馆与会馆的大门口使劲地敲锣打鼓十分钟才走。他们在有意地挑衅各武馆与会馆的人,他们希望与各会馆,武馆比武,切磋。
但每家武馆与会馆今天都没有人站出来同他们斗。家家怕了他们似的,人人只敢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这帮狂人在自家门口耀武扬威地折腾,屁都没有人敢放一个。
个个心里憋着火,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只在心里祈祷他们这帮该死的家伙快走。每家武馆,会馆的人看着他们离开了自家的门口才松了一口气。
毕竟傅有亮与常家兄弟们的死,没有白死,让人怕了,寒心了。不少人也加入到看热闹的队伍中跟着走,希望有人出头同他们斗。但整个华界就是没有一家敢出头,敢站出来指责他们。
他们的队伍走得十分顺利,越走也越威武。
十二点他们就顺利地走到了东北同乡会馆的大门口,队伍停了下来,一字摆开列在东北同乡会馆的大门口使劲地敲锣,使劲地打鼓。
东北同乡会馆大门口站的四个彪形大汉,个个双眼朝天看着,好像对他们这种行为塾视无睹。
这帮人却将手中的锣与鼓越敲越起劲,锣声与鼓声在东北同乡会馆门口越来越响。不少跟来的武馆人与会馆人希望马月妮不与自已一样忍着,她会忍不住出来驱赶这些人,然后与挑衅者大打出手。
可会馆里不光马月妮本人没有出来,更没有见其他一个人出来。大门口的四个彪形大汉始终将头高高昂着,向天看,对门口的这帮怪人就是不理不睬。
这帮南北武馆的人,在东北同乡会馆大门口肆无忌惮地敲锣打鼓了近半小时,他们的鼓手与锣手头上背上都开始淌汗了。就见头上扎着红飘带,身披红披风的张军城高举起双手对着自已的队伍挥了挥,锣鼓声停了。
他高举的双手再向两边摆了摆,他的队伍向两边散开。后面十六条汉子齐声大喊一声“:起!”抬起漆黑漆黑的棺材缓缓地走向前。他们把半人高的漆黑棺材摆在了东北会馆的台阶下,垂手侍立在张军城旁边。
张军城左脚一抬对着棺材踢了两脚就朝东北会馆里大喊:“我是南北武馆的副馆主张军城,今天特来向东北同乡会馆的马馆主下挑战书,请马馆主出来一见,可否!”可否两个字他故意拖长了音调,这声音就显得有些刺耳,难听悠长了。
他的声音一落,周围顿时鸦雀无声,寂静极了,个个踮起脚尖,伸长脖子,鼓大双眼向会馆里瞧。
片刻,只见会馆里一帮东北彪形大汉拥簇着一脸冰霜的马月妮缓缓地走出来。
但见马月妮高昂着个头领着一帮人跨过大门的坎,走到台阶前停步。她双眼先扫了扫半人高的漆黑棺材,再对着张军城扫了两眼
冷冷地说“:大道向天,各走一边,井水不犯河水,江湖上混各发各的财。
我们东北同乡会馆与你们南北武馆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们要找我马月妮切磋武功,也不应该抬着一幅棺材来。这样就即有踩我马月妮之嫌,也有要与我生死相搏的味道,有这个必要吗?”问完这句她黑黑浓浓的双眉向上一扬,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就圆鼓鼓地死死瞪着了张军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