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刚落,匆匆来了的芳秀急急地朝他大喊:“亮崽,你这是怎么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不见虎子呢?”黄海亮咧嘴叫了一声:“啊呀!”才说:“打仗啊!我们同少爷在怀化打仗,少爷没事,我们受了伤……”
芳秀不待他讲完“哇”地一声大哭大叫:“天啦!这好端端,怎么去打仗了,弄成这样,这孩子痛……”黄遥马上朝她大喝:“你哭叫什么?男人哪有不打仗,不负伤的。罪就在黄浪这小子身上,丫头们把太太拉回屋去。家丁把海亮抬我家去,把两个家丁也抬他们自己屋去。不许哭,不许叫,我去叫老爷,二公,他们收拾黄浪。”说完他就匆匆跑向了武馆,
他一见黄天赐就大喊:“少爷带人在怀化同江支柏开战,死了不少人,也伤了不知多少人,山上带去的药都不够。黄道德,黄强,黄海亮他们受伤送回来了,您要不要派人去一趟怀化?”
黄天赐一听他这话,大吃一惊,急急地问:“怎么跑去怀化同江支柏开战去了,这事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黄遥马上大喊:“你不知道
的事情还多着呢?我就来问问要不要派人火速去怀化?”
黄天赐马上说:“要,肯定要,虎子回来了吗?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不阻止?”黄遥马上大喊:“我也是才知道,少爷怎么会回来,仗还在打。”
黄天赐马上喊:“廖云峰快背我去大院,我去问问海亮,这仗究竟是打成什么样子了?”黄遥一摇头说:“海亮我已让人送回家去了,有两个家丁也受了伤。黄强,黄道德与少爷是穿一条裤裆的人,去问问他们俩,他俩才最清楚。”
黄天赐一点头趴在廖云峰身上说:“背我去二公家。”廖云峰背起他就跑,黄遥紧紧跟着他俩。廖云峰背着黄天赐刚进二公家的院子门,就听二公在屋子里大骂,大吵,
黄遥马上朝屋子里大喊:“二叔公,二叔公,您老在吵什么?老爷来了,老爷来了。”他口中的第二句老爷来了一落,只见八十多岁的二公拄着拐扙,一边颤颤巍巍地向外迎出来,一边大骂:“黄浪这小子疯了,彻底疯了,要他带人去帮忙打怀化,他居然按兵不动。真是气死
我了,马上把他驱促去族,或者沉潭淹死。”
趴在廖云峰身上的黄天赐急急地问:“究竟是怎么回事,黄道德呢?”二公气呼呼地说:“我孙子腿上中了一枪,你去问他吧!我气死了,我饶不了黄浪。”
廖云峰把黄天赐在黄道德床前放下,黄天赐还没有坐下就朝黄道德问道:“同我讲实话,仗究竟是打成什么样子了?”黄道德一点头说:“少爷没事,怀化也打下了,不过江支柏逃跑了。本来不用死这么多人,伤这么多人的。主要是少爷让黄浪带人来增援,结果黄浪他没有带人来,所以打惨了。死伤了近千人,药不够,少爷让人把我们送了回来。黄强,黄海亮,黄云林,他们也伤了。”
一听自己儿子没事的黄天赐长长地松了口气,才坐到黄道德床上。一顿手中拐扙,仔细地问了一遍打怀化的详细经过后,冷笑道:“黄浪居然为了保县城不去为我们黄家的利益打仗,他活得真是不耐烦了,我看他怎么同老子交待?”
二公马上大喊:“还等他来交待干什么?马上派人去叫他回来,开祠堂,淹死他算了。”黄道德马上说:“这事该怎么样处理他,还是等少爷回来再说,毕竟他才是族长,由他说了算。你们俩千万不要独断,最起码要找五公,七公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二公马上朝黄天赐翘了翘白胡须,黄天赐一点头说:“派人去叫五叔吧!征求一下他老人家的意见。”二公点了点头说:“还要叫七叔,多个人公正点,你先回去,我去叫他们,一起到你家决议。”
黄天赐一点头说:“既然事已出了,急也没用,你与五叔,七叔都来我家吃饭。我先回去看看那两个家丁,究竟是伤成了什么样子。”二公点了点头,廖云峰背起黄天赐走回大院。黄家因利益与江支柏争地盘开战,伤了五个子弟,两个家丁,死伤了上千人的事,很快在黄氏家族中传开了。
几千人议论纷纷,个个遣责黄浪,没有一点家族观念,只顾自己捞钱,享受,不去替老黄家族打仗,害黄氏家族损失了势力。各种各样的版本,说法很快传到了黄浪大老婆丛花耳朵里。丛花吓得要命,马上带着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去城里找黄浪。
黄浪一听自己大老婆讲了这件事,当时就头大了,族上伤了那么多子弟,而且是少爷,旅长派了人来向自己求援,自己却没去。他知道问题严重了,一夜没睡。
第二天一大早骑马跑向溪口,他要向干爹与族上的几个老头,解释自已只是早一段时间,听过少爷讲要带人去打怀化。自己这一段时间,并没有收到任何求援的消息。
黄浪与四个护兵刚到黄家大院,大门口下马,守值的四个家丁一齐抽出手枪指着他们五个人大喝:“来干什么?”黄浪双手一摊,脸色不快地说:“我来看我干爹,怎么啦?我还不能进去不成?”
家丁小头目陈永贵马上冷笑道:“你要进去可以,交出枪来,你一个人进去,护兵在外面,不得进去。”黄浪大吃一惊后,大喝:“你疯了不成?我是干少爷,我进去还要交枪,真是岂有此理。”
陈永贵也马上大喝:“我没有疯,疯了的是你。老爷与你已断绝了父子关系,你已经不是什么干少爷了。老子是看以前面子,让你进去,
不交枪,你就别进去了。”他口中的了字一落音,“叭”地朝天打了一枪。
黄浪心一下慌了,这一枪是黄家大院出现杀手,枪手的一级警戒信号。果然陈永贵这枪一响,黄遥双手提了两把手枪,领着一大帮荷枪实弹的家丁,匆匆来到了大门口,并将枪瞄准了黄浪与四个护兵。
黄遥一边走过来双枪指着黄浪,一边大喝:“把黄浪与他护兵的枪下了,绑起来,去请老爷。”黄浪马上双手连摇地大喊:“我要去见我干爹,我有事要去见我干爹,我有事同他讲。”
黄遥大喝:“你已经没有干爹了,就算你有干爹,他也保不住你,你是整个黄氏家族的判徒。就因为你贪生怕死,让族上伤了不少子弟,让族上遭受了巨大损失。二公,五公,七公他们已将你赶出黄氏一族,你干爹也同你断绝了关系,老子要送你去祠堂。族长不在家,由二公代族长,惩罚你。”
黄浪一听他这话,心“咚,咚,咚”跳了三下,心想,死了,自已这次死定了。他刚想到止,黄遥手一挥,一帮家丁冲上他,把他按下地,绑了个严严实实,准备抬去祠堂。
黄献忠背着黄天赐来到了大门口,在黄献忠背上的黄天赐一见黄浪大喝:“黄团长,了不得,我正准备派人去城里用八抬大轿,抬着你回来
。没想你自己回来了,你一路辛苦。”被绑着的黄浪马上大喊:“干爹,干爹,我不知道打仗,我没有收到少爷让我出兵的消息,我真不知道。”
从黄献忠背上下来的黄天赐对黄浪一扬拐扙,“啪”地一声打倒他背上大喝:“昨天族长几个老人已商量过了,你这畜生已被赶出了黄氏家族。你已经不是我们黄家的人,更不是我干儿子了。原本要开祠堂治你死罪,但考虑你娘还在,我们不忍伤她的心,所以不开祠堂了,放你一条生路。你赶快带着你的家人去城里或外地,你以后不准再来黄家村了。”
黄天赐命人放了他,让他滚,以后不要让他再踏进我大院半步,如果他再来,不用问我,直接打断他的双腿。黄浪马上身体使劲一扭,朝黄天赐大喊:“干爹你已经不是族长了,你没有权力赶我出族,应该等少爷回来,由他决定。”
黄天赐还没有开口,黄遥已大喝:“老子刚才不是同你讲清楚了,族长不在,由族上最有资格的二公代理族长。二公已决定了,不准你在此乱叫,乱喊,小心打烂你的嘴巴。有什么事,你去找二公,二公也正想找你好好谈谈,他孙子的一条腿打残了,你去找他吧。家丁们,把黄浪拖到大路上再松绑。”
几个家丁推推拽拽地将黄浪弄到大道上松绑,族上不少男女老少纷纷围过来骂他:“没有良心,不帮族上争地盘,打仗,忘恩负义……”黄浪一被松绑,马上骑上马,灰溜溜地疯一般向城里跑,他的身后,响起骂声一片。在黄浪遭受凌辱,漫骂时,黄虎与吴俊领着李冬生等一千来号人进了怀化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