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还没有完,黄虎一手在她背上轻轻捶着打断她的话笑道“:你不要听他乱说,他是同你开玩笑,吓唬你一下而已。大舅根本没有贪钱,大舅的钱都是我给的,你急什么?现在是我当家,钱是我的,我想给谁,就给谁。我向你保证大舅不会有一点伤害,没有人敢动他,谁动他,我就杀谁。没事,没事的,我送你去休息。”说着他把芳秀抱下桌,让她身体靠着自己,刚扶着她向前走一步。
桌上玩的兴盛“哇!”地一声,靠着黄虎的芳秀一听这声音,身体一抖来精神了。她猛然一转身,一跨步到了桌边,双手一伸,撇着嘴的兴盛扑进了她的怀里,双手吊着她的脖子,翘起了嘴。芳秀伸长自己的嘴一碰兴盛的嘴,即将要哭的兴盛马上呵呵笑了起来。黄虎对他爹旁边的狗剩儿一努嘴说“:狗剩儿,刚才的事,你不要同任何人说,扶着我娘去屋吧!”
狗剩儿一点头,走近芳秀笑道“:太太我扶着您走吧?”芳秀一摇头说“:不用了,我抱着孩子,每一步都很踏实。我又不跛,要人扶什么?只有跛人才会要人扶。”说完她抱着孩子蹬蹬蹬,精神抖擞地走了。狗剩儿立马回头看黄虎,黄虎对他手直挥,示意他跟上芳秀,狗剩儿一点头,紧紧跟在芳秀身后。
黄天赐看着芳秀出了门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说“:一个佃户家出生的女人就是缺少教养,敢说我是跛子,老子非杀你哥不可。”说完他手中拐扙“咚”地在木板上顿了一下,双眼中火花直闪地望着了门口。
黄虎马上走近他伸嘴在他耳边小声嘀咕起来,黄天赐听着他的嘀咕声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头直点地笑。黄虎正嘀咕得起劲,狗剩儿来了,黄虎马上住嘴。狗剩儿走进黄天赐咧了咧嘴小声笑道“:老爷,太太让人把您的铺盖又搬去了正院。”
黄虎冲口而出地大喝“:一些什么蠢货干的?老子要扒了他们的皮!”狗剩儿吓得身体一抖,正要张嘴回话,黄天赐哈哈笑道“:正好,老子正不想与她住在一起,老子还不习惯住那新楼。”他的楼字才出口,黄虎大吼“:你想干什么?不同娘住一起,你想同谁住一起?”
黄天赐也大吼“:你耳朵聋了不成?明明是她不愿意与我住在一起,你吼我干什么?有本事你吼她去!不是因为你老子早就赶走了她。老子让她住在正院里是给你面子,不想让你难看而已,她还以为她真是大太太了。”吼完黄天赐粗气直喘不已,黄虎当然知道他爹这话不假,他爹从来都没有将自己娘当太太对待过,现在这样都是因为自己大了……
黄虎正想这些,黄象匆匆进来了。不知道他们一家人正在闹矛盾的黄象一边走过来,一边哈哈笑道“:少爷,你回来了,刚才在溪口碰到花痴才知道,所以匆匆赶来了。”正没有地方出气的黄虎一听他这话,正好把气洒他身上。
黄虎满脸怒容地看了一眼已走近的黄象大喝“:老子不回来难道还在外面呆一辈子不成?你是来拿钱的吧?没钱,这次全亏了,鸦片卖不出去。老子收的鸦片价格已超过了现在的市场价,这个你知道,这次亏完了,还差点把命丢了。你们都没有掏一分钱投股做本,找你们要平摊亏的钱,你们肯定不会出给我,我也就不要了。钱就我一个人亏算了,你们就当白忙活了一场而已。”喝完他脸色极其难看,双眼鼓鼓地瞪着了黄象。
兴冲冲地来拿钱的黄象一听他这话,心彻彻底底地凉透了,他怔怔地望着黄虎半晌说不出话来。他脑子里快速地想:按当时收购的鸦片价确实已超过了现在的价,缉毒来的鸦片与从凉山弄来的鸦片都是投入了不少钱的。他说亏了自己就是白忙活了一场,毫无办法,不过自己比黄浪要好想。自己只是白忙了一场,黄浪则残疾了……他一想到此,顿时就想开了,
他笑了笑说“:亏了就亏了,只要你人平安回来了,就比什么都强。钱是世界上的钱,怎么也赚不完,这次亏了,下次赚回来就好。如果你要我们亏一点也应该,我没有意见,就不知道黄通与黄浪那两个人怎么想?要他们的钱只怕比登天还难,不过我会尽力去劝说他俩,多少出点,就算是给你的一点精神安慰。让你一个人扛了,实在有些于理不合,只是那两个家伙没什么钱,他俩是赚多少,花多少的主。”说完他用眼瞟了一下黄天赐,然后望着黄虎头直昂。
他是个聪明人,他的话说得真好,有水平,有技巧,表示自己是愿意亏的,只是黄通,黄浪没有钱。他俩拿不出钱来亏,那么你黄虎也不能只找我一个人同你亏。大家都是兄弟,而且我比他俩与你更亲,我还乐意去劝说他俩亏钱。他俩没钱,你不能怨我,我对你是分清了亲疏的,你不可能不分亲疏吧。
原本只是冲他发个脾气,把他当一回出气筒的黄虎一听他这话,心想:乖乖,他还真以为老子亏了本,老子这次出了这么久,他还真当是鸦片销不掉。黄象这么狡猾,贪婪的人都相信,那么毫不懂生意的黄浪,黄通两人更会相信。以前答应给他们三个人一个五十的,现在可以不给了,老子也没有食言。
黄虎脑子里快速地想到此,心里暗暗一喜,嘴上却哈哈笑道“:哥,你能这么想,这么讲,我已非常高兴,感激了。你放心我再亏也不会让你们跟着赔钱,更不会让你们白忙活一场,我的鸦片生意亏了,但木材生意赚了。我从木材生意中适当抽些钱给你们,就当自己少赚些好了。你放心回去,安心睡觉,我绝对不让你们白忙一场。你明天叫黄浪一起来,我问问他,看他想要多少?我一起给你们俩,黄通的我上山去给他,你们三个一样,我绝对不分彼此。”说完他朝黄象高兴地直挥手,悬着一颗心,担心要亏钱,担心白忙了一场的黄象。一听他这话,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他高兴得真想跳几下,他头连连直点,开开心心地转身就走。
黄天赐望着黄象一出门立马笑道“:这小子平时比猴还精,没有想到他居然信亏了,不用给他们钱。相反找他们要钱,他们拿不出来,你就不要了,这样他也许会对你心存感激。”说完他嘿嘿直笑,
黄虎一摇头说“:肯定要给他们一点钱,他们以后才会为我所用,没有甜头,別人干事就没有精神。一个人主动干事与被动做事效率是天壤之别,这些事你不要操心,不早了我困了。狗剩儿扶我爹去新楼我娘那里,走吧!”狗剩儿一点头,把双手伸向了黄天赐的左手肘,扶着黄天赐就走。黄虎见他爹没有反驳自己,以为他爹会去自己娘屋,就安心地看了一会儿书也去杨**屋里挺杨**去了。
他爹则在正院自己屋里搂着一个大奶子的奶妈狂挺,让芳秀独守了一夜空房。第二天早上刚吃过饭,黄遥就匆匆走进餐厅笑道“:少爷,县长李汉文来了,说是请你去新州剪彩,你去吗?”正喝茶的黄虎还没有回话,黄天赐已一挥手:“去,当然去,你去安排好车我与太太也去,你安排五十个家丁,让他们都穿上新衣服,戴上礼帽精神点。前面二十五个开路,后面二十五个押阵,中间是两辆车。你注意一点守在家中,你不用去新州了,有宋牵牛他们去就行,让李汉文候着。”
黄遥一点头退了出去,黄天赐一侧头朝小侗与四丫头笑道“:你俩想不想去看热闹,想去就换上新衣服,今天肯定很热闹,沿头都会有人迎新我们家的人。”
四丫头马上笑道“:好,好,好,我去,我不坐车,我要骑那匹黄膘马与哥并排走,多威风的。”说完她高兴得呵呵直笑,她刚笑两声,芳秀马上吼道“:大小姐骑马像什么样子,要么不去,要去就同我坐车,否则不准去。”
四丫头冲地一下站起来说“:我偏要骑马去,一个车你与爹坐,还有两个嫂子,那么多人,太挤了,我不坐。”说完她头一摆正准备走,芳秀吼道“:你不听话,不要去,女孩子家骑马不行,这么野以后嫁不出去。我俩坐一个车去不挤吧?”四丫头一翘嘴,对她做了个鬼脸顶她说“:我才不会嫁出去,我就呆在家里陪着爹,要嫁你嫁出去好了。”
她口中了字一落,芳秀气得张大了嘴巴,双眼鼓鼓地望着她半晌说不出话。黄天赐哈哈一笑,对四丫头与小侗直挥手,四丫头伸手一拉小侗,头一昂对芳秀一跺脚走了。
黄天赐抿了抿嘴朝毛玉珠笑道“:亲家你要不要也去看看热闹?”毛玉珠含笑着一摇头说“:我不去了,我在家带兴盛。”说完她双手朝着芳秀怀中的兴盛拍了拍,兴盛扑向了她,抱过兴盛的毛玉珠朝芳秀笑道“:亲家婆,杨**你俩去换衣服吧!”芳秀一点头对杨**一努嘴,两个人站起来走向了外。
黄虎一口喝完茶也站起来向外走,他走到大客厅一推门,里面的李汉文马上站起来向他一躬身笑道:“黄师长,大桥峻工十多天了,我一直在盼望着你回来去剪彩,开通。沿途的百姓更是希望早日开通,不少人来参观的我都没让进,我派了县大队的兵一直守着,等您剪彩后才开通。”跟着他叽里呱啦地向黄虎讲了一翻自己为了这座桥已向行署,省政府报告多次,为黄虎请功的事。正在他讲得头直昂,满口痰沬横飞时,黄浪,黄象来了。他们两个对李汉文抱了抱拳,就立在旁边听他讲。
李汉文讲完了,黄虎对他一挥手说“:你先同你的官员一起走,我马上来了。”李汉文哈哈一笑说“:那我在溪口镇上十字路口等着您好了。”黄虎点了点头,李汉文高高兴兴地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