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的这个过程有长有短,经过的时间看本人的悟性,慧根。像黄金荣,杜月笙,黄求名他们那些属于先知先觉的那一类,什么事不需要自已经历,看着別人经历了就行。
而黄虎属于后知后觉者,什么事別人怎么教他,他都只能领悟其中的皮毛,得不到精髓。教过他的人真多,如果不是任何事他都需要自已亲身去经历过才能领悟的话,他早就成了人中之龙,不用等到今天还在打拼。
谭大帅,林桂生,蔡锷,还有他自已的爹都苦心教过他,可他就是达不到这些人的层次。他的种种际遇即同他的个性有关,也同他这方面的慧根有着莫大的联系,他不是那种一点就透,可以八面玲珑的人。
否则依他的家世,背景他要么早成了大军阀,要么真成了首富。当然他的缺点在很多时候,在他的身上体现出来时也成了一种优点。不少人就是欣赏他的这种缺点,知道他的可靠,而乐意与他交往。
他带着宋牵牛走到韦德宝办公室的门口,他这次没有像以往那样推门就进,而是抬起手向门上“咚,咚,咚”地敲了三下。
里面的韦德宝问了声:“谁?什么事?”
黄虎回答:“我,没什么事,就是很久没有看见你了,过来看看你而已。”
里面第一次听他说看自已的韦德宝一听他这话高兴了,马上笑哈哈地说:“进来,进来,你龟儿子终于长大了,知道来看我了,快进来,快进来!”
黄虎推门进去,刚踏进一只脚,就见韦德宝红光满脸地站起来,喜形于色地说“:我女儿容容生了个胖大小子,那孩子真是又白又胖,可爱至极,人见人爱。
王老头那个近九十的老娘听说生了孙子喜极而泣,从大沽口连夜乘船来了天津,抱着孩子泪水奔流,说是她天天求观音菩萨得来的。老太太从大沽口老家带了一大帮人来,光侍候容容的就有十六个女仆,奶妈是四个。老太太规定抱孩子之前要洗手,不许陌生人靠近容容的楼。
花园归容容一个人所有,花园门口全换了她从老家带来的家丁,任何人不许在花园里大声说话。包括王秘长去看孩子,也不许乱动孩子。
王家是世族,门生故吏遍布,这几天容容光收喜钱就是二百万了。有人送了十根金条当喜钱,天天有人送,忙得容容昏头转向。王老头给孩子取名王富得,老太太不乐意亲自与我这个姥爷商量给孩子取名王多福,我觉得这名字也挺好就同意了。
如今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以后是我女儿当家个个巴结讨好我,王老太太都称我为亲亲姥爷。孩子与你一模一样只是脸上多了个酒窝,容容要你早点去看孩子,你这个亲爹准备给孩子多少喜钱?”问完他一脸神彩飞扬,得意洋洋,双眼眯眯慈祥地望着了黄虎。
。不是为这事而来的黄虎脸一红,心一沉,略微一想,淡淡地说“:韦总探长您是上了年龄的人,有些事不要乱说瞎嚷,有些玩笑不要乱开。不要逼着我不尊重您,我好意过来看看你,你就不要将氛围弄尴尬,弄僵行不?”问完他的眼光还锐利地瞪着了韦德宝,露出了满脸不高兴的小样。
正在高兴劲头上的韦德宝略微一惊,马上眉头一皱,大惑不解地说:“这究竟是怎么啦?老子好意把这天大的喜事告诉你,你还不高兴,个个都替容容高兴,都夸她争气生了个儿子,你咋不高兴呢?
这,这,这明明就是你的儿子,以后王家偌大的家业都归了你儿子,你应该高兴,求之不得啊?当年的吕不韦就是为了谋秦的天下,将自已怀孕的爱妾送给秦王,秦王朝就是韦家的了。
你小子真是个怪物,这等好事落你头上了,你居然还有不高兴,真是天下奇闻。岂有此理不感激老子,还用眼瞪老子,你真是鬼摸了头,不清白吧!”
他一口气急急地说了这么多,又一边打开抽屉,一边取出几张照片对着黄虎连连抖着说:“你看看,这是孩子出生的第三天,王老太太来了后,让人拍的照,你小子仔仔细细地看,孩子那一点不像你,你给老子找出来。
眼睛,眉毛,脸轮,耳朵都与你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差别,活脱脱就是你的模子。”说完他分别塞了几张照片到黄虎与宋牵牛的手中。
黄虎看了看没有吭声,宋牵牛只看过两张就惊讶地朝黄虎大喊:“爷,这孩子与兴国,兴盛一模一样,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呀!绝对是你亲生,你的种,你……”
他的话才到此,还没有完,黄虎已对他大吼:“你给老子闭嘴,少胡说八道,没事你出去茶馆里听戏去,不要在此多嘴多舌的。”吼完他脸一扳,对着宋牵牛连连挥手,示意他走。
宋牵牛低下头把照片还给韦德宝,尴尬自嘲地对着他讪讪一笑,匆匆走了出去。
韦德宝望着宋牵牛匆匆而出的背影,更为大惑不解地说“:別人当了爹高兴还来不及,乐得屁股尿癫的,你倒好,不光不高兴还火气冲天,你究竟是人还是怪物?你不喜欢孩子吗?”问完他满脸失望之极地对着黄虎一边连连摇头,一边叹息起来。
黄虎对着他一昂头说:“你不要同我扯这些,我今天来是因为在报上看到昨晚你这边出了大案,我担心你应付不了,过来问问想帮
帮你。毕竟你年龄大了,我恐怕你力不从心,压力山大,我正好有闲,替你出出力。我的为人就这样,你帮过我,我必须要帮你。”
韦德宝一听他这话又高兴了,哈哈笑道:“我现在对什么事也不关心,我最关心的就是容容与孩子,我现在终于当上了姥爷,比什么事也开心。
昨晚的事我已布置下去,在侦查,洋行门口有个守卫没死,他已经指认是东北人干的。他指认死在洋行的一个人就是对他最先动刀的家伙,那家伙已查明叫傳育才,是傅有亮的徒弟,侄子。
他们胆大妄为不光入室抢劫,杀人,还学《水浒》中的武松留名,真是可笑,愚昧至极。我已经一大早就通报了日本大使,并与日本大使会晤,达成了共识,日本大使会收拾东北人的。
我几百巡捕都在撒网似地搜查,有几个巡捕在东边铁道上发死了几具死尸,与一些散落的大洋。我让洋行的守卫与洋行周围的目击证人去辩认了那三具死尸。他们一至指认那三具死尸就是抢劫犯,显然他们是想爬火车回东北。
日本大使这次十分震怒了,东北人连续杀了日本人,抢了日本人,还留言,他们这么干纯粹是找死。我让日本大使去照会,通报华界的周磊局长,给他压力,近几天我会扫清英租界的东北人。
这种低级愚昧案子拦不到我,我想都不用想就可破获,我正在构思抓捕傅有亮,可傅有亮不知藏那里去了。这家伙太狡诈,不过他逃不出我的手心,日本大使全力支持我抓捕他,我己派了便衣在监视他的会馆。
只要他冒头,先将他击毙,写个他拒捕,对抗就行,办这些事我有经验。所有人全死了,死无对证,就是铁板钉钉,一切由我说了算。我的事不需要你帮忙,我可以解决决的,处理事情并非一定要亲力亲为,主要是运筹帷幄恰当。
虽然我不需要你帮,但你能想到来帮我,我很欣慰,也感谢了。你忙你自已的事,多赚钱,多组?你自已的势力,我会竭尽全力帮你。要不,我带你去王府看看孩子?”问完他满脸高兴,双眼充满无限企盼,微微直笑地注视着了黄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