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喊声还没有完，秀英一边挣被黄虎抓住的手，一边也急急地朝黄虎大喊“：关长子不是人，傻大杀了关长子码头归你，这是最好的机会。你不杀也行，你放手，我来掐死他……”

　　顿时他们夫妻俩都要黄虎杀了对方，黄虎只觉一阵寒心，他抱着秀英到门口一边对她丢眼神，一边大喊“：你别犯傻好不好？你们是夫妻，我不会叫佳娃，更不会同她去收账，我的眼中你才是关太太，我不会听关爷的这种混话。都这种时候了，你们别闹，别互相掐好不好？”喊完他的手在秀英背脊上连拍，连捏，示意她听自己的话。

　　秀英仰头望着他大喊“：傻大你醒醒，你不了解关长子，他就是个没有人性的畜生。他最喜欢干过河拆桥的事情，他现在需要你，利用你，才假装对你好，信任你。利用完了，他会害你，黑狗子，刘利保他们都一样，都被他害过的。他干过不少缺得事，我以后有时间再慢慢告诉你，他真不人。我真后悔刚才听了你的，不救醒他多好，多省心，又省了一万大洋。你赶快放开我，让我去亲手掐死他……”

　　她的话还没有完，听了秀英讲是黄虎要救自己的关长子更加信任黄虎了。他也大喊“：傻大别听她的鬼话，相信我，把她扔下窗去摔死她。我把别人所欠我的钱全部告诉你，你治好我就行，我一定……”他们夫妻俩此时都要黄虎杀了对方，他俩彻彻底底地撕破了脸，互相指责，互相揭短，互相谩骂。

　　黄虎听着他俩越来越不堪入耳，越来越不像话的谩骂，火了大喝“：我不是来听你们夫妻吵架的，我没空，你们要吵架我走了。我懒得理你们了，你们尽情地吵，尽情地骂！”喝完他一甩秀英准备走，

　　秀英拉住他连说“：好，好，好，我同你一起走，让他死在这里好了。”她口中了字刚落，床上的关长子大喊“：傻大，你帮我送佳娃来。”

　　黄虎一摇头说“：我不会送佳娃来，都这个时候了，你们夫妻不积极地想办法解决问题。还吵，还闹，我对你们的事已经不感兴趣了。你们自己看着办，你多保重，我会离开天津。我打算去……”他的话还没有完，门一下推开了，只见进来四个警察。

　　领头的警察一进门就高声喝问“：关长子呢？”床上的关长子一听这声音，马上大叫“：张队长，我正要派人去找你，你来了真是太好了，是谁对我下的黑手，你查出来了吗？”

　　随着关长子的这话一落，刚才高声喝问的警察双眼扫了扫秀英与黄虎，对着他俩一点头，一边走向床头的关长子，一边笑道“：关长子，查出来了。我和兄弟们辛苦了一晚上终于查出来，现在就是来抓你去大牢等待过堂正式审讯！”

　　他口中讯字一落人已站到了关长子身边，关长子大喊“：张队长，你开什么玩笑抓我？我是受害者，你们应该去抓凶手，严惩凶手。我俩是兄弟，你应该替我查明真凶，替我报仇，查出来了我对你与你的兄弟都有重谢。”

　　张队长一摇头说“：我不是同你开玩笑，真是奉了局长之命来抓你，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我俩平时是兄弟没错，但这件事我帮不了你，包庇不了你。你这事闹得太大了，你居然敢杀商会副会长季爷，商会不少爷与大佬们找到了局长要求严惩你，不能放你。”

　　他口中你字才落，关长子大喊“：严惩我为什么？我又不是凶手，我是受害者，我为什么要杀季爷，真是乱弹琴，岂有此理。”他喊完冷哼了两声，

　　张队长一昂头，嘿嘿笑道“：关长子，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就別在我面前装了，人人知道这事是你指使手下干的。昨天是你邀请季爷去妓院玩，然后你让你的手下黑狗子与另外一个杀手埋伏在隔壁，你还按排了另外两人埋伏在大厅。你这是演的一出苦肉计，你以为你这么干得天衣无缝，人鬼不知。可是你忘记了一点法网灰灰疏而不漏，再加上你这一手破绽实在太多。妓院老板与几个妓女都认识黑狗子，季爷的两个暗中保镖也认识黑狗子与那几个杀手。

　　季爷早就怀疑你对他不利，所以他昨天带了明暗两路保镖，可惜季爷太自以为是，还是被你安排的人杀了。季爷身中四枪，处处是致命伤，你身中六枪，但没有一处是可以让你致死的。季爷身上财物被洗劫一空，季爷的保镖与你的保镖赶到时，你装死骗过季爷的保镖。然后呢？你等季爷的保镖带着季爷走后，你让你的保镖也将你自己洗劫一空，造成你自己也被洗劫的假像。你这做就是想误导我们这些侦探，你很狡猾，可是你忽略了季爷的保镖与你的那个保镖是一起进去的。你的保镖走时，妓院有不少人看到了。我们根据种种迹象就断定了你是真凶，你真是百密留有一疏，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真是太坏了，害得我们几百号兄弟一整晚没有休息到处侦查。不过终于还是被我们查清楚了，这也就应证了那句古话：多行不义必自毙，邪不胜正，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的眼睛。我们终于可以向商会那些大佬与季爷的家属做交待了，你差点害死我与我们局长。如果此案不能破获，不能将你绳之以法，我们警察局无法向商会与季爷的家属，弟子们做交待。我们压力太大，因此局长大人亲自坐镇指挥，几百号兄弟从接到报案忙到现在。你真是害人精，你关长子太不讲义气，太坏了。”说完这些张队长对着关长子头直昂，

　　关长子大喊“：冤枉，张队长冤枉啊？我是季爷的徒弟，我杀他干嘛？我又没有神经病，我没有杀他。你们弄错了，你们应该去抓到黑狗子审问，问过他就案件真相大白了，你们不能随便抓我。”他口中我字才落，

　　张队长大喝“：关长子，你不要再演戏了，商会的大佬们个个知道你想谋夺季爷的多宝大街，这就是你杀季爷的动机。有了动机，你自然安排手下杀人，黑狗子不是你的手下，难道还是我张某人的手下，我去指使他杀季爷不成？你放心黑狗子会抓住的，无论你将他藏什么地方都没有用。我们警察在抓他，鸿会长也发了黑道追杀令，黑狗子跑不了。码头，港口，车站都布满人，只要他冒头必然被抓。你真是太卑鄙无此了，居然想出这么下做的手段残害你的恩师，你利欲熏心，昏了头，你没有什么说了吧？这些话我本应该到过堂才对你说的，看在以往兄弟情份上早点告诉你，免得你受皮肉之苦，你反正是死定了。不如就干脆点，痛快点，男子汉，爷们，做事就敢做敢当，一口气承认算了。过堂的兄弟们也就不会为难你，相反，只会佩服你关长子确实是条汉子。”说到此，张队长打住了话，一边对着关长子不住地昂头，一边哈哈大笑。

　　张队长的这翻话惊得关长子与黄虎，秀英三个人心惊肉跳。关长子可以说是吓傻了，他脑子飞快地想着主意该怎么为自己辩驳，他知道自己去了牢房必死无疑。牢房有句俗话：进去了，不死也要掉几层皮，自己目前这身体一堂都过不完就会死翘翘……秀英则想：太好了，关长子这次死定了，自己可以不掏钱治他，免去了一个见死不救的恶名……

　　他们夫妻想着时，黄虎也在想：关长子抓进去三天不要就会死，他现在死了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来同自己争码头？自己弄不好是白忙活一场。

　　想到此他哈哈笑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正要去筹钱来给关爷治病，他被你们警察抓去了，他的病就归你们治了。你们不治他三天必死无疑，三天之内你们抓不到黑狗子，此案无法了结，而他人又死了，你们警察局无法向世人与受害者家属交待。你们治就要亏十万大洋，十万大洋不是小数目，张队长我劝你还是先回去请示一下你们局长的好。你擅自将这么一个危险到了极点的人带回警察局，一次要花掉你们局长十万大洋，我估计你们局长一定会很不高兴。他可能不光不会给你记功，相反可能还会怨恨，责怪你，我讲的是实话不信你张队长可以去问这个院长。”说到此他打住了话，一边对着张队长哈哈直笑，一边不住地摇头。

　　张队长一怔，一皱眉头大喝“：你是谁？老子在此办案，你在此装疯卖傻破坏老子公干，老子把你抓进牢房关死你。”他口中你字才落，黄虎一摇头说“：我没有装疯卖傻，我是善意地提醒你，当差不容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你自己想想你现在弄一个半死不活的要花大钱的要犯进去，他死了你肯定脱不了干系。他不死要花你们局长的钱，你们局长会高兴吗？他现在已经残废了，你让他跑他也跑不掉，你让他呆在这里不放心可以派两个兄弟守着。你们全力去抓黑狗子，黑狗子逮住了案情真相大，你们再来抓他，有根有据多好。我是替你张队长着想，黑狗子以前确实是关爷的手下，但在前一段时间被我赶走了。

　　我是关爷码头上的大管事，黑狗子在码头上闹事，被我连续几天打了两顿赶走的，他与关爷已经毫无关系了。这些事我说出来都是有根有据经得起查的，你现在派个兄弟叫来院长一问就知道了。”说到这他对着张队长头连点，张队长眉头一皱上下仔细地打量了黄虎两眼，

　　黄虎又嘻嘻笑道“：张队长这样你让三个兄弟守着关爷，我们俩一起去找院长。你开口问，我不说话，如果我有半假话，你将我与关爷一齐抓走好了。”说完他对着张队长朝外伸了伸手，张队长一点头，对三个兄弟一招手，三个警察走到了床边。张队长对着黄虎朝外一努嘴，率先向外走，黄虎马上跟上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