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牵牛看他匆匆走了就只好走去马路中间拦车,钟俊楠进院子来叫刘四牛几个人不是自做主张,他是得到了黄虎暗示的。
黄虎刚才对远方先生的话有点矛盾,他先讲是听吴大帅与远方先生的命令,又后讲是大帅相邀。他这么讲就是告诉身边的人他不想去大帅府,但又必须去,这是身不由已。
加上他说完又特地转头对钟俊楠挥手,丢眼神,就是告诉钟俊楠多带几个人做好以防万一的准备。所以钟俊楠要宋牵牛叫车,自已匆匆进来叮嘱部署刘四牛几个人。
钟俊楠带着刘四牛,铲子,鸡婆三个人出来了,宋牵牛也叫来了两辆马车到门口,大家才坐上车驶向大帅府。
到了大帅府门口,远方先生先下车,对着后面下车的黄虎笑道:“大帅找你就是平时说个事而已,随便聊聊罢了,你不必带这么多人进去,我以人格担保不会害你。
我与大帅不是江湖中人,没有江湖上那些暗杀,坑人的卑鄙手段。大帅彻彻底底赋闲不问世事了,今天找你来也可以说成是一种长辈与晚辈之间的沟通。前几天张家小六子来,也只带了两个侍卫进府,其他人都搁外面。”
远方先生口中的面字才落,黄虎哈哈笑道:“远方先生,你多心,误会了,我这几个人跟着来不是担心大帅府的人,而是担心日本人。日本人正在找我,我手下的人自然不放心,谨慎。
张小六子带两个侍卫进去,我一个也不会带进去,全留在外头。”说到此他迅速地一转头对着身后的几个人说:“大帅赋闲了,图的是安静,进去多人打扰不好。
我与大帅是故人,大帅又是我的长辈,我进去只是请个安,你们就在外头候着。大帅府虽然没有以往那么戒备森严,但绝对是固若金汤的,不会混进去想害我的日本人与汉奸。
大家就在这附近转悠吧,附近风景不错,我出来时,自会招呼你们。得到我的招呼你们再过来,大家一起才回去,散了吧!”
他口中吧字一落,钟俊楠率先点头笑道:“好的,还是跟进一个兄弟为你端茶,点火方便些。”
黄虎一摇头说:“没必要,时间不会久,就是聊聊而已。”说完他抬起手准备挥,远方先生抬手一拦他的手说:“即然他们不太放心,就带一个人进去吧!用习惯了的人,心有灵犀,得心应手方便些。”说完他对着黄虎露出了一丝怪怪的笑意,
黄虎对着他也嘿嘿一笑才说:“那好吧!四牛同我进去,其他人玩去吧!”说完他抬起的手没有挥就自然垂下地向里伸了伸,笑道:“先生请带路,麻烦先生向前,请,请,请。”
远方先生忙一点头伸手笑道:“黄英雄,请,请,请!”说过三声请,远方先生就率头开步了,黄虎重重地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嗯才昂头,背手跟上他。
远方先生直接把黄虎与刘四牛带到了吴佩乎的书房门口,才回头对着黄虎笑道:“你这个人就在这门口吧?有人会给他送茶,送椅的,过了这门坎就是大帅书房,你自已迈过这门坎就行,我就不陪你进去了。”
说完他准备往斜走,黄虎伸手一拦他笑道:“有始有终,我俩一起进去,多个人聊天更有意思,请!”说着这话他拦着的手还碰了碰远方先生的腰,他这意思很明显非要远方先生同自已一起进去不可。
远方先生一点头,转过头,一边抬起双手轻轻地推双开门,一边说:“真没有必要,不过恭敬不如从命,我还是同你进去,听听你的高论也好。”随着他口中的好字落,那扇双开门已被他徐徐推开了,他站在门口扯了扯衣服才抬起脚向里走,
黄虎跟着他进去,只见吴佩乎正端坐在书桌后面全神贯注地看书,他旁边的竹躺椅上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精壮汉子。
精壮汉子看着远方先生与黄虎进了门就起身,一边走向茶桌倒茶,一边笑道:“参谋长,今日怎么有空来大帅书房,你自已不作画吗?”
远方先生哈哈笑道:“有贵客来访,故此陪同,一起聊聊。大帅,黄英雄来访,你应该放下书本了。”
随着远方先生口中的了字落下,只见吴佩乎轻轻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望着黄虎一摇头说:“你究竟是想在天津干什么?你还嫌天津不够乱,日本人杀的人不多吗?难道你真想把天津变成上海那样天天有帮派在街头上浴血奋战,一具具死尸横在大街上你才甘心吗?”问完这么多的吴佩乎依然不失礼节地抬起手向着茶桌那边挥了挥,
黄虎同着远方先生坐下,还端起茶喝了口才笑道:“天津与上海一样多的租界,但上海就是比天津繁华,如果帮派之间的奋战可以促进天
津的繁荣,那么多死一些人也未尝不可。
帮派中人本来就是些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地霸,瘪三,混混,人渣,垃圾。他们死了即可让节下来的资源让百姓们共享,也可以减轻老百姓们的一些负担。
租界的普通百姓们生活本来就不易,即要承受外国人的欺压,又要承受帮派势力的盘剥。如果租界或者全国没有了帮派势力这种毒瘤
祸害百姓,百姓的生活定有好转。帮派中人就是一种社会的崎形寄生虫,铲除他们对百姓们有利。
自古以来帮派就是为祸社会,阻碍历史前进,破坏繁荣的害群之马。五斗米教,白莲教,天地教,义和团等等这些帮派,教会那一种对社会做过贡献,那一种没有搅乱社会?让社会动荡,民不聊生。
我最痛恨帮派这种毒瘤,我只要有机会就对他们实施杀伐。让他们个个不得好死,爆死街头,或者横尸荒野就是我的责任,义务。我要杀得他们胆颤心惊,听到我的名字就双脚打抖,浑身害怕。”说完这么多,他冷哼了一声,大大咧咧地端起茶来喝。
吴佩乎不高兴了,脸一扳低吼:“你这家伙走入了极端,你让日本人屠杀自已的同胞,你不觉得内心有愧吗?混蛋!”
本来对日本人屠杀漕帮的人心有点愧疚的黄虎听吴佩乎这么骂自已,他不高兴了,就故意对着他唱反调地哈哈笑道:“我一点也不混蛋,我至少比你要聪明,你已经老糊涂,胆小怕事了。
美国人当年《世界杂志》上刊登的那个吴佩乎已死了,不复存在。我本来自已就想灭掉漕帮,我让日本人去灭,说明我懂得利用日本人
,让日本人为我充当打手,爪牙,有何不好?”
黄虎口中的好字才出口,吴佩乎的一张老脸都气黑了,他抬起手往桌上“啪!”地拍了一巴掌,一下冲地站起,冲口而出地大喝:“畜生,老子今天特地叫你来,是想教你,开导你,你居然冥玩不灵,一味顽固不化。
勾结日本人就是汉奸,你为了私利,你与日本勾结一起圈地,逼着整条街的居民离家出走。闹得民众鼎沸还不足,如今居然公开向同胞举起了屠刀,你真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了。
我必须除掉你,不能让你继续为恶下去,你走得太远,让我太伤心了。”喝完这些,吴佩乎闭上眼睛,头连摇地露出了一幅即有些伤心又有些痛心的表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