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虎静了静,取下脸上黑布,站在窗口朝对面楼上大喝:“对面戴毡帽的是黄求名吗?我是黄虎,是你就千万不要投靠日本人,你马上离开宫本太郎,以往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如果你投靠了日本人,你死后魂魄也不能归宗认祖,你会成为孤魂野鬼。只要你没有投靠日本人,我保证不杀你,你还可以回溪口去,你家的一切依然属于你。你赶快走,今晚我要杀宫本太郎。”
他口中郎字才出口,宫本大吼:“黄虎,我与你势不两立,我要杀了你。”随着他口中你字一落,他一抬手,黄虎马上身体向墙角一闪。只听“叭,叭……”五声响,五颗子弹飞进了窗。跟着宫本旁边的五个人也朝这边窗口开火了“叭,叭,叭……”一阵长枪的声音,一颗颗长枪子弹打得房间里的墙上,尘土飞扬。好在黄虎一闪身后就伏下了,否则非中枪不可。
跟着就听到院子中间响起了花痴的狮子吼,花痴大吼了两声,大喝:“宫本鬼孙子,不要跑,下来与你家花大爷大战三百招,老子要劈死你。”他的你字一落,一阵“叭,叭,叭……”急骤的枪声响起,几分钟过后,院子里枪声停了,黄虎探头一看对面楼上一个人也没有了。跟着就听吴星云急急地大喊:“大当家没事吧?你再等一下,让我们清理一遍后,你再出来。”
吴星云口中来字一落,黄虎一跃下窗回道:“我在这,宫本呢?”吴星云一边匆匆跑向他,一边高兴地说:“花痴,宋牵牛,秃鹰对面楼里搜去了。”
黄虎一昂头,一摆枪说:“我俩也去。”说完他抬脚准备走,吴星云伸手一把拉住他笑道:“去了不少人,我俩就别去了,就在这里等,宫本已进房,他跑不了。”黄虎点了点头,与吴星云并排站着,双眼望着对面那栋房。一会儿,花痴跑出来咧着嘴大喊:“乖乖,老子明明看着宫本退进了楼里,怎么不见了,真是活见鬼了。”
黄虎一听这话,马上说:“一间间仔细搜。”花痴一昂头说:“搜过了就是不见。”他口中见字刚落,宋牵牛,秃鹰与一帮军警也出来了,都说不见宫本与戴毡帽的人。黄虎想了想,不甘心地抽出一支枪向房子一摆说:“宋牵牛带几个人守在这里,其他人跟着我来。”说完他就率头冲向房子里,花痴,吴星云,秃鹰与几个军警马上跟着他进去。
黄虎走进一间间房间,用枪把朝墙上不停地敲,终于在最前面的房间里让他发现了夹层。他听着墙壁发出空洞的声响,嘿嘿一笑,对花痴一努嘴。花痴一点头,双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猛吸两口气,沉入丹田,大吼一声“呀!”后退两步,埋下头,似一头公牛一样冲冲两步,一头向墙上撞去。
只听“啪!”地一声,墙壁撞破了露出了夹层,花痴甩了甩头,伸手摸掉头上的灰尘对几个军警一挥手大吼:“你们进去!”吼完他双眼鼓鼓地瞪着了几个军警,并扬起他沙锅大的拳头。几个军警马上抽出枪跳进夹层里,几个军警进去后,花痴自己也跟着跳进去。后面黄虎,吴星云,秃鹰也进了夹层,沿着一条暗道向前走。
走了半个多小时,居然走到了江边,大家出了洞口在四周搜了一阵,发现沙滩上有四双不同大小的脚印。黄虎看着脚印叹了二声气,一摇头,招呼大家沿途返回。大家走回到了院子里,宋牵牛凑上黄虎笑道:“搜了两遍,搜到了两万多大洋,二十六支长枪,三十支短枪与十把东洋刀。伤了六个军警,日方死了十八个人,接下来怎么办?这好像是栋旧房。”
黄虎苦笑着,一摇头笑道:“给受伤的军警一人两百大洋,没受伤的一人一百大洋,其它的你,花痴,吴星云,秃鹰四个人分了,把枪,刀,子弹带走,我们撤。”他口中撤字一落,花痴哈哈大笑着率头向前走去,黄虎则忧心重重,闷闷不乐。
到了卢公馆,黄虎一踏进内厅卢小嘉马上迎上他问:“鸦片找到了吗?”黄虎极不高兴地一摇头,卢小嘉又马上问:“那宫本太郎除掉了没有?”黄虎又是一摇头,卢小嘉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跟在黄虎后面的花痴己朝他大吼:“你那么多废话,为什么你自己不去,你的军警一个个贪生怕死,不敢冲,要是我们的兄弟,今晚肯定抓着了那个宫本。”吼完他的双眼鼓得像牛铃一样大瞪着了卢小嘉,卢小嘉当时气得脸都白了,重重地咽了口口水对着黄虎直翻白眼。
黄虎伸手一拍他的肩笑道:“抱歉,卢公子,我的人确实野蛮了些,明天我就离开这里,让人弄点宵夜,兄弟们肚子应该饿了。”卢小嘉大喊一声:“管家!”老管家匆匆跑来问道:“少帅什么吩咐?”卢小嘉一挥手说:“让厨房给刚进来的所有人弄点宵夜,给我与黄少爷炒几个菜,我与黄少爷要喝几杯。”管家一点头,朝黄虎笑了笑,匆匆走了。
卢小嘉与黄虎到他的小客厅坐下,卢小嘉亲自给黄虎倒了杯茶问道:“究竟是什么情况?”黄虎一摇头将那院子里有暗道,宫本从暗道逃跑的情况告诉了卢小嘉,他没有将黄求名的事告诉他。黄虎的话刚完,两个丫头就端来酒菜,卢小嘉与黄虎边喝边聊,两个一直喝到快天亮才睡觉。第二天两个人睡到中午才醒,黄虎吃了点饭就对卢小嘉说:“我打算还在上海呆几天,再找找宫本太郎,宫本一郎的鸦片一定还在上海,否则宫本太郎早回天津了。我带我的人搬到法租界去住,以免他们顶撞你,也可避免与你的军警发生矛盾,到时闹得彼此不愉快就不好。你有空去红海查查柳墨,他与宫本一郎关系好,他一定知识宫本一郎鸦片的下落。”说到此他朝卢小嘉嘀咕了好一阵,卢小嘉一边听,一边点头。
黄虎的话一完,卢小嘉马上笑道:“还是我们兄弟住在一起好,至于你的那些手下,我不会与他们计较就行了。一旦我们分开,我们的力量就薄弱了,会给宫本太郎有机可趁,务必除掉宫本太郎这个心头大患。我担心我一个人对付不了柳墨,还是我俩一起去好点。”说完他向黄虎一昂头笑了笑,
黄虎略微一想:卢小嘉这话很对,宫本有人马,自己与卢小嘉分开了,万一宫本领人来偷袭后果不堪设想。想到此他一点头笑道:“好吧!我不走,就住在这里,一起去先会会柳墨。你带四个军警,我带两个人就行了。”说完他站了起来,卢小嘉跟着站起来,两个人走到院子里黄虎叫了秃鹰与吴星云,卢小嘉叫了四个军警。
到了外面卢小嘉让四个军警分别站在车门的两边,让黄虎开车,自己挨着他坐下,吴星云与秃鹰坐在后面。黄虎将车子开得飞快,半个小时不到,就到了日租界的红海娱乐城。卢小嘉让四个军警留在外面,自己与黄虎带着吴星云与秃鹰走进里面。他们在每一层的大厅门口只看了看,就直接走上四楼。
到了四楼大厅门口黄虎对吴星云一努嘴,吴星云伸手拉下一下秃鹰,领着他到大厅左边靠窗户的第三张桌下。黄虎则与卢小嘉坐到右边靠窗户的第二桌坐下,这样黄虎与卢小嘉两个人的身体就完全呈现在吴星云与秃鹰的眼光之下。此时中午饭刚过不久才下午两点多,舞厅里人数极少,他们刚坐下一个侍应生就过来躬身问道:“两位先生要点什么?”
黄虎将二郎一翘,摇晃着没理侍应生,卢小嘉则笑道:“来一瓶红葡萄酒,再把你们老板柳墨给我叫来,就讲上海滩的卢小嘉有请他,有笔大卖买同他谈。”侍应生一点头,还没有走,一个妈咪走过来笑嘻嘻地问道:“卢公子要哪个小姐?这位公子爷好面生。”
卢小嘉手朝妈咪与侍应生连挥着说:“去,去,去,老子现在没心情跳舞,老子有事找柳墨。”侍应生匆匆走了,妈咪则不光没有走,相反挨着卢小嘉一屁股坐下,仰头望着他笑眯眯地说:“卢公子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彼此应该帮衬,照料,我有一个亲戚在南京开这个馆,需要很多货。我知道你手上有,我们谈谈怎么样?”说着这话妈咪做了个抽鸦片的手势,
卢小嘉与黄虎都一怔。少顷卢小嘉从鼻孔里发出了一声冷哼朝妈咪鼓着双眼问道:“你怎么知道老子在做这个生意?你那个亲戚的买卖有多大?”
妈咪呵呵笑了两声,不急不缓地说:“我那个亲戚不光他自已有五个馆,还垄断了小半个南京的生意,他以前是英国人手中拿货。最近因为经融波动,他同英国人闹翻了,所以他跑来上海寻找新的货源,如果你同他接上了头。他可以一年从你手中拿两叁千斤货。不过我需要你给我一成的利润,我保证替你搭上这根线。”说完妈咪朝着卢小嘉得意洋洋地直昂头,微微地笑,双眼也媚眼直抛个不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