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志忠怔了怔,龚黑牛对他一丢眼神,他马上一扭身,匆匆出了书房。龚黑牛扶着黄虎一拐一拐地慢慢走向大门口,他俩刚踏出门,胡志忠就匆匆跑出来了,对两个兵一挥手说:“你俩在门口守着,别乱走。”
黄虎马上吼道:“让这两个兄弟随我们一起去汉江酒楼喝酒,你奶奶的一个小小营长,家里还安排兵替你守着,你什么东西。老子真要踩死你,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容易。別在老子面前摆什么臭架子,你一个营长,老子是师长,快出给老子租车,扶你爷上车,同老子同坐一起。”说完他双眼对胡志忠一瞪,一脸霸气凌云地看着了胡志忠。
胡志忠身体不由地打了个抖,双手小心地扶着他上了车,跟着自己上车挨着他坐下。黄虎一手向他肩上一搭,对车夫说了声:“去汉江酒楼。”后朝他哈哈笑道:“别怕,老子脚上还有伤,你紧张干什么?像你胡志忠这类人,天生就是一条狗,最多孙传芳把你当条狗喂着,他吃肉,你啃骨头。因为你骨子里缺一种东西,斗志,没有真正的胆量。你们只能在平民老百姓面前耀武扬威,趾高气扬,看到我们这种爷,你就只有打抖的份。章洪凯在哪里?老子要活剥了他,炖他的骨髄喝汤,下酒。”
胡志忠忙说:“章洪凯被我打死了。”黄虎哈哈笑道:“你不错,有头脑,你想一个人独吞了老子的鸦片,你杀了他灭口。就凭这一点,你不同老子做对,老子就不杀你,你还是个可塑之材。可惜你偏与老子做对,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老子非杀你不可。”
胡志忠马上说:“我不同你做对,我把鸦片还给你,把卖了的钱也给你,把船也还给你,你放我一条生路。”
黄虎一摇头说:“你已经还不清我了,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想法保全你一家老小的性命。乖乖听老子的话,像狗一样地听我使唤,我高兴了,你的一家老小才会不惨死。否则我手下那几个土匪对你老婆,女儿会干些什么,我无法预料,也没有办法控制。你让老子一下报销了几十个兄弟,你死一万次,也不多。你全家才八个人,你家死光了,还欠老子几十条命。”
胡志忠马上连说:“我听您的,我听您的,我只求你放过我的一家老小,求求你放过他们。”黄虎哈哈笑道:“老子已包下了汉江酒楼二楼,等你到了酒楼,你让你的两个兵去通知你的崔副官,把这汉江附近的几十个烟馆老板找来。让他们把鸦片吞了,把钱给我,我就放过你的一家老小,也许你让我高兴,满意了,可能我还会饶了你这条狗命。”
胡志忠一听他这话,大吃一惊地说:“你让我这么干,我不就成了公开贩卖鸦片的毒枭,我,我……”他才说到两个我字,
黄虎大吼:“怎么你不乐意?你还想保全你的名声,狗屁,你现在连一家人的小命都握在我手上,老子随时可以挰死你与你的家人。不乐意早说,我俩不用去汉江酒楼了,我马上让我的那几个兄弟轮死你的老婆与女儿。”说完他双眼中火光直闪闪地瞪着了胡志忠,
胡志忠吓得全身发抖,头上大汗直冒,脸色惨白,无语,双眼惊恐万分地望着了黄虎。
黄虎跟着嘿嘿冷笑道:“你鬼孙子还有选择,讨价还价的余地吗?你还能维护你的名声吗?是你全家老小的性命重要,还是你的名声重要?什狗屁,你在老子眼中就只不过是孙传芳养的一条狗而已。现在哪个军阀不在贩卖鸦片,只是一个公开与暗中交易的不同而己。说你是干还是不干?不干就不用去汉江酒楼了。”
胡志忠伸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头机械地点了三下说:“我干,我干了,你一定要说话算话,放过我的一家老小。”
黄虎冷笑道:“他们的生命与命运就掌握在你的手中,你尽快处理好我的鸦片,我早一点拿到钱,你的妻女就早一点安全。拖久了时间,我的那些兄弟恐怕耐心不够。老子已同你讲清楚了,你仔细考虑,少废话。”说到此黄虎向着胡志忠咕噜咕噜低调讲了好一阵,讲完黄虎就闭上了眼睛。
胡志忠伸连摸了两把额头上的汗珠,脑袋急速地转了起来。车到汉江酒楼门口停下了,黄虎一手向胡志忠肩上一搭说:“好好扶着老子下车。”他的话刚落,四个人冲了过来,围住了他们的车。
他嘴一努,手中拐扙一挥说:“散开,前面引路,我要让这姓胡的给老子当马,老子就骑着他上楼。”围过来的人朝胡志忠哈哈笑了一阵,一个人对着胡志忠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骂道:“你小子敢跟我们爷做对,你死定了,快背上我们爷,不然老子活扒了你的皮。不是我们爷阻止,老子昨晚就一把火烧了你的家,不知天高地厚的蠢东西。快点背好我们爷,上楼去。”
胡志忠马上弯腰背起黄虎进楼,黄虎一手扯着他的耳朵,一手用拐扙不停地敲打着他的屁股,嘴里不停地大喊:“驾,驾……”上了二楼,胡志忠将黄虎背进二0八房间,小心地将他放在床上坐好。
黄虎又对他一瞪眼吼道:“想好了没有?别啰嗦,废话,干就照我教的做。不干,我就让我的几十个兄弟去你家,玩你的老婆与女儿去了。”
胡志忠马上头连点地说:“干,干,我干,一切我听你的。”黄虎朝他冷哼了一声,对一个手下一挥手说:“去叫他的两个兵进来。”手下一点头,马上从二0七叫进来两个兵。
胡志忠马上对两个兵说:“你俩去营房叫崔副官与三个连长带着营里面的所有兄弟,将汉中区的所有烟馆老板统统带到这里来。我与孙大师委派下来的专员在此等着,两个小时之内必须赶到,违者就地枪毙。”
两个兵看了看黄虎又看了看龚黑牛,一点头,匆匆走了。黄虎哈哈朝胡志忠笑道:“胡志忠只要你乖乖地按老子的话去做,老子就放了你。否则你看看我这些兄弟个个身强力壮,似老虎一样,他们一旦趴在你老婆与女儿的身体上,那可就会让你老婆与女儿叫天喊地叫爽了。”说完他仰头狂笑不止,龚黑牛与几个人也跟着他哈哈大笑。
笑过一阵,他脸突然一拉下,对龚黑牛一甩头,伸手一指胡志忠说:“把他拉出隔壁,让他贴墙跪下,面壁思过,遥祭我那些死在江中的兄弟。等他的兵把烟馆老板们请来了时,再来叫我。
我刚才脚走动了,有点不舒服,我要躺一阵。”龚黑牛马上“啪”地一巴掌狠狠地抽在胡志忠的脸上大喝:“你奶奶的,敢吭我爷,让他受了伤,老子要骟了你,让你成为太监。滚,去隔壁跪着去。”喝完他又一脚踹向胡志忠的屁股,
胡志忠一下被他踹出五六步,一头“啪”地一声撞到门上。黄虎马上说:“别动他了,让他跪着去好好想想,想好怎么尽快把钱给我找回来。老子收了钱就放过他,找不回钱来,他的一家人就由着你们去处理,把他拉出去,别让我看了心烦。”
龚黑牛一把将门拉开,手向外一挥,几个人拖着胡志忠出了门。龚黑牛马上凑上黄虎小声地问:“你无聊,要不要去叫个姑娘来陪你?”黄虎一摇头低吼道:“现在办正事要紧,一切按我的计划行事,任何人不要出错,出了漏子,我会杀人。别烦我,让我也好好想想,等下烟贩们来了,该怎么对付他们。你去找酒楼老板安排二楼大客厅,接待所烟贩在那里开会,你要保护好现场,不得发生意外。”说完他就头向后一仰,躺下了。
龚黑牛马上走了出去,叫来两个手下过来,守着黄虎,自己匆匆走了。下午四点不到龚黑牛进来笑道:“爷,胡志忠的崔副官与几个兵领着二十三个烟馆老板在客厅候着,是让胡志忠一个人去,还是您也去一下?”
黄虎马上坐起来说:“叫上胡志忠与我一起去,你单独找个机会送崔副官五百个大洋,让他尽心尽力为我们效劳。”龚黑牛一点头说了声:“明白。”马上伸手扶着他走出门,叫开隔壁的门,让四个手下看好胡志忠,带着他一行人走向客厅。
一到客厅坐下,胡志忠就对几十个烟馆老板大吼:“老子奉孙大帅的命令,将几千斤鸦片分给你们这些有钱的老板。你们反正在做贩卖烟土的买卖,如今烟土我弄来了,你们也就不用去东找西寻了。所有鸦片都在我的兵营里,价格是四,五,五,你们每个老板去拖二百三十斤,等下就去筹钱。明天中午饭之前把钱送来我这里,我就住在二0七房间,也可以把钱交给我的崔副官,在他手中拖鸦片。中午饭之前,你们没有把钱送上来,那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下午我就会派兵砸了你们的烟馆,枪毙你们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