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阔海马上又朝他笑道“:刘先生真是高人,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黄家寨有你相助,难怪打得冯玉祥土头灰脸。请问黄少爷,刘先生何时向鹤峰进兵?刘先生这计一出,孙二虎必败无疑。打完他,我马上送美酒,佳酿来酬谢黄少爷,刘先生与黄家寨的兄弟们。”说完他又向刘伯涛躬了躬身,态度显得诚挚,谦逊之极。
刘伯涛哈哈一笑说:“救兵如救火,我们的兵随时都可以出发,如果你们急,我们明天就出兵。但是三千人去打,而且这是恶仗,大仗,不开火则矣,一旦真开火,干上了。这军火,钱粮,兵员伤亡的损失,消耗,我无法估计,不知龚先生如何看待这事。”龚阔海马上将目光投向了彭铮名,
彭铮名朝刘伯涛一抱拳,一点头笑道:“刘先生,我昨天已经同黄师长达成了协议,先给你们三十万,待战事结束后,你们减员多少?我补充你们多少壮丁,军火实报实销,按黑市之价再加一个百分点给你们大洋或者金条,我们两家是联盟,我信你们。”说完他抱拳的手朝着刘伯涛连连直拱,
刘伯涛嘴角一扯,一笑,正要回他。花痴已咧嘴大吼:“不行,这样肯定不行,这是玩命的活。我们大当家已生病,他这次去不了,这次由我与刘伯伯涛带人去打。死了人兄弟们肯定只找我,少废话,我们的兵全是身强体壮的年轻后生。你们的壮丁我们不会要,什么军火,钱粮我不会算,也懒得费神就一句话,给我五十万。
我们明天出兵,两天后赶到鹤峰县城外,没有五十万,我不会去一个兵。我就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被孙二虎吃掉,看着他抢光,杀光土司城。”吼到此他才打住话,一边对着彭铮名与龚阔海头直昂昂,一边咧着大嘴嘿嘿嘿地坏笑,完全是一幅幸灾乐祸的表情。
彭铮名与龚阔海一听花痴这话,一看他的这表情,两人一时面面相视地怔着,尴尬极了。
黄虎心里暗自一喜,表面上却“嗯”了声,小声地说:“花痴不可太放肆了,我们黄家寨与土司府现在是共同进退的同盟。在这军阀混战的时代我们俩家要保住湘西不遭外侵,外辱就必须团结一至共同对外。我是湘西最高长官,有责任,义务维护湘西的安宁,此事我已决定与孙二虎决一死战。
你不要节外生枝,好好带兵去打,最好是把孙二虎的脑袋砍了提回来。我要让孙传芳他们这些军阀知道我们湘西人的历害,谁敢来湘西放肆,湘西九百里大山就是埋藏他们的坟墓。湘西独立自治了几千年,任何外人也不能踏进来统治我们。
我们就是这湘西的王,湘西由我与彭铮名大哥说了算,你安心去帮彭大哥打仗。彭大哥有的是钱,他不会亏待你的,他家的宝贝万万千千,随便一件也值几十万。”说到此他打住了话,对着花痴头直昂。
花痴一点头笑道:“彭啸天是一个旅长,如今彭铮名接了他爹的位也就是一个旅长,我花痴也是个旅长,我凭什么替他出卖命?再说这打仗枪子弹不长眼睛,我要兄弟们跟着我去拼,我怎么同兄弟们说?兄弟们大都与彭家打过仗,个个知道我们两家仇深似海,如今却突然为他家去卖命,兄弟们心里会怎么想?没有钱到了战场上,大家不拼命打,冲,我们必败无疑,还不如不去的好。
土司城里钱多,粮,给点我们又如何?有了钱我才好对兄弟们说话,督促他们猛打,狂冲。彭铮名我们就是土匪,没钱的卖买兄弟们恐怕不会拼,不会干,你脑子好好想想,你是要我们拼命去打,还是只要我们去做做样子而已?五十万少一个也不行,
要过大年了,你要打败孙二虎就得让我与我的兄弟们满意才行。我们大当家他不缺钱,但我和我的兄弟们缺钱。我们只认钱不认人。”说了这么多他打住话,对着彭铮名嘿嘿嘿地皮笑肉不笑。
彭铮名把目光望向了黄虎,黄虎低垂下头,抬手向上连连摸着头发不看他。
刘伯涛一见黄虎这表情,知道他有心想帮花痴说话要钱,只是不好意思开口,有些难为情而已。他脑子一转就自已先哈哈笑了两声,再接过花痴的话,对着龚阔海与彭铮名笑道“:彭旅长,龚先生,我说句实在话。孙二虎集结了上万人,你找一般人帮你真去打,能出兵帮你,敢趟这混水的人不多。
至于你所说的刘湘他们敢,他们的目的,我不说你们也清楚。这种仗我们到了鹤峰之后,孙二虎一定恼羞成怒会将兵重点移向我们,我们面临的是恶战。因为孙二虎他怨恨我们无原无故趁他与你们开战,来坏他的好事,他恨我们的心肯定超过对你们。他甚至极有可能放弃同你们的决战,全力来打我们,我们这叫引火上身,自找麻烦。
我们这次冒的风险极大,弄不好我们会因此而与孙传芳之间展开长期的酣战。这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泥潭,也许我们黄家寨会陷进去后,不能自拨了,会被拖垮。你们彭家聚集了几千年的财富,我们去替你们拼杀,你们花点钱是值得的。五十万对你们来讲还没有九牛一毛,但对我们的三千兄弟们来说却是用自已的生命去拼,去换。
说白了我们的兵就是土匪,打仗有钱,他们才会舍命冲,我们也好鼓动他们。我现在说这些即是为整个战局着想,想尽快结束这场战事,也是为了减轻你们的压力。试想我们的人发狂发疯地冲向孙二虎的阵地,孙二虎自然就被我们吸引过来了。
你们两位都是明白人,你们用五十买了我们三千兄弟们的生命,丟掉了一个无穷无尽的包袱,真正赚了的是你们。你们何必在乎这点钱?而我们的兄弟们却是为了钱敢拼的人。”说到此他打住了话,抬起手向上一推眼镜架子,一双眼睛鼓鼓对着他俩直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