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极度地不相信黄象,不过黄虎有他自己的想法,他想通过这件事检查,证明黄象,但很快让他彻彻底底地失望了。马帮几十个人将几十吨盐都装好了,黄象还没有到,黄虎又问了一次被抓的大志。大志告诉他这里离大湾两小时不到,黄虎掏怀表一看下午二点了。
黄象还没有到,他对黄象抓彭霸天的事失出了信心,他知道黄象要是抓住了彭霸天顺利早到了。黄虎让刘伟华与老鼠子带着盐走了,自己留下继续等黄象,守彭霸天。他此时只希望奇迹出现,彭霸天不知道大志他们出了事,自己返回这里来。
可彭霸天没有那么傻,彭霸天很狡猾他在大湾口一出事,马上就知道附近几个镇都有了黄家的人。这盐荒就是黄虎引他上钩的一个诱饵,逼他现身抛盐的招,他如惊弓之鸟一个人落荒而逃,逃往了鹤峰大山里。他知道鹤峰大山里没有马帮,只有那里可以藏身,其它地方他担心遇上马帮的人。
彭霸天的想法没有错,他有眼光,他在鹤峰改名换姓投了黑虎那帮土匪,并且很快就冉冉升起。这些是令黄虎想不到的,等他再次与黄虎交手,叫板时,他已成为湘西一霸。当然黄虎也不可能天天守他,惦记着他,盯着他查。黄虎的事太多了,不过彭霸天的名字留在黄虎心中,黄虎知道他心智过人。
下午快四点在树上放哨的毛利安大喊:“爷,黄象他们押着三个人来了。”在屋里抽闷烟的黄虎一听押来三个人认为彭霸天抓来了,他冲出屋高兴地大喊:“统统出来不必放哨,埋伏了,押着这些人下去,把屋子放一把火我们走。”
众人出来了押着十一个人走向沙滩,远远地黄虎就看到黄象与几个毒贩押着三个人朝自己的方向走来了。他高兴地连连挥手示意他们不要来,黄象与几毒贩停步了。黄虎匆匆地走过去,他一边走,一边对着三个低头的人高声大吼:“彭霸天,你是条好汉,有种的主,敢抢我的盐,把头抬起来看着我。”随着他口中我字落下,他人已到了三个低头的人面前哈哈大笑。
三个家伙依然低着头,黄象走近他小声地说:“彭霸天太狡猾了,他没有在卖盐现场,他找了个替身在帮着卖盐,他自己躲在很远的地方观察。我们几个都不认识彭霸天,一看有三个人在卖盐,以为其中就有彭霸天。我们在附近观察了近两个小时,喝了几坛酒,一直看着他们三个在卖盐,没有发现异常所以动手了。
抓了三个人一问才知道彭霸天不在,彭霸天躲在远处一家茶馆,我们马上又赶到茶馆,他已经逃了。他真是太狡猾,主要是有这个替身迷惑,误导了我们,他罪该万死。”说完他抬起脚踢了踢那个彭霸天的替身,黄虎听了黄象这话气得半晌没有吭声,他的心凉到了极点。他双眼鼓鼓冒火地瞪着彭霸天的替身真想一拳打死他,不过他忍着了,他没有出手。
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黙黙地向着沙滩走去,黄象跟上他问:“我们不守彭霸天了吗?万一他来了,我们不就错失了抓他的机会。”黄虎摇着头说:“没有万一,彭霸天不会来了,他如果没有这点智商。他就不会劫盐,我们也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抓到他。他太厉害了,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成为一个人物,以后遇上他要特别小心,否则会死在他手上。这种人一日不除掉,一日不得安身,他以后会是我的心头大患。”
黄象马上说:“那我带人继续去查,去抓他。”黄虎嘿嘿一笑,侧头反问他:“你去哪里查,哪里去抓他,他去了哪里?”黄象不吭声了,黄虎又长叹了一声垂头丧气地继续走,他有一种预感,自己与彭霸天之间以后有几翻较量。
到了船边黄象凑上他说:“还有近一吨盐与卖盐的钱我都带来了,上船把钱给你,好像钱不够,不是彭霸天带走了,就是当时抓人时掉了。”
黄虎跃上船笑道:“你不是说你们在附近观察了近两个小时,都没有看到异样吗?彭霸天来取钱你们怎么没有看到,掉那么多钱你会不注意?剩下的盐你都带回来了。”说完他双眉皱了一下,
黄象跃上船笑道:“确实没有看到有人取钱,可能是我们没到之前,彭霸天把一些卖盐的钱带走去了茶馆。”
黄虎“嗯”了一声怪怪地笑了笑问道:“这些抓来的人怎么办?”黄象一咬牙说:“这些人好办,他们敢在你脸上抹黑,敢蔑视,挑衅我们黄家,敢毁我们黄家声誉,自然不能放过他们。首先他们是马帮人,带他们回马帮让马帮的人看看他们的下场。然后带着他们在各镇,各城游一遍,让所有湘西人都知道对抗黄家就是死得凄惨。他们这些人毁我们声誉自然要用他们收回影响,成也他们,败也他们。”说完他得意洋洋地对着黄虎笑了,
黄虎一听他这些话正中自己下怀。心想:你狡猾敢吭我,喜欢贪小便宜,我就让你贪个够,让你四处树敌。想到此他哈哈一笑说:“这事就交给你办,现在天气有点热你就坐着那辆王车,押着他们到处游一遍。人少我给你配十个家丁跟着你,你坐着那辆王车够威风,趁机与各地毒贩们沟通沟通。今年我不去上海了,以后上海的事由你去办,原本打算让黄浪去办的,他确实太差劲了,不是个办事的料。以后的生意只能全依靠你了,你说谁接替黄遥好?”问完他一脸真诚地望着了黄象,
黄象一听他这些话真是一头雾水了。他既感到惊讶,也有些不太相信。黄虎的话不光很明显地告诉他以后的生意由他负责,还把黄遥的事同他商量。这不是开玩笑,黄遥这个事不是可以乱说的,这是一种绝对的信任。虽然大镖师的职务表面上没有大管家高,但他是保护大院安全的,他就黄家老爷的影子,在江湖是可以代表老爷发言的。他的工钱与大管家一样,但他与大管性质完全不同,大管家只参与生意上的事。大镖师却什么事也参与,老爷的秘密他都知道,现在黄虎向黄象问人选就等于黄虎是绝对信任他黄象了。
黄象是聪明人他内心一阵惊喜后,略微一想笑道:“这事关系重大,我不知道该选谁,这方面的事我看还是依叔叔的好。你应该问你爹,由他决定,也许他找的人不完全合你心意,但忠诚度高。这事关系到我们整个家族的兴衰,不能有半点马虎与含糊。以前的花和尚,后来的黄遥都是绝对忠于老爷的。黄浪这次真是罪该万死,把黄遥搭进去了,黄遥原本可以还干几年培养个人出来,现在弄了个这样真是气死人。”说到此他打住了话双眼望着黄虎露出了一脸十分婉惜的表情,
黄虎“嗯”了声,对下面一挥手。下面的人把抓的十几人扔上来,问道:“爷,去那里?”黄虎对黄象一努嘴,示意他说话,黄象一挥手说:“先去风铃渡,租条大船把那里的盐一齐带上回溪口去,把这些该死的家伙拖到马帮示众。同我们黄家做对,就是活得不耐烦,死路一条。”说完他对人挥了挥手,两个毒贩马上去划船。
船到了溪口黄虎让黄象带着被抓的人去马帮示众,自己走进了医院,黄遥一见他就不好意思地说:“真对不起,一时糊涂蛋,大意弄成了这样,恐怕这一生再也无法骑马了。”
黄虎哈哈笑道:“人有失足,马有失蹄,这种事太正常。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常胜将军,你这叫阴沟里翻船,不过运气好,没有丢掉老命。安心养病工钱照拿,稍微好点就回大院去,有你坐在那里我睡得安稳点。”说完这话他一屁股坐到了对面宋牵牛的床上,朝着宋牵牛努了努嘴。
宋牵牛嘻嘻笑道:“应该两个月就可以好,没什么大问题,只伤了皮,没有伤骨而已。现在还好有家医院,以前这种伤不算回事儿,抹点药止痛就行了。”
黄虎当即骂道:“你这种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以后成了麻脸,你两个老婆可能不喜欢你了。两个身经百战之人居然犯这种低级错误,没有一点防备之心,就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幸好没死,真为这种事死了我不会安葬你俩,你俩是自己找死。明天我会派人上山,抬下你的两个老婆让他俩来侍候你,安心养伤吧!”说完他抬手拍了拍宋牵牛的腿,站了起来,宋牵牛嘻嘻一笑,黄虎一摇头走了。
黄虎回到大院自己书房,杨**就走进来说:“我真不明白,你开这个马帮有什么意义?我昨天去查了一下账,去年一年才收入五十万。几千人马劳心又费神,得不偿失,开个钱庄,三五个人一年下来也是几十万多省心。”说完她对着黄虎嘿嘿冷笑不止,
已听自己爹说过杨**与黄象,去年想去上海销木材与鸦片的黄虎对着她一昂头笑道:“你究竟想说什么?不要同我转弯抹角,有什么就说了。”
杨**也一昂头说:“我当然说生意是赚钱为目的,这马帮开下去只会劳民伤财,我认为解散它,改做别的。如果把投入马帮的钱改投开钱庄或者开银行,那一年的收入弄不好是百倍以上。你要懂资本运做,这种劳民伤财的事真的不要干了。我大概估算了一下,黄遥他们这次的药费与船的损失如果付钱的话至少上十万,也就是说去年马帮的五十万收入只有四十不到。
如果再出一两次事,马帮去年的收入泡汤了,做来做去亏的是你,而赚的只是马帮的那些人,所以没有必要做下去。你好好想想权衡一下,趁没有出大事之前散了最好。”说完她一双大眼睛鼓鼓地直视着了黄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