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子听完他的梦哈哈笑道:“这事挺奇怪,好,我这就带人去挖。能不能再种活,我就不能担保了,要是种不活,多可惜了。”说完他转身就走,刘妈望着他走去的背影嘟了句:“现在这些家丁就是懒。”
黄虎“嗯”了声没有吭声,他在想:如果在井里挖出了骨头,就证明这些人都骗自己,都是想挑自己与父亲之间的矛盾,离间自己与爹的关系,让自己与父亲反目成仇……他一念至此一口喝下杯中之茶,站起来走向新楼左则。
他到柚树下时,老鼠几个人正在拼命地挖,黄虎掏了几个大洋对老鼠子一甩说“:拼命挖,把柚树挖,挖出水来,晚上你带他们去杏花酒楼玩,一切由我包了。”老鼠与几家丁一听他这话,高兴得几个人对着他同时大喊了三声谢谢,就个个脱下衣服拼命地挥起锄头来。
黄虎看了看近两丈高的柚树,估计一时半晌他们挖不出,就背着手走向了自己的书房。院子里不少人去看老鼠子他们的热闹,询问他们想干嘛,老鼠几个边挖,边将黄虎做梦的事告诉大家。一时院子对黄虎的梦议论纷纷,只要黄遥与另外一双偷窥的眼睛没有去看热闹,他俩心里明白黄虎究竟是在干什么?
他俩一个担心这院子里恐怕即将上演一场父子血拼,一个则在暗暗高兴期待着这场他企盼已久的血腥早日来,让这几百年了的黄家大院毁于一旦……黄虎站在自己的书房窗口一直看着老鼠子他们的方向,他想看到黄遥去阻止老鼠他们。然后自己去收拾黄遥,可黄遥一直没有去出现,他就有些想不明白了。他掏出一支雪茄点上“叭,叭,叭,……”抽着,耐心等待着,深思着。好久,好久,
黄虎看着参天的大树在揺摇晃晃了,他才背起手慢慢地走向老鼠他们。正在拼命挥锄的老鼠子一见他走过来伸手摸了一把头上的汗珠,伸直身体哈哈笑道“:少爷,这树大了真不好挖,您看这坑多大,多深了?”
黄虎笑了笑说“:正因为难,我才找你们,否则我自已挖就行了,可以省下给你们的大洋。如今大洋可不好捞,继续向下挖,尽量少损坏主根,树才容易栽活。”说完他仰头望着了树梢,院子里养马的肖老头走过来哈哈笑道“:少爷,你真想把这树挖走重栽,千万不能切断主根,只能让老鼠子他们往下挖,一直追到底。”说完这话他眼中迅速地闪过一束阴冷的光,望着黄虎嘿嘿笑了起来。
坑下的老鼠子与几个挖的家丁顿时朝他大吼“:老东西,你站着说话不腰痛,你下来试试,这多难挖,这坑将近三米深了。”肖老头哈哈笑道“:栽树,树根留得越深越好,根深,根多,树才容易活。”说完他伸手抚着自己下巴下那几根稀稀落落的霜白三羊胡子,望着黄虎讨好地嘿嘿直笑。
黄遥终于忍不住了他匆匆走向黄虎,站在他旁边低头看了看树坑里几个已泥糊糊的人,朝黄虎笑道:“少爷,不必挖了,只需把根切断就行了,应该有三米左右深了,根够多了,树可以栽活了。”黄遥口中了字刚落,肖老头哈哈笑道“:大镖师武术你懂,但植树造林你就外行了。要想树活根越多越好,树根就好比是人的血管,树是靠根吸收营养的。更何况这棵树这么大,必须多一些根才能活,否则就白挖了。”说完他低头望着了坑下,
黄遥大吼“:你一个养马的糟老头懂个屁,这院子里不少树,都是老子指挥栽的。老鼠子你们不必往下挖了,切断主根就行,再挖会挖出水来冷死你们。主根挖断,多留一些须根,树栽下去照样能活。”
他口中活字才落,黄虎大吼“:不行继续往下挖,老子这既是挖树也是挖井,黄遥你没事不要在这里瞎指挥。这里有我在,哪里好玩,你去哪里好玩去。黄遥一怔之后,脑子里突然一想:必须阻击他们继续挖,再挖就会挖出骨头。自己阻止肯定得罪少爷,自己这年纪了反正干不了几年,得罪他算了,维护老爷,维护黄家是自己的责任。但自己的两个儿子,以后还要依靠黄家混……
黄遥脑子里此刻思想剧烈地斗争,他正想着,下面坑里老鼠子一昂头大喊“:少爷,快了,挖到青砖了,应该是当时的砖墙,再挖就很快见水了。”
黄虎一点头说“:快挖,把下面的泥沙,砖头清理得干干净净,一筐筐送上来,再就会有水。见到了水,老子高兴,再赏你们。”他口中的们字刚落,黄遥不再犹豫了,他顾不了黄虎,关键时刻他必须维护黄天赐。他纵身跳进坑里对着老鼠子与几个挖的家丁挥拳就打并大吼“:不能再挖了,再挖会挖断黄家龙脉,黄家又会一脉单传,影响整个黄氏家族兴衰,住……”
他的话还没有完,急于要查清自己身世真象的黄虎纵身跳进坑里,使出全力几个擒拿就将黄遥按住大喝“:你这老东西敢阻止我挖井,老子今天收拾你,不挖出水,不放走龙,老子明年有灾。”喝完他使一招老虎钳将黄遥双手向后一反,向上猛一提朝坑上肖老头大吼“:肖老头去叫几个家丁带绳子来,老子要绑了黄遥,胆大包天敢阻止我行事,想造反。”
黄虎口中反字才落,坑上肖老头朝大坪中的家丁们大喊“:江应山,黄献忠,你们快带麻绳过来,少爷要绑黄遥,黄遥造反与少爷在坑里打起来了!你们快!”肖老头这话一落,大院里的所有人惊呆了,大家飞奔过来,朝大坑里一看:只见黄遥被黄虎双手反剪在背后,按在地上,正在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大吼“:黄虎你是不孝子孙,黄家几代单传了,就是因为这口井,阻断了黄家龙脉。这井一填,黄氏家族这些年男丁猛增,你自己也生了三个儿子。你今天又要挖井重断黄家龙脉,你大逆不道,你不忠不孝,你……”
他口中刚骂到了此,双手抓着黄遥双手的黄虎猛地一膝击向黄遥的软腰。痛得黄遥张大嘴似杀猪般地发出了一声惨叫“:啊哎!”黄虎跟着又是两膝,黄遥顿时咧嘴惨叫连天。秃鹰与山上下来不久的两个家丁纵身跳下坑,几下就将被按着的黄遥绑成了粽子。
黄虎双手将又骂又叫的黄遥举起向坑上使劲一抛,“啪!”地一声响,黄遥摔在了地上。黄虎纵身跃上坑,抬脚对着黄遥一边踩,一边大吼“:你敢反对我,你吃了豹子胆,你活得不耐烦了。”被踩的黄遥拼命地大喊,大叫,黄虎心烦了,两下脱掉黄遥的鞋,扯下他的袄子塞进了他的嘴里。叫不出声音了的黄遥头上大汗直冒,双眼圆睁,冒火地瞪着黄虎。
黄虎对家丁们一挥手大吼“:把黄遥关进第一层,第一间地牢,锁蕊就在他身上。”秃鹰与几个家丁马上抬起黄遥就走,黄虎跟着对围过来的其他人挥手大喊“:就是挖口井,大家不要围着看了,快过年了,大家应该事多,大家各自去忙好了。”喊完他的手向众人连连直挥,众人马上散开,各自走回自己的岗位。
众人散了黄虎对着坑里的老鼠几个人大喊“:快挖,挖到了石板底,见到了水,老子再赏你们十个大洋。谁同老子做对,老子就要收拾他,谁听话老子就赏他。”他的这话一落,老鼠子与几个家丁更加拼命地挖了起来,随着下面一筐筐的砖头与泥沙往上倒,大树摇摆起来。黄虎喊了一帮家丁干脆推到大树,把树从坑里抬上来挪开,坑里挖的人更加方便了。
挖着挖着的老鼠子穾然大喊一声“:哎呀!来了怪居然挖出了女人的一只皮鞋!”坑上的黄虎心头一沉大喊“:把鞋扔上,快挖!”老鼠子把鞋向上一抛,黄虎接过砸掉泥土,仔细一看,这是只女人穿的做工十分讲究的皮鞋。黄虎还在仔细看,老鼠子又大喊“:少爷,还有一只,抛上来不?”
黄虎一点头,老鼠子将鞋抛了上来,黄虎抓住几摔,摔掉泥沙,两鞋一摆,是一双。黄虎的心更沉,更乱,更矛盾了,他想从井里挖出人骨头,证实自己的推断,解开心中的迷惑,拆穿他们的谎言。但他又不想见到人骨头,如果真挖出了骨头,那么……他只想到止就不敢想下去了,他掏出一支雪茄点上“叭,叭,叭……”猛抽起来,雪茄点点火星直闪,黄虎的心突突直跳不停。
一筐筐泥沙上来,黄虎都瞪大眼睛看,一次又一次失望了,下面老鼠子突然惊呼一声“:挖到了,挖到了。”黄虎的心猛一沉,大吃一惊急急地问:“你挖到什么了?快说!”正躬身挖着的老鼠子头都不抬地说“:我挖到石壁了,见底了,水出来了。”随着他的这话一落,果然见水了,坑里的泥沙顿时变成稀泥巴。
几筐粘黄的稀泥一上来,跟着上来的就全是沙子了,掏上来的沙子越来越少,而坑里的水确越来越多。水先是超过了他们几个人的脚背,跟着很快齐了他们的小腿肚,坑中挥锄挖的家丁一时全成了泥水人。
老鼠子看水快淹齐膝了,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与汗水,抬头冲坑上的黄虎咧嘴一笑说“:少爷,已见石壁,没有东西掏了我们是不是可以上来了?”没见到人骨头,不甘心的黄虎问了句“:是不是水很冷,你们受不了?”
老鼠子一摇头说“:不是,这水很暖,一点也不凉,只是下面没有泥沙可掏了。我们已经挖到了石壁,我们现在就踩在石壁上,不骗你,这水大只要我们上来不一阵子水就会清沏见底,你就可以清楚地看到石壁了。”黄虎略微一想说“:你们再掏掏,反正掏了就掏干干净净,也许水更大,你们功劳不小,又掏了口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