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虎哈哈笑道“:你不了解他,他非常聪明,他不喜欢惹事,也不喜争功,出风头。他知道会有不少盯着他,妒忌他,所以他不想干。但他办事稳,谨慎,忠心,我就偏要他干。”说完他对着秃鹰嘻嘻直笑,秃鹰似懂非懂对他一边连连点头,一边给他斟茶。
黄虎端起茶刚喝两口,伢头玄儿进来笑道“:少爷,可以吃饭了,太太让你早点过去。”黄虎一点头,伸了伸懒腰,秃鹰背起他走向餐厅。黄虎刚吃过饭,老鼠子就进来笑道“:少爷,天已经黑了,护商队那里也已经安排好了,我们走吧!刘伟华与冉文章在门口等着。”
黄虎一点头,一伸手,秃鹰,老鼠子马上一左一右过来扶起他向外走。等黄虎到护商队院子里时,护商队的人已坐好了,大家见他进来,纷纷站起来向他躬身。黄虎对大家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坐下,可没有人敢坐下,等他坐下了大家才纷纷落坐。
坐下的黄虎喝了口茶对大家笑道“:我极少来护商队,因为护商队人都做得比较好,没有给我找麻烦,不需要我操心。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护商队马上改为马帮,要加人。不加人不行了,整个湘西的盐运都归我了,就你们这些人累死了也忙不过来。一直以来我都想用船运,所以买了几艘大机船回来。但这年的现实告诉我,大船在我们湘西不适宜。我们这里河道浅,大船很多地方去不了,山山岭岭中还是只适合马。湘西九百里,十几个县,我们要保证各县各镇的老百姓有盐吃,就需要大批的兄弟加入。先招两千人,这些招来的人都是新手,需要你们带。也就是说在坐的你们以后个个是头了,你们都要带人。
我暂时做帮主,黄浪做副帮主,吴敏做总管。全帮分六个舵,刘伟华,冉文章,老鼠子,铁牛,全术,黄献忠六个人为舵主。你们这三百人分在这六个舵里,每个舵负责两个县的盐运。这么多人找我们吃盐,就需要我们源源不断送盐,大家肯定比以前辛苦多了。我想过了,你们这些人每人每个月加一块大洋,新招来的人每人每月两块,你们就三块。各舵主每个月六块,先干两个月如果有效果,我再加钱。大家知道以前排帮的工钱与你们一样,但从前年与去年开始排帮赚了钱,他们的工钱就高过你们了。我希望大家尽力去做,只要我看到了赚钱的希望,我马上给大家加工钱,可以加到与排帮一样,甚至超过他们都行。大家知道吗?县长李汉文一个月才十块大洋,而我排帮的长老一个月也是十个大洋,也就是说我排帮的长老们个个是县长。”说到此,他打住了话,朝着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大家觉得他的这话很幽默,跟着他笑了一阵,不少人就开始埋怨黄象起来,个个认为是黄象将护商队折腾垮了。黄虎向大家承诺以后永远不会让黄象进马帮,要大家好好干,以后会有钱赚。大家高兴地聊了起来,个个对马帮充满憧憬。黄虎告诉大家,你们这些人以后不用那么辛苦,个个都是当头头的了,只要管好自己的手下人就行。大家纷纷表示会好好干,争取将马帮弄得像盐帮那么来钱。大家情绪非常高,个个很开心,一直聊到深夜,黄虎喊困了才散。
二月初二这天阳光明媚,,溪口码头的沙滩上搭起一座八尺高的台子。台前立有一根一丈高的杆,杆上挂有一面写有南方马帮长三尺宽也三的锦旗,锦旗在春风迎风飘扬。来自湘西各岭各寨的近五千名汉子,在码头上吃过饭后就都到沙滩上等待着黄虎的到来。
此时正值枯水季节,河水很浅,沙滩很宽。保安队的一百来号兵全幅武装地站在码头,阻止着看热闹的人下沙滩,只准大家站在河堤上看。八点过八分在大家的翘首企盼中,黄虎坐着那辆王车在几十个家丁的前呼后拥之下来到了码头。王车在码头停下了,保安队的兵马上驱散人群,让出一条大路。
黄遥带着二十个头戴黑色礼帽,身穿黑色短衣短裤,腰挎驳枪的家丁在前面开路。中间是老鼠子与秃鹰搀扶着的黄虎,后面同样是与前面一样的二十个家丁,大家一齐拥簇着黄虎缓缓走向台子。来参加马帮的汉子们一见黄虎来了,迅速向两边闪,给黄遥他们让道。
黄遥带着前面的家丁到了台下,就抬手向众人一挥,二十个家丁立马与护商队的三百人一样围着台子站好,后面的家丁依然跟着黄虎上台。到了台上黄虎坐下,刘伟华,冉文章六个人迅速站到他的两边,秃鹰则站到了他的后面。
黄浪见黄虎坐好后,昂首挺胸地走到台前,朝沙滩上的人大喊“:各位,安静,安静,南方马帮正式选兄弟加入了,大家务必听清楚我的话。没有规矩不成方员,我们马帮也有我们的规矩,现在由吴总管宣读我们的十条规矩。下面的兄弟请听清楚,你认为自己无法遵守这十条规矩的,请你马上离开沙滩。自己能够接受,并且保证自己乐意自觉遵守这十条规矩的人,继续留在沙滩等待我们的挑选。”喊完他一转头,对后面的吴敏一招手。
手持十条规矩的吴敏双手举着一块红绸缎,走到台前向下面大声宣读起十条规矩。吴敏的十条规矩一读完,黄浪又朝大家大喊“:各位听清楚吧!想走的可以走了,不想走就继续听我讲。”随着他的这话一落,不少人朝码头上走去了,离开了沙滩。黄浪在心里默数了一下,离开的人大约近五十个人左右。
黄浪看着这些人上了码头又朝下大喊“:刚才走了几十个人,那些人是无法接受我们规矩的人,他们走得越早越好。你们留下的这些是乐意接受我们规矩的,也就是真以想加入我们马帮的。但是你们还有近五千人,我们的公告上写明了只招二千人。昨晚我与帮主,总管商量了一晚上,既然来了这么多人,我们就招三千人。招了三千还有两千人怎么办?我们不会让你们空来一趟,等下没有选中的人,在这里吃过一顿饭后,我们发给你们每人二洋,你们回家去。我记下了你们这些人的名字,地址,以后再招人就先招你们。
湘西十万大山九百里十几个县,我们肯定还会大量招人,只是目前不招这么多而已。下面选人,怎么选法呢?我们当然是选年轻力壮,身手好的人。我们下面有三百个兄弟,他们每个带十几个人分开比武,速战速决。五千人中我们选三千人,机会对你们来说是很大的。大家排好队,由我们下面的兄弟挑人,挑了就分开比武,试试身手。选中了的,每人发一匹马,明天就正式开工送盐了。”
随着他的这话一落,沙滩上的人一阵熙熙攘攘的挤动,调整后,列好了队。黄浪大喊一声“:挑人开始。”台下的三百个护商队员走向那五千,各自从队伍中挑选人员。挑好后,一个护商队的人带着十几个新人各自走向一边去比拼。
经过二个多小时的比武,五千人挑选了三千人,黄浪走近没有选中的二千来号,向他们表示歉意后,请他们离开沙滩,上码头去等候。马帮要举行开帮大典,中午与大家一起吃饭,给他们发钱上路。没有选中的人,个个对他一抱拳离开沙滩,走向码头。
黄浪待这些人走后又奔到台上朝下大喊“:各位兄弟,下面大家向帮主行跪礼,发誓效忠帮主后,大家就正式成了马帮的兄弟。大家跟着我一起跪下,朝帮主大喊三声:誓死效忠帮主,效忠马帮。”喊完他与台上的人率先朝黄虎跪了下去,台下的三千三百人马上也跪下,一齐昂头朝黄虎大喊“:效忠帮主,效忠马帮,效忠帮主,效忠马帮,效忠帮主,效忠马帮!”三声喊完,老鼠子爬起来与秃鹰扶着黄虎到台前。
黄虎朝下大喊“:各位兄弟,从这一刻起,我们大家就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了。我希望帮中的所有兄弟团结互爱,在以后的人生道路上同舟共济,互相帮助,互相抬爱,共同发财,将我们马帮发扬光大。我会将你们按居住地编在本县,为本县老百姓吃盐效力,任何人不得违背我所制定的帮规。
轻者驱促本帮,重者一律处死,大家切记,切记。本帮的宗旨是竭尽全力为湘西的老百姓们吃盐效力,帮中利益第一。本帮不掬一格选拨人才,有本事的兄弟可以直接向我自荐,我会量才而用。暂时定下六个舵主,一个副帮主,一个总管,如果他们八个人在以后的行动表现不利,有违规矩行为,你们每个兄弟直接向我检举他们。我查证落实后会严惩不怠,对举者重重奖励,甚至让你接替他的位置。
三国时候曹操就提出“唯才是举”,正是他的这个举措,才让他迅速崛起。今天我也一样唯才是举,只要你有能力又忠于我,我会提拨你。我坦率地告诉大家,只要你们一心一意忠于马帮,忠于我,马帮就会迅速崛起。九百里湘西至少需要一万左右的马帮兄弟,你们中间有能力的人不图没有上升的机会。机会对你们来说是人人平等,靠你们自己争取。
如果马帮在三个月之内带来了明显利益,我会马上招人,给大家加工钱。同样如果三个月之内我看不到一点前景与利益,我会栽人或者解散马帮,依然只要以前护商队的人贩盐。我的观念就是我投钱,就是为了利益,不是好玩。我投入这么钱与精力赚不到钱,我还不如将这些钱拿出钱庄吃利息。付出就要有收获,你们也一样,抛妻弃子地加入马帮,辛辛苦苦走村窜镇地贩盐,也要赚钱。你们赚不到钱,不如回家去种地,休息,守着老婆,孩子的那热坑头。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们是为了赚钱的这个目的走到一起来的,废话就不多讲了。大家以后团结一心,共同为发财而拼命。大家起来,按各县,各镇,编排好,明天正式驮盐上路。各位兄弟请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