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大队的二十来号人与张连长手下一排长带的兄弟都匆匆赶到了客厅。双方一见各自己的老板,长官都在动手,马上几十人就在客厅内外拳脚挥舞地大打出手了。
县大队的人都是长沙城里的小混混,没有经过正规训练,平时里在街上欺负一下老实巴交的老百姓还行。警卫团的兵却是从几万湘军中挑选出来保护军政府安危的,个个虽然不是武林高手,但每个兵都是经过了严格训练出来的,一个个如狼似虎。如今一帮混混与他们动手,简直就是羊入虎口。加上他们县大队的人本来就少,在这里生事心中本来就存在胆怯,更何况又有黄浪与吴星云两个久经杀场的土匪协助这些兵。只有一会儿,县大队的近三十来号人,就被打得一个个鼻青脸肿地倒在地上惨叫连天。
黄虎看着县大队的人都倒下了,一下将已被自己打成了怪物的人推倒,跑过去伸手拦开还在用手打徐县长的宋牵牛,推开还在用脚踩杨参议的张连长。喝住其他人都住手后,将蒋团长拉出客厅,走到一个角落笑道:“你已经公开与徐县长,杨参议为敌了,他们俩伤好后,势必不会对此仇善罢甘休,一定会想方设法害你。他们想对付我是不可能的,对你就有办法,与其让他们日后对你不利,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将他们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他们永远翻不了身。有句俗话讲: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留下他们会后患无穷。你仔细斟酌,好好考虑一下吧!”
蒋团长马上仰头望着他眉头紧拧地说:“他们俩可都是政府官员,不能太做绝了,上峰会追查的。这事还真有些麻烦,在动手之前我就想好了,这事发了后。让张连长一个人扛了,所以我一来就接过你的话,激起张连长对他们大打出手。反正让他带人出干了这趟盐生意后,多给点钱他,让他跑得远远。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下下之策,为了保全你我,只能牺牲他,这招叫丢卒保帅。”说完他朝黄虎得意地笑了,认为
自己的这一招高明至极。
没想黄虎一摇头说:“蒋团长你这么做,就是对自己的兄弟太不仗义了,会让跟着你的那些兄弟们寒心的。我有个招比你的招更好更高,刚才我已说过即然你已经公开与他俩为敌了,就必须将此事做干净漂亮些。我们这里昨晚发生了袭击,就有徐县长派来的县大队特勤人员,你把这些人都带到你的警卫团禁闭室关起来。对他们严加盘问,想办法让徐县长与杨参议承认他们收受了一些烟馆老板的贿赂。他们想暗害两个禁毒委员,取了收缴上来的鸦片,暗中卖给一些鸦片馆的老板。有了他俩的这份口供,加上这些县大队人的口供,你再找两个烟馆老板来配合配合他俩的口供。你就可以公开枪毙他们俩了,杀了他们你不光永无后患,还会在长沙市民中落一个公正无阿包青天的好名声。你仔细考虑,权衡一下吧!”说完黄虎朝蒋团长嘿嘿嘿地直笑不止。
蒋团长低头想了一下,一摇头无奈地说:“黄少爷,你这主意确实是高,妙,但是这个杨参议家中很有钱与军政府的一班高官关系密切,就算我逼他承认了一切,有了他违法犯罪的口供。军政府的人也不会让我枪毙他的,到时我与他的仇恨就更深了,他一定会报复我,我吃不了兜着走。”说完他的头朝黄虎无奈地直摇,嘴里连叹气。
黄虎伸手重重地一拍他的肩哈哈笑道:“你蒋团长脑子也不开窍啊!有了他们口供,你先不报军政府,押着他们上街游行,向老百姓公开他们的罪证。游街示众半晌后,蒋他俩随便捆绑在那个街道上,老百姓最恨他们这类贪官。一些平时怨恨他俩,有怨无处申的人,必然会趁机报复他俩。他俩就会死于仇视贪官的广大民众之手,他俩人都死了,与他俩关系好的军政府高官也就不会为他杨参议出头,向你兴师问罪了,只会对你进行表彰,嘉奖。你升官,发财的日子,不远了,到时官做大了可别忘了小弟。”说到此黄虎朝蒋团长昂了昂头,对着惊讶不止的蒋团长又耳语了几句。
蒋团长伸手重重地一拍自己的脑门后,双手向黄虎肩膀上重重地一按,惊喜万分,急急地说道:“老弟啊!你真是第二个孔明先生,让为兄佩服不已。你放心,你这个兄弟我这一辈子交定了,只要我真的升了官,我这一辈都忘不掉你对我的恩德。我们马上行动,速战速决,以免节外生枝,以除后患。走,走,我们马上去客厅,立马开始行动,以后我一切都听你的。”说完他满脸堆笑地一拉黄虎,推着黄虎的双肩,客客气气地请黄虎走在自己的前面,自己跟在他后面,得意万分地走向客厅。
蒋团长将黄虎一推进客厅,身体一扭朝自己的兵一挥手大喊:“来人!将杨参议与徐县长这两个企图谋害禁毒委员,想阻碍,破坏禁毒运动的坏蛋绑了。将他们带来的人也统统绑了,带回我们的团部关进禁闭室,一个个讯问他们。”他的兵一听他这话,一哄而上对着倒在地上呻吟不止的徐县长一帮人,解下他的腰带,裤带就捆绑起来。
被踩变了形的杨参议一边呻吟,一边骂:“蒋团长你鬼孙子会后悔莫及的,同老子斗,老子一定有办法收拾你,你吃不了兜着走。老子财大气粗,长沙城里那个不认识我,军政府的官员不少与我是莫逆之交。你小子清醒一点,现在向我赔礼道谦,马上住手还来得及,老子可以网开一面,只惩罚踩我的这小子,不追究你的冒犯,放你一马。”他口中的马字一出口,张连长扬起拳头又准备打向他的头,
黄虎伸手托住张连长挥拳的手,哈哈一笑说:“别打了,找只臭袜子塞进他的嘴里,堵住他与徐老狗的嘴。带回你们警卫团去审迅,获取他们的罪证,再收拾他们不迟。”说完他放下了张连长的手,
张连长马上抬起自己的脚,几下脱掉自己的鞋子,扯下袿子。伸手使劲一挰杨参议的嘴,将他的嘴挰成O字形,一下将自己臭
气熏天的袜子塞进了杨参议的嘴里。又拿着另外一只袜子,朝在被绑的徐县长哈哈笑道:“徐县长,老子三天没有洗脚了,这袜子也烂了,今天就赏给你吃。”
被几个兵架着在捆绑的徐县长马上摇头大喊:“你别干这种缺得事,老子是读书人,是县……”他刚喊到县,长字还没出口,狂笑着的张连长左手向他下巴一探,一抓,一抬。再使劲一捏,就将他的嘴挰成了长O形,又将臭袜子塞进了徐县长的嘴里。黄虎,蒋团长,黄浪等人望着在被绑着的徐县长一帮人哈哈狂笑不止。
很快徐县长一帮人就被绑好了,蒋团长止住了笑声,对梁连长一招手说:“把他们分别夹在队伍中间,去外面等着,我还同黄少爷有事商量,所有人都出去。”梁连长带着人押着徐县长他们出去了,
黄虎对张连长一挥手说:“赶快集合你挑好的五十个人,马上随老子去码头,奔向芦苇荡不然就来不及了。”张连长看了看蒋团长,蒋团长朝他飞起一脚,踢向他的屁股大吼:“蠢猪,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按黄少爷的部署行事,误了这天大的事,老子要活剥了你。”被踢得屁股向前一翘的张连长,马上一手捂着屁股匆匆走出了客厅。
宋牵牛看着张连长一出去,马上走近黄虎说:“爷,你不能去,只能由我与黄浪带着张连长他们去,吴星云留下陪着你。”黄虎双眼一瞪他
后,又扫了扫黄浪与吴星云大吼:“按老子的话去做,马上去准备,十分钟出发,我在等着,任何人不要废话了。”说完他的脸一下拉得长长的,扳了起来。黄浪,宋牵牛,吴星云一听他这话,看了看他的脸色都不吭声,低头准备走,蒋团长不知趣,他伸手一拍黄虎的肩笑嘻嘻地说:“黄少爷,你就别去了,同我去我的警卫团,看我去怎么收拾杨参议与徐县长的。”
黄虎依然拉长着脸冷冷地说:“这件事虽然钱不多,但对后面的事是否能够顺利,都有一定影响。同样你今天要办的事,也非常之重要,你是个明白人,我希望你处理好你应该办好的事。如果你出了差错,没有达到我计划的预期,那么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就是你自己承担了。人做每件事,都会为下一步埋下伏笔,事事紧扣相联相关,不可有丝毫大意。你废话少说,马上带着你的人去抓紧办你该办好,办妥否的事。走,走,各自去做准备。”说完他的双眼略微一阴,脸色铁青地朝众人一挥手,众人马上去了客厅。
黄虎走近茶桌边,自己伸手倒了杯茶,端起慢慢地品了三口,放下。从腰中拍出合子炮打开看了看,又插回腰中,再抬脚从腿肚上抽出勃朗宁打开检查了一遍,藏好,掏出一支雪茄点上抽了起来。
他刚抽三口,宋牵牛进来走近他说:“你去可以,你少年好斗,争勇,我们理解,但我们希望你凡事从大局着想,不要只图你一时的痛快。人都在外候着,可以走了。”黄虎一昂头,一挺胸,一摸头,叼着雪茄抬脚就走。他走到队伍前,双脚并立,伸手取下雪茄,对众人挥了挥说:“四个人一辆车,马上赶去捞刀河码头,那里有一艘洋船,大家上去就行了,张连长带头出发!”张连长一点头,率先出了门,附近马上一辆马车奔了过来。黄虎,宋牵牛,黄浪,吴星云走在最后出门上车。
他们四个人赶到捞刀河石桥边时,张连长他们已尽数上船了,机船的马达在“轰,轰……”地直响,他们四个人一登上船。洋船就一声长呜,“轰,轰……”地向江中驶出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