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道明马上笑道“:码头上的好事都是关爷亲自安排的,你千万不要插手,不要任意赶走人。他们些人与关爷之间的关系说不清,也道不明,否则你会得罪人。你吃好了,我们走吧!应该快开工了。”黄虎“嗯”了声,站起来随着罗道明向外走向码头。
本来心中对罗道明有了厌恶之感的黄虎为了引他讲关长子的事,一路上显得很热情,很健谈,源源不断旁敲侧击地打听关长子与码头上人的关系。等到码头上时,黄虎已证实了黑狗子讲的话,关长子开始打拼天下时,对手下兄弟是够仗义,义气的。后来随着名气,财富,势力的膨胀,他彻彻底底地变了。他变得狡诈,心狠,禽兽不如,手下兄弟姿色好的女人,他都想法设法弄上手。其中刘利保的老婆简直就成了关长子自己的女人,发泄的对象。因为关长子知道刘利保怕死,经常肆无忌惮地出入他家,有时甚至当着刘利保的面强暴他的女人。
黄虎听了这些只是表面哈哈一笑,但心里却想:男女之事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些女人肯定是贪婪关长子的财势,才让关长子屡屡得手。像刘利保那样的女人更可能是主动勾引关长子,但这些女人是葬送关长子的祸水。自己不杀关长子,关长子如此贪色,毫无顾及,迟早一天会被人所杀。杀他容易要取代他难,要全盘接手他的财富更难。他不死,他手下人人怕他,畏惧他,不敢挑战他。他一死,他很多手下会怀着各自的目的站出来替他“报仇,伸张正义”。
黄虎有这种强烈的预感,不过他已坚定了除掉关长子,自己取代他,摄取他全部财富的信念。他一路想着走近刘利保,伸嘴在他耳边小声地说“:我昨晚想了一夜你的那些话,在天津卫一时很难发达,决定除掉关长子,取而代之。希望你不要出卖我,只能帮我,成功了,我们俩对他的财富均分。如果你同意我的这个提议,找个时间我俩仔仔细细策略一翻。”说到此他打住了话,转身朝众人大喊“:几个管事到了,大家可以开工,今天的任务与昨天一样,什么时间干完,什么时候收工。”喊完他就走,
刘利保马上跟着他的话,朝众人一边挥手,一边大喊“:大伙快去干,大管事的话,比关爷还管用,他昨天要收工,关爷不乐意。结果他说不干了,关爷倔不过他,只好乖乖走了。大家听大管事的,他的话一言九鼎,一诺千金,比关爷还说话算话,大家跟着他有盼头,去干吧!”众人通过昨天已知道了傻大说话的份量,刘利保不这样喊,大家也会拼命干。
刘利保这么一喊,只是贬低了关爷,抬高了傻大,大家更有信心激情些罢了。罗道明一边干活,一边祈祷关长子来码头,可他从早上盼到中午,再从中午盼到收工就是不见关长子出现。五点不到今天的任务又干完了,大家领完钱高兴地走人时,残阳才照射到江面上。领了自己那份钱的罗道明兴冲冲地走近黄虎笑道“:我俩一起走吧!”
黄虎一摇头笑道“:我现在还不能走,要你们走完了,安排好守夜的人才能走,你先走好了。”想让他替自己去关长子家办事的罗道明没有走,一直等着黄虎安排完事,才同着他一起走。本来想同黄虎一起走,一起商量的刘利保气惨了,只好一个人走了。
罗道明与黄虎一起走着,聊着,黄虎显得对什么事也不感兴趣,只对关长子的风流韵事感兴趣。通过与罗道明的交谈,黄虎已经知道关长子食性到了一夜不可无女人,老少通吃的地步。两人聊着关长子性事,不知不觉就到了林菌屋前。罗道明热情地邀上林菌母子,四个人一起去罗家吃饭。吃饱喝足了,罗道明又买了几瓶好酒,几盒好点心与十个大洋.一起交给黄虎,请他代为去关家说情。正想去关家察看的黄虎自然乐意,带着罗道明准备的礼物,大洋坐上罗道明为他租的车子奔向关家。
黄包车夫将黄虎拉到新沿江街一栋别墅前停下了,黄虎下车到处扭头看,发现这里全是独门独院的别墅群,与码头边的那些低矮茅房小巷存在着天壤之别。家家户户都亮有汽灯,这里就是临江边华界的富人区。看到这切的黄虎脑海中顿时冒出不知是谁告诉过他的一些话:一千个穷人才能成就一个富人,富人永远是少数,穷人永远是多数。富人的财富靠智慧摄取,汇集,穷人的生活靠体力劳作。世界上永远不可能平均财富,因为愚蠢者总是多数,智慧超群只是少数。
只有智慧超群的少数人永远掌控,经略着财富时,才会让社会迅速发展,前进。反之,当一个社会的财富太均衡时,社会肯定是在退步。这种不属正常的社会发展趋势,会让人安于现状,不思进取,得过且过。只有财富集中于少数人时,社会才会爆发出竞争,竞争越激烈,社会越能发展迅速。黄虎想到此,嘴角上挂着一丝微笑,双手提着礼物昂首挺胸地走向关宅门口。
大门口雪白的汽灯下,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立在小门边闲聊,一见黄虎靠近。一个汉子马上大喝“:干什么的,你找谁呀?”黄虎一边靠过去,一边爽爽地回答“:我来找关爷的,我是码头上新来的大管事。”随着他口中的话落,他人已站到了两个汉子跟前。
两个汉子同时上下打量了黄虎两眼,一个汉子嘿嘿笑道“:就你这穷样也是码头管事,不可思义,关爷不在家出去了。很抱歉我们不认识你,不能让你进去,谁知道你是不是那个新管事,以前管事我们认识,可以随便进去。”说完他朝黄虎昂了昂头,瞪着穿一身极不相衬衣服的黄虎露出了一丝嘲笑。黄虎看他俩眼光一直瞪着自己身上看,才感觉自己身上这套衣服确实太不对衬了。
他的脸一红,略微一想:这两条看门狗居然以貌取人看不起爷爷,可能关长子这老小子还没有告诉下人新任了码头管事。你俩看不起老子,老子偏要进去,狗眼看人低的两条狗。老子不能白不能一趟,务必进去观察一下。
想到此,他一昂头缓缓地说道“:我是码头新来的管事,可能关爷还没有告诉你们守院的,不过关爷的十个贴身保镖知道我。以后我与你俩一样同是为关爷当差,大家就是兄弟了。你俩看我这么远来一趟不容易,又带着这么多礼物。我想麻烦两位兄弟通融一下,进去叫个关爷的贴身保镖出来证实一下我。然后让我进去把这些礼物交给关太太,我同她讲个码头的要紧事,让她转告转关爷就行。有机会我请两位兄弟喝酒,以后大家是兄弟,两位高抬贵手行个方便吧!”说到此他举了举两手中的礼物,满脸堆笑地朝两个守门人直点头。
两个守门家丁一听完他这些话,一看威风八面的俊模样,再看他手中礼物,心想:这小子如果真是码头新管事,不能得罪,他是有能耐的人,很快就会成为关爷跟前讲得起话的红人,二爷。他可能来不久,还是一口外乡口音,找个保镖来证实一下,就让他进去。以后大家共事好说话,今日刁难他不好,他明日就可见到关爷,何不做个顺水人情。
两个守门人一样心思,想到此,年长者对年轻的一个一努嘴笑道“:你进去叫个人出来辩认一下,如果真是兄弟没有必要让他跑来跑去,麻烦。”年轻的一点头,对着黄虎笑了笑,推开小门匆匆进去了。
年长者对着黄虎一昂头笑道“:兄弟没有办法,现在这世道太乱,关爷规矩紧,不是亲戚,朋友不能进院。我们也是当差混饭吃,希望你不要介意,理解。一回生,二回熟,今天证实了你,下回你就随便了。”
黄虎忙点头笑道“:理解,理解,你俩有你俩的职责,这不能怪你俩,只能支持你俩,大家都是当差的兄弟互相体谅,体谅。”说完他双眼直望着对方头连点地微微发笑,守门人也对着他赞许地笑了。
很快年轻的守门人就领着一个关长子的贴身保镖出来了,码头上见过黄虎的保镖一见黄虎就笑道“:怎么来送礼了?感谢关爷提拔你,你很懂事儿,大有前途。关爷出去了,我领你进去见大太太。”说到这他对两个守门一昂头说“:他是码头新管事,也就是打残张保的人,本事不小,以后大有前途。他再来不用问了,直接让他进院就好。”说完他对着黄虎朝里一甩头,率头向里走,黄虎对两个守门人一点头,两人向里同时伸了伸手,黄虎抬脚跟了进去。
黄虎一边跟着保镖向里走,一边双眼乱溜,乱扫。这是个不大的小院,有座小假山,一个小池外没别的景物了。院中就一栋八柱子的大屋,两小屋成丁字形立在院中,汽灯的照射下,院里一览无遗。
保镖将黄虎直接领进大屋大厅朝二楼大喊“:大太太,码头新来的管事来了,是楼下候着,还是领上来?”他的话落了一阵,楼上没有反应,保镖对黄虎一昂头笑道“:大太太喜欢听戏,可能在听收音机,我俩上去就行,大太太好说话的。”说完他抬脚朝前了,黄虎马上跟上他。
到了二楼大厅,果然听到左右两边都有收音机的声音。保镖皱了皱眉头,走近左边中间一门抬手朝门上“咚,咚,咚……”就敲了起来。十几声一过,门开了一半,一个胖胖的女人,穿着一件露肩的睡袍朝保镖问道“:什么事?”
保镖一侧头抬手一指双手提着礼物的黄虎,对女人笑道“:大太太,码头新管事来看您,是楼下客厅去等,还是楼上客厅?”女人一昂头,一扬眉笑道“:就楼上我小客厅等着。”说完这话她将门一关,进里面去了,
保镖对黄虎笑了笑走到前面一门边,伸手推开门,对黄虎一甩头笑道“:你在这里等着太太,我下去了,我就不陪你了。”说完他朝里面一伸手,对黄虎一昂头就朝楼下走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