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精的眼珠没有他的大,怕他眼中的寒光,不敢与他对视。游子精彻彻底底地被他的霸气威镇住了,心理击碎了,垂下了头。
黄虎对铲子一努嘴,铲子松开捂着游子精嘴的手。游子精小声地说:“还有最后一点钱,真的,就是最后一点了,藏在,藏在院子里
那棵桂花树下的坛子里。我没有了,真没有了,你们放过我,我的全部家当都给你们了,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说完两次求求你们,他哭了起来,铲子又捂着了他的嘴。
黄虎抬手向外一指,钟俊南又出去了,黄虎哈哈笑道:“游子精,你真是个人才,可能是你运气不太好遇上了我。再有,你应该远离天津,不能在这附近的,更不能让章玉成遇到你。也许冥冥之中真的有天意,有天道在循环,在轮回着。你这一生本来是发了的,按你的思维,头脑,其实不做恶也可以慢慢地发达。
几年前跟着你在码头抢劫的几个同伙都早死了,唯独你隐姓埋名躲在这里。可惜你还是离近了点,你要是再跑远些,不让章玉成遇到,你这一生就真侥幸了。今天这些事就不会发生,看来这个世上真是人在做,天在看。难怪当初刘备在死时一再告戒自已的儿子:勿已善小而不为,勿已恶小而为之。善恶没有大小,一切真有天意。”说完他哈哈笑了起来,
游子精心里“咚,咚,咚……”地狂跳不止,抬头惊恐地看着他。
钟俊南进南把手中的箱子打开给黄虎看,黄虎看了看对游子精一竖大母指笑道:“你真是人材,可惜,恶有恶报,我们走!”说完他转身就走,刘四牛几个挟拖着游子精跟上,
被拖着走的游子精惊恐地大喊:“你们拖我出那里?你们说了放过我的,你们拖我去哪里呀!……”游子精的声音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异常刺耳,十分恐怖,充满了悲凉。
游子精被拖到船上,同章玉成锁在一起,扔在船里角落里,章玉成告诉他,黄虎就是当年被他们几个击昏抢劫一空的人。游子精听了非常后悔,痛哭,痛心不已,但他这种人后悔的不是自已行恶悔不该当初的可恶行径。
他后悔的是当初自已选错了同伙,后悔的是得手后没有杀人灭口,当然也包括对章玉成……
船到天津码头,刘四牛,铲子取下章玉成身上的脚镣手铐全戴在游子精身上。再当着游子精的面前把章玉成装进一个袋子里,抬起扔进了滔滔的海水里,吓得游子精尿了裤裆。
游子精更惨,他被黄虎亲手在额头上,两边脸上,烙下抢劫,杀人,可悲六个字。装进一个铁笼子里,摆在了他当初抢劫黄虎的码头大道边上。黄虎专门找了一个老人每天给他送两个馒头,一碗粥,守着他。游子精日晒雨淋了三年,受尽了白眼,嘲讽,最终死在了铁笼子。
黄虎的个性,思维,眼光都是有缺陷的,他对仇人的手段是恐怖,骇人听闻的。对自已的朋友却太仗义,重情谊,顾及旧情了。他的这种个性与为人即成就了他,也毁灭了他,他的一生成也朋友,败也朋友。出生土匪世家的他太看重江湖义气,注重兄弟情义。
他刚走进鸿公馆大厅,鸿爱民就迎上他笑道:“师傅,英租界的韦探长派人来过两次了,说你回来后,打电话给他,他己经约好了警察局长周磊。”
黄虎点了一下头走到电话机旁边摇通韦德宝的电话,韦德宝约他一小时后在英王酒店二0八座见面详谈。黄虎放下电话想了想走进地道与鸿伍闲扯了一阵,领着宋牵牛,刘四牛,钟俊南三个坐车前往英王酒店。
英王酒店是英国人修的一座英式酒店,也是英租界最豪华,最高的一座庄园别墅式的酒店。二0八座是院中西边的一栋独立式的三层小楼,黄虎几个随着一个印度安保到楼前。
印度安保抬手指了指楼里就走了,黄虎看了看这座小楼,让宋牵牛三个成丁字形分开自已才走近抬手按门铃。一个酒店三十多岁的女侍应生开门对他躬身笑道:“您是黄先生吗?‘’
黄虎点了点头,女侍应跟着笑道:”请上二楼,这里已经有人替您包了三个月,我是这楼的清洁服务生。先生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吩咐我,酒店提供一切服务,您的朋友已在楼上等着了。”说完她满脸笑容地向楼上抬了抬手,黄虎对她回了一笑,抬脚向楼上走去。
他走到二楼一看门虚掩,略微想了想的他认为是韦德宝在里面,他伸手推门就进。他走进去一看客厅没人就喊:“韦探长,我来了,你在那间。”
他口中间字刚落,背后一个女声音呵呵笑道:“这里没有韦探长,只有韦容容。”
黄虎一惊,一回头,果然是挺着个又圆又大肚子的韦容容站在左门边正对自已在怪怪地笑。
黄虎头一“轰”怔怔地看着她一时傻了,
韦容容双手捧着又鼓又圆的肚子一边慢慢走向他,一边轻轻地问:“孩子快生了,我在日本医院看过,法国医院与英国医院也看过,都说是个男孩,你说怎么办?”问完她仰起满脸媚笑的脸,双眉连扬,双眼火花直闪地望着了黄虎。
担心她靠近自已的黄虎一边向后退,一边说:“你生孩子与我一点半点关系也没有,这种事你应该同王老头商量,我是来找你爹的。”说完他绕到了四人长沙发后面,双眼冒火地鼓着韦容容。
韦容容依然满脸桃花似地呵呵笑道:“你是我孩子的亲爹,我当然同你商量,王老头只不过是牌子,冤大头而已。他……”
韦容容的话还没有完,黄虎冲口而出地大吼:“你別胡说八道,你的孩子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这种人谁知道是谁播的种,你别赖我头上,我不会承认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