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浪想了想,换了一幅劝戒,关心的语调说:“话不是你这么讲,现在虽然是你当家,但毕竟干爹还在,有什么大事,你还得问问他。他打了一辈子仗,经验比任何人都丰富,稳重。尽管你打彭啸天与刘立星都成功了,但不能保证你每次都会那么幸运。这件事我不知道就罢,即然知道了,这么大的事,我肯定要去告诉干爹他老人家,听他的建议。
如果我知道了,不去告诉他,万一以后出了问题,他会怪我眼中没有他,怂恿了你,害了你。我去一下干爹哪里,你们三个人年龄差不多,你们聊好了。”说完他站了起来,
黄虎马上说:“是我请你来,你就不多坐一会儿,我们的话题还没有完,你比我们年龄都大,我们尊重你的选择。”
黄浪笑道:“我与你们虽然是同辈,但年纪比你们大太多了,我们思想不一样,我们谈不拢,还是你们扯,我不瞎掺和。我去问问干爹,如果他同意打怀化,我就过来同你们商量,好不好?”说完他抬脚准备走,
黄虎马上站起来伸手一把拉住他说:“你们都不同意我去打,我爹更不会同意我去打,你不用去同他讲,免得他担心。这事也只是我一个人的想法而已,你们都反对,我只能放弃了,你过去不要提这件事。”
黄浪一听他这话,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左右了他的思维,他不会去打怀化了,就得意洋洋地点了点头,笑了笑,又以老大哥的口气说:“对,你就对了,你真的还年轻,做事不能太冲动,鲁莽了。要深思熟虑,抓紧练兵,等兵练好了,有了机会再去打。千万不要以为打了两次漂亮的仗,就得意了,打仗不能存侥幸心理,要凭真实势力。既然你放弃了打
怀化这个念头,我就不同干爹去讲了,你们聊吧!我去看看干爹他老人家。”说完他得意地对黄虎,黄强,黄道德三个人胜利地笑了笑,趾高气扬地领着他的护兵走了。
他做梦也没有想,黄虎今天让黄强,黄道德与他一起来,就是专门给他下套,要收拾他。他一出门,黄强就朝黄虎说:“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他就这个徳性,认为他自己就是老大,趾高气扬。根本就没将你的话当一回事,没把你放在眼里,我们跟他几个月,受尽了他的窝
囊气。他其实除了一身武功可以外,狗屁也不懂,他以为他真是国民政府的官员了,你打算怎么收拾他?”
黄虎哈哈笑道:“我的目的已达到了,他即然是国军,那就让他什么都去找赵司令吧!我们不管他了。这一仗是我们三个人为主打,就是要证明给黄浪,黄象,黄通他们一帮人看。黄家到了我们这一代,已不需要他们了,他们只是一帮纯粹的武夫,我们比他们更强。你们俩马上回叙浦,给花痴留五百人在那里,你们从原来的人马中抽一个营,三百人。再将新收编的人一齐带来,你们轻装而来,不必带粮草,在黑风口山上与我汇合。我等下就上山去整顿人马,两天后下山,如果我先到,我会在黑风口等你们。”
黄强,黄道德一点头,站了起来,黄虎送他俩出了门,返回坐下开始转动脑袋想。一会儿,老鼠子溜进来,凑上黄虎小声说:“黄浪去了武馆,只同老爷聊了一会儿关于武馆的事。没讲打仗的事,就走了,不过这家伙在拜见太太时,他还称太太为二师娘,你应该收拾他,他太目中无人了。”
黄虎一听这话,压了压心中的火,反问:“你真听清楚了?他还当面叫我娘为二师娘?”老鼠子肯定地一点头说:“我听清楚了,你可以去问问芸儿与小侗,她俩就站在太太身后。上次他来大院时,也是这么称呼,大小姐还指责了他,他就一副牛气样。”
黄虎双眼火光一闪地说:“知道了,你去挑二十个人随我上山,记住中间要有黄海亮。”老鼠子一点头走了,黄虎对着伢头小玲交待了好一阵,走出书房,一到大门口,二十个家丁已骑在了马上。
老鼠子牵着他的马过来,他刚准备上马,黄遥笑道:“少爷去山上干嘛?要不要我同你去?”黄虎笑道:“怎么真不想同我爹干了?”黄遥走近
他咬牙小声说:“他真的老糊涂了,我不想被他打了。”
黄虎也小声说:“你不想干也可以,找个合适的人代替你,你就去溪口替我做生意,管着那条新街所有的商铺。”黄遥笑道:“我能做什么生意,我要可以做生意早发了,也不用看他几十年的脸色。”
黄虎笑了笑说:“既然做不了生意,就别小肚鸡肠,老实还干两年,我到时把个肥差给你,养老。”说完他不待黄遥回话,一跃上马,冲出了大门,后面二十个家丁跟着他疯一般向山上冲出。
黄虎一进自已的大当家屋,就让马弁唐文顶找来刘伯涛的女人淑珍,徐守义的女人刘唤弟,贺海军的女人巧风。她们三个女人一进黄虎的大当家屋,黄虎就伸手指着一堆绸缎笑嘻嘻地说:“三个嫂子,我最近去了一趟上海,专门给你们带来一些绸缎做衣服穿。你们三个嫂子先挑,等你们一人挑一匹后,我让我的两个女人佩佩与小月来挑。”
三个女人一听他这话,大喜过望,纷纷将眼睛盯向了绸缎。刘伯涛的女人淑珍看了看绸缎一摇头说:“大当家,那怎么行?怎么好意思,怎么可以让我们先挑,只能让佩佩与小月先挑。她俩既是你大当家的女人,又是那么年轻漂亮,正是爱漂亮的年龄,还是让她俩先挑。我是
老了,无所谓了,有了你这份心意我都感激不尽。”
本来想去挑选绸缎的唤弟与巧凤一听淑珍这翻话,顿时不好意思去了,马上跟着她,附和说:“对,对,只能让佩佩与小月先挑,山上那么多女人,你能心里装着我们,这么照顾我们,真是太有心了。我们真是感激不尽,我们是知足的人,在这里过得真的很开心。”
黄虎马上笑道:“只要你们开心就好,习惯了你们以后就住在这里,这里人多热闹,你们还是先挑吧,这是我对你们三个嫂子的一片心意。”他的话刚落,唤弟马上说:“我是不会挑的,有你这份心,我真的很是感激不尽。还要挑三拣四,就太不知趣,太不自量了,我去叫佩佩与小月她俩来吧!”
黄虎一摇头说:“她们无所谓的,我送她们什么,她们就要什么。你们是客人,还是你们先挑,请,请自便。”淑珍马上笑道:“你可不能对她们无所谓,我们三个都是成年人,应该是我们无所谓,你有心随便给我一匹,我都记你一辈子的好。小月与佩佩多年轻,漂亮的人,你要好好珍惜。”
黄虎对她笑了笑,走到绸缎面前,一个人给了她们一匹,她们高高兴兴地走了。黄虎看着她们三个人离去的背影满意地笑了,他刚才给这三个人送绸缎,就是试探这三个女人贪不贪心。从她们的言行举止,就可以判断出她们的男人,自己应该怎么对待,她们的男人可不可以成为自已的亲信。黄虎满意了,他已知道这三个女人都是懂分寸,不会挑唆事非的女人。他让唐文顶给李冬生的女人送去一匹绸缎,随便叫刘伯涛来自己的大当家屋。
一会儿,刘伯涛来了,他一见黄虎就一摇头以置疑的口气说:“这一段时间,你去了哪里?还有比打仗更重要的事情吗?现在十一月了,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现在天冷了,你丢失了打怀化的最佳时期。”
黄虎对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后,将冯坚写的几封信递给他说:“你先看看这几封信,就明白我为什么迟迟不去打怀化的原因。打仗的最高境界是攻心,你所讲的是天时地利而已。而我所要的是人和,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说完他望着刘伯涛傻傻直笑,
刘伯涛没有理他,只专心地看信。看完后,他反问:“这些情况属实,不会有诈吗?”黄虎肯定地一点头说:“绝对属实,不会有诈。”刘伯
涛马上笑道:“那我们明天就去攻打怀化,对它实行闪电战,猛打狂攻,怀化垂手可得。”
黄虎一摇头说:“我与你的想法恰恰相反,我决定后天出打,先将怀化团团围住,打打停停。让所有兄弟们都穿上崭新的棉衣,棉裤,让怀化江支柏的手下看看我的兵是什待遇,我要从心理上击垮他们,将他们变为我的人马。”
刘伯涛一摇头说:“绝对不行,打仗不能存一点侥幸心理。我们的装备,武器虽然比江支柏的好一点,但我们的单兵素质,作战经验比不上他的人,我们的兵大多是新来的。所以只能讲兵力本来与江支柏势力钧衡,只能速战速决。只要打下了怀化,其它几个县就十分容易了,很有可能他们会不战而降。如果我们打怀化的时间拖长了,他们会来增援怀化,我们就必败无疑。
最主要的是你们与彭啸天乃世仇,一旦他与江支柏勾结,联盟带人来帮他,你想想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按我原来的设想十月打下怀化,在怀化休整几天,马上去打土司彭啸天。就算攻不进土司城,也可以灭掉他驻在外的人马。现在已经不能了,说不准那天一下雪,就天寒地冻,今年是无力打彭啸天了。只有等明年再看时机,可惜给了彭啸天一个筹备的机会,以后与他打,将是一场持久,消耗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