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赌厅里的所有赌客与女人都停了娱乐,围了过来,刚走一步的宫本停下脚步向姜桂题一抱拳生硬地说:“姜老先生,刚才这小子侮辱了我们大和民族,我必须要教训他,要他向我赔礼道歉。”他口中歉字刚落,黄虎张嘴准备吼他,
姜桂题已哈哈一笑说:“他刚才所讲的话老夫都听到了,他没有侮辱你们,他只是实话实说。老夫同日本人开战不下三十几次,亲手杀过的日本人至少超过了百个以上。这是战……”
老头这话还没有完,一个穿和服留披肩发,三十余岁的曰本浪人大吼一声:“八嗄!”就从老头后面冲上来,跳起身扬拳准备打向老头的头。离老头几步远的黄虎要救已来不及了,他伸手进口袋抓了个大洋,准备打向日本浪人的眼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只见老头不慌不忙好像后面长了眼睛似的,在浪人跳起身体准备往下落的那一瞬间。老头上身向前一躬,左脚独立,右脚向后一摆一缩一弹,他的这几个动作快似闪电,不是练武之人根本看不出来,只知道他的右脚已抬起了。只听“啪”地一声,老头的反弹脚已踢中从后面偷袭他的浪人跨下。
中脚的浪人在空中张嘴一声惨叫“啊!”就向后飞去了六七步,“啪”地摔下,一手捂着着地的后脑,一手捂着中脚的跨下,在地上打起滚来。顿时二十来个日本浪人“嗷嗷嗷……”怪叫几声张牙舞爪地朝老头围了过来。黄虎轻轻一纵身背靠上了老头,顿时与老头形成了背贴背的阵势。
老头哈哈笑道:“年轻人不要帮我,当年在朝鲜六十个日本人围着我砍,老子当时还左膀中了一枪,老子硬是凭着武功砍掉了他们的头。那一次老子浑身成了血人,砍坏了至少十把刀。”说完老头朝宫本哈哈狂笑,黄虎跟着笑了两声说:“前辈真英雄,你今天不妨休息,看看晚辈的身手。”
老头顿时大吼:“兔崽子滚!你认为老子老了不成?老夫就算三天不吃饭,也能打趴他们,滚开!别毁了老夫名声。”黄虎一听老头这话,双脚一点跃开了。老头胸部突然一鼓,一个金鸡独立,双手如钩,摆了个雄鹰展翅之势,似老鹰觅食地双眼扫向了围向他的日本人。
一帮日本浪人围着脸带冷笑,毫无惧色,刚才一击已放飞一个浪人,摆好了架势的老头,嗷嗷怪叫着围着他打转不敢贸然出手。正在双方对恃,宫本尴尬时,只见一个身穿一套十分合体青色西装,打着领带,留一头乌黑发亮大背头发,身材适中,年龄大概四十出头,一幅儒商模样的男人。
左手肘吊着一个年龄看上去二十不到,身材高挑,留一头乌黑飘逸披肩发,上身穿一件带有白坎肩翻领红色皮毛衣,下身穿一条黑色皮裙的年轻女郎缓缓地从大门口一边向这边走过来,一边大喊:“住手,所有人统统住手,不许对姜老先生不敬。姜老先生是我请来的贵宾,谁敢对他不恭我就毫不客气地赶走他。我这里是高级娱乐场所,只招待有身份,有修养,有钱的人,在我这里玩得开心愉快。”
说完这些他人已来到中间,双眼不经意快速地狠狠瞪了宫本一眼后,朝姜桂题一躬身笑道:“姜老先生,对不起!抱歉,都是我手下的人疏忽,让这帮无知的人进来了,我马上赶他们走。”在中年男人说着这话时,吊着他手肘的年轻女郎,趁大家只注意听中年男人开口说话的空档,朝宫本柳眉一扬,一双美目瞪了瞪他,并略微摆了一下。
女郎对宫本的这连串,快速的暗示在赌厅里除了喜欢美女的几个人发现外,极少有人注意到,因为大家的眼睛都只注意,关心场中即将发生的热闹去了。当然她对宫本的这一切动作除了她本人与宫本之外,没有外人能够知道。宫本接受了她的暗示后,待中年男人口中话一落,立马朝围姜桂题的一帮浪人大吼:“滚,统统滚,別围着姜老先生,姜老先生是柳墨君的朋友,贵宾,也是我们大和民族的朋友。”围着姜桂题的一帮浪人听到宫本的大吼,呼地一声散开了。
被宫本称为柳墨的男人,抽出被女郎吊着的手,跟着向已放下架势的姜桂题双手一抱拳又哈哈笑道:“真是抱歉姜老先生,让您受惊了,为了表示对您的真诚道歉,鄙人略备水酒向您敬几杯可好?”
姜桂题哈哈一笑说:“我姜某人从十四岁开始打仗,没有打一千次也至少不会少于八百次,老子什么样的妖孽,鬼怪都砍过。砍过的人头最起码有一千多颗,区区几十个日本浪人还奈何不了老夫,老夫也没将他们放在眼中。这事与你柳墨先生无关,你是段公子的朋友,你不必向我道歉。我姜某人虽然是个粗人,但我分得清敌友。”说完这些他豪气冲天地朝柳墨抱了一下拳,侧头望着黄虎昂头哈哈大笑。
黄虎右手向他一抬,一竖大母指,头由衷地连点。已到黄虎身边的卢小嘉两步走近老头大喊:“您老什么时候来此?也不通知我一声,我好给您风洗尘。”
姜桂题伸手一抹下巴雪白胡须笑道:“卢公子客气了,我现在是段公子的师傅,陪他一起来的,年纪大了不爱走动,一直窝在这里。你爹身体还好吗?代我向他问声好。”
老头口中这话一落,卢小嘉向老头点头说了声:“谢谢!”朝段宏业跨近一步,阴阳怪调地嘻嘻笑道:“段大公子,段大哥,你不研究围棋了,改学武功了。难怪你越来越胆大,原来是同姜老英雄学了盖世武功,真是佩服,佩服啊!”说完他向柳墨抱了一下拳,点一下头,双眼瞪鼓着段宏业肆无忌惮地放声怪笑。
段宏业尴尬自嘲地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朝卢小嘉也反讥相唇地冷笑声说:“卢老弟最近生意越做越大,原来是同湘西阔少黄虎公子绑在一起了,难怪,难怪呀!”他口中呀字一落,柳墨马上向卢小嘉一昂头笑道:“卢公子交了新朋友,别忘了老朋友。多个朋友多条道,有钱大家一起赚,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才是真的好。把新交的阔少介绍柳墨认识一下,以后好互相照应共同发财。”说完他意味深长地朝着卢小嘉点头嘿嘿直笑,
在一旁的黄虎听着他这笑声觉得有些奸诈的味道,不想过去,就站着没动。卢小嘉一见黄虎没有过来马上向他招手,柳墨随着卢小嘉的手势看了看,点头笑了笑。
黄虎一看卢小嘉已招手,柳墨也先向自己点头示意了,自己再不过去即让卢小嘉没面子难堪,又会让别人认为自己没有教养,就抬脚一边走向卢小嘉,一边朝柳墨点了点头,笑了笑。
卢小嘉待黄虎一到自己身边,抬手一指柳墨笑道:“这位是红海的老板,柳墨先生,柳墨先生不光经营娱乐业,还做玻璃,汽油,棉纱生意。”说到此,他略微停顿了片刻,反手向黄虎指了指,朝柳墨一昂头说:“我的结义兄弟黄虎,上海,湖南,天津最大的木材商,家有近二百家商号,一万余顷地,一百里路的森林。我卢小嘉没钱就靠着他资助,跟着他捞钱,不过他很乐意被我坑,因为我俩个性对味。没办法他就是有钱,今年一次赈灾就捐了三千万,所以老子花他的钱无所谓。老子一点也不脸红,不觉得内疚,有的人想靠上他也不行,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柳墨先生我兄弟曾经在你们日本留学多年,他为人豪爽,在日本也有不少朋友,以后你俩多亲近,互相提携共同发财。”说完这么多他双眼斜瞟着段宏业一耸肩,得意洋洋地昂头哈哈直笑。
他刚才这么乱吹黄虎就是故意气段宏业的,因为他知道段宏业曾经想拉拢黄虎。段宏业听完他这话,看着他那得意洋洋的表情果然气得朝他直冒火地干瞪眼。
曾经听过黄虎捐钱三千万赈灾的柳墨一看黄虎这么年轻,认为他就是个与段宏业,卢小嘉一样的花花公子,大有钱的世家子弟好收拾。老奸巨滑,大奸似忠的他便马上一边朝他热情地出伸双手,一边满脸堆笑地望着他哈哈笑道:“久闻黄公子大名如雷贯耳,柳墨一直仰慕,喝望结识,只可惜机缘未到,令柳某常常婉惜不已。今日机缘巧合有幸得见,一睹风彩,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么个年轻,英武不凡,气宇轩昂,霸气凌云的少年郎。幸会,幸会,多多关照,多多关照。”说着这些话时他已双手抓着了黄虎的双手一边使劲地摇晃,一边向他频频地点起头来。
本来心中反感他的黄虎一见他对自己如此热情,只好也与他一边摇手,一边点头,直说:“多多关照,多多关照……”两个人互相客气地说了几次多多关照后,柳墨向他自己身边的年轻姑娘略微一甩头,
年轻姑娘马上将右手伸向黄虎含笑着说:“黄公子非常高兴地认识你,小妹叫柳如烟,柳黑君的亲侄女,刚从日本来中国旅游,请黄公子多多关照。”说着这些话时,她伸向黄虎的手似柳枝轻轻摆了摆。柳墨立马懂味地松开捂着黄虎的手,黄虎这才伸手轻轻抓住了柳如烟的手握了握准备松开。
柳如烟却反过来紧紧抓住他的手一边轻轻摇晃着,一边千媚百态地呵呵笑道:“黄公子,我早听说中国地大物博,名胜古迹很多,数不胜数。心中一直有意念,想好好将这个文明古国旅游一翻,一了心中宿愿。可是第一次来中囯人生地不熟,不知道该从何方旅游起,这个美丽富饶的国家真是太大了。”说完她一双美丽妩媚似乎会说话的丹凤眼朝着黄虎媚眼直抛,呵呵地昂头直笑。
黄虎在她开始同着柳墨过来时,认为她只不过是柳墨的小老婆或者是他勾搭的姘头,舞女一类,所以刚开始只大略地打量了她一眼没有仔细看她。知今一听她讲是柳墨的亲侄女,便趁着她同自己昂头讲话时仔细端祥起她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