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俊楠对着吴星云轻轻摆了摆头,苦逼,无奈至极地笑了笑,开步跟上去。
黄虎走到了一电话亭,推开门进去抓起电话就摇,吴星云马上站到他身边。
电话响了好阵,那头才传来一声“:喂!”
吴星云马上拿起电话对着话筒大喊:“许总探长吗?抱歉这么晚了还打扰你,我想想问问你们巡捕房是不是挨着一家大铁厂?我是东北矿务局的,我听姜仁军会长讲你与铁厂关系莫逆,我现在手上有两万吨铁矿。
我想急于脱手兑现就找到了姜仁军会长,姜仁军又介绍你,不知道你是否真有办法。我这个人喜欢直来直往,我一吨给你十块大洋,我求的是现金交易,一次付清我。
你不光要负责推给铁厂,还要负责收回钱给我。我的矿不是没有人要,我刚武汉来,武钢要我的矿,但他们要分两次付钱给我。而我要的是一次性付清,所以就冒昧来打扰你,抱歉,抱歉,许总探长,请原谅,请原谅。”
说完这么多,他打住了话,双眼望着黄虎连连直眨,黄虎对着他肯定地一点头。
就听电话那头许开福哈哈直笑了两声说:“先生,你有两万吨铁矿,请问你尊姓大名,你的铁矿从哪里来的?可否告知我详情吗?”
吴星云也哈哈笑了两声才回他说:“许总探长,老实告诉你好了,我其实是五万吨铁矿,三万吨已卖给了武汉,汉阳兵工厂。这两万吨他们没有钱给要缓一缓,所以我不太想卖给他们。
我免尊姓吴,口天吴字,我的名字不响,就不必说了,但东北同乡会的人都认识我,我与张作相是连襟,一直经营铁矿。这五万吨铁矿,原来是拨给了郭松林的,郭松林准备用它换日本人的枪。
去年郭松林造反死了,这五万吨铁矿就又转了我手上了,所以我有权自已处理,反正郭松林已签过字了的。这中间的细节,你许总探长还要查吗?如果你要查,我可以亳无保留地告诉你,只是说来话,请问你乐意听吗?只要你乐意听,我马上开讲。”
电话那头的许开福随即嘿嘿嘿地坏笑了三声才说:“吴老板,你不必讲了,我什么都明白了,日本人的铁厂就在我巡捕房的隔壁。我与日本铁厂上上下下关系都还可以,几千吨我可以一次推掉,就是上万吨我也行,并且可以保证给你一次性拿到现钱。
。
但两万吨我估计推掉问题也不大,这个面子我也有,但一次性拿到那么多钱我就没有十足的把握了。两万吨不少的钱,一次付清有点难度了,毕竟不是几十万的卖买啊,吴老板。
这几百万的卖买需要日本的社长亲自点头,签发,我恐怕拿不准。这事,这事,这事需要周旋,需要打点几个铁厂的主要负责人才行的。几百万的数目任何一方,一时拿出来都有些心疼,有些舍不得的。”
他口中的字才落,吴星云马上说:“许总探长,你说的这些都是实情,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找上你,否则我找你干嘛呢?你连说了三个这事,这事的,似乎有些为难,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如今铁矿多的是人要,是抢手货,只是我想一次性拿回钱罢了。我这个人做生意很直接,开口给你十块一吨,你只需要从中牵回线而已,这利润够了的。
即然你许总探还有觉得为难,没有把握,那么我不麻烦你了,我这个人从来不为难,麻烦,勉强别人,免得闹个心里不痛快。真是对不起,这么晚打扰你许总探长,耽误了你休息,抱歉,抱歉,对不起了。
有机会我请你喝场酒向你赔今晚的失礼,许总探长,这么晚我们就不说了,就当一切没有发生过,你好好休息,请挂电话。”
吴星云口中的话字还没有完全落音,那边的许开福就马上急急地说“:吴老板,别急挂电话,你别急嘛,很多事不是一成不变的,很多生意是慢慢谈拢来的。
你住在哪里?你告诉我,我明儿个一早去找日本铁厂的人谈谈,也许他们会给我这个探长面子。也许可以一次性销售两万吨,并给你结清钱,我喜欢同东北人打交道,交朋友。
你来了天津又找上了我,说明你是看得起我许某人的,我俩是有缘的。不管这笔生意成不成我都要认识你,见过面,交上你这个朋友,尽尽地主之谊,请你喝顿酒的。”
吴星云哈哈笑道:“许总探长,你太客气了,即然你没把握推掉我的铁矿,那就不让你为难了。我的时间紧迫,我明儿一早去南京,等下次来天津我再来拜访你,请你喝酒。
这次真有点时间紧,我来这边近一个月了,不能再拖了,所以我才出十块一吨拜托你弄。一吨十块,两万吨多少大洋,我实在是急于脱手,这事,这事,你许总探长明白的。大家都是明白人,就不讲糊涂话,办糊涂事了,挂电话吧,打扰,打扰,抱歉,抱歉了。”
许开福又马上说:“吴老板,吴老板,不要那么急,我俩再聊几句行不?反正己聊上了,就再多聊几句无妨。你吴老板是直率人,我许某是直接人,你吴老板再给我加点,我保证明天无论如何都把你的事情办妥当。
我不是贪心人,就随便你再加点,你不用跑南京了,跑南京你还要临时找人。我这里可以讲是铁板钉钉,只要我许某人真正去同日本人讲,应该没问题二万吨。
我大小是个巡捕房的总探长,在日本人面前多少还是有点面子的,况且铁厂一直在我巡捕房的保护之下。吴老板,我话已经讲明了的,你认为如何呢?不多就在原来的上面再加十万,我负责你的所有事,你就等着收钱行吗?”
许开福终于说出了他心里的话,吴星云对着黄虎看了看,黄虎对着吴星云肯定地一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