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虎匆匆忙忙赶到,吓慌了的家丁马上朝他大喊:“少爷,不好了,两个人连在一起了。”黄虎大吃一惊,马上冲向发电师傅的屋,让发电师傅关了电,再举着火把到偏房来看,只见两个触电的家伙已经烧焦了。看着两具烧焦了的尸体,黄天赐趁机在众人面前将黄虎与杨**数落了一顿。
五月初五端午节这天,即是黄天赐两个孙子的周岁生日,也是他儿子黄虎与伊小侗拜堂成亲的大喜之曰。真是贫居闹市无人问,福在深山有远亲。凡是同黄氏家族的人能沾上一丝亲,带上一点故的人都来了。沅陵,桃源,桃江,安化,新化等九个县的县长与团长来了,这几个县黄家不认识与认识的土豪,富坤也都来了。
车辆,马匹,轿子从黄家大院的大门口,大道上一直排到了溪口镇的街头上。筵席从下午一点开始开,一直开到晚上十二点钟。黄家少奶奶杨**带着三个管家与家丁将大喜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她还忙里偷闲地与各个县长,团长,土豪,富坤亲自一一打过招呼。众宾客从她的脸色上与谈吐之间,根本看不出今天是她丈夫与别的女人圆房。
她的大度,能力与风资不光赢得了黄氏族人的默默称赞,还让各个县长,团长公开对她赞许不已。她在黄家大院里的风光一时盖过了黄天赐与芳秀。黄天赐在一旁冷眼地看着杨**与各路神仙畅谈甚欢,他的脊背上冷汗直冒,忧心重重。他太担心这个女人有一天会抛弃,排挤掉他的儿子,孙子。她自己会霸占了这个他们黄氏家族传承了十几代人,辉煌了几百年的黄家大院。
他再一次暗暗发誓,为了以后黄家大院的安危,不会改换门庭,为了儿子,孙子不受这个女人的控制。为了替儿子,孙子扫除障碍,他一定要杀掉杨**这个女人。晚上十二点过了,黄虎与杨**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他醉熏熏,脚步轻飘地走进新房,揭开了小侗的红头盖,搂着她狂啃乱摸起来。
十五岁的小女孩,几下就被他这个与不少女人会战过的床上高手,撩拨得全身发热发烫起来。随着她呼吸的越来越急骤,身体的越来越颤抖,黄虎把她平放好,欣赏了一阵,身体慢慢压了上去,小侗张嘴尖叫了声:“痛!”跟着她口中的一声痛落,寂静的夜空突然划过三道闪电,随着就是“轰,轰,轰”响起了三惊雷。
顿时,窗外哗哗哗地下起了急骤的暴雨。黄虎在房间里大汗淋漓地狂挺着小侗,窗外雨滴声的节奏似乎在慢慢地融入,演奏成了一曲神妙乐章。哗哗啦啦的倾盆大雨,从小侗发出第一声尖叫开始就猛下过不停,一直连续下了五天,五夜。
下到第六天早上时,山洪暴发了,河里的水猛向上涨,居住在河道两岸的居民房屋与不少牲畜被无情洪水卷走了。不少的人甚至还在睡梦中就随着自己房屋,一齐淹没在山洪之中。
第六天的中午,溪口保安队长刘长久与镇长黄岩石,匆匆忙忙地走进了黄虎的书房。刘长久一进黄虎的书房就急急地朝他喊道:“少爷不好了,溪口的两条老街都进水半尺深了,从上游漂下来不少牲畜与死人尸体。还有不少灾民在向溪口湧来,你看怎么办才好?”
黄虎急忙问道:“大概有多少灾民?”黄岩石一点头说:“目前大概就来了两百左右,他们在街上乱逛,瞎窜,堵在各个商铺门口,讨要东西吃。我担心这样发展下去,会造成混乱,您说该怎么办?”
黄虎伸手摸了摸还没有回话,刘长久又小声地说:“少爷,趁现在灾民还不是很多,我带人将他们统统赶走好了。不然后面灾民会越来越多,到时会难免生出乱子来,就麻烦了。”
黄虎一摇头说:“他们已经无家可归了,你赶他们走,他们又能出哪里生存?”黄岩石点了点头,刘长久也一点头说:“可他们人多,万一他们饿急了,发生抢劫,什么的,造成了溪口的混乱怎么办?这样发展下去,肯定不行。”
黄虎想了想说:“这些灾民不是游手好闲,好逸恶劳的乞丐,他们都是一些无辜的百姓。人人都不想流离失所的,他们这是在天灾面前走投无路了。这都是该死的老天闯的祸,他们来了,我不能见死不救。这样子你带兵来我这里拉一些粮食去文庙,将灾民们疏散到文庙,发给他们粮食,让他们有饭可吃,他们就不会乱来了。”
黄岩石一听他这话,忧心重重地说:“给他们吃喝,万一他们以后不走了,怎么办?难道你一直养着他们不成?”
黄虎又伸手摸了下头说:“应该不会吧?等雨一停,天放晴了,这些人就会走回去,重建自己的家园的。往年青黄不接时,我家也放几天粮救济穷人,他们也不是吃几天就走了吗?他们怎么可能赖在这里不走了,难道他们都乐意成乞丐,不想拥有自已的家了不成?”说完他双眼大惑不解地望着了刘长久与黄岩石,
黄岩石一摇头说:“少爷,你真是太年轻,你没有分清楚灾民与穷人的差别。这些灾民与穷人完全是两种人,两种不同的处境。穷人在你这里吃几天,那叫度过难关,他们还有家,还有地种。他们吃几天,度过了难关,自然会回去种地。而这些灾民则大不一样,他们已无家可归,无地可种,纯粹的一无所有了。他们在这里能不被饿死,有吃有喝,他们还图什么?他们去别的地方会挨饿吗?他们肯定不会走了的。”
黄虎立马向他问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难道你让我看着他们一个个活活饿死,或者上街抢劫不成?”
黄岩石一摇头说:“我就是因为没有办法,才来找你,有办法我自己解决了,找你干嘛?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黄虎马上向刘长久一努嘴问:“你呢?你有什么好办法吗?说说看。”
刘长久一摇头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点办法也没有。”黄虎重重地从喉咙里“嗯”了声说:“既然你们没有比我更好的办法,就只能按我讲的行事了。先从我这里拉粮食去给他们吃,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饿死。”说完他对他俩一挥手,刘长久与黄岩石一点头,走了出去。
黄虎看着他俩一走出去,掏出一支雪茄点上抽了几口,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猛下的倾盆大雨,他也不知道这该死的雨,什么时候才能停止。他伫立在窗前,呆呆地想:如果这雨继续这么下,来溪口的灾民会越来越多,到时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很快就变成了现实。
雨一直没有停下来,到第八天时,溪口的老街已进水二尺多深了,黄虎新修的新街也进水一尺的深,街上的商铺都关了门。湧向溪口的灾民越来越多,刘长久从黄家大院往外拖的米也越来越多。
第九天早上刘长久拖米走后,吴海平悄悄地溜进了黄天赐的书房,走近他小声地说:“老爷,溪口来了不少灾民,少爷让刘长久在这里已经拖了三天的米去发给灾民了。他拖出去的米一天比一天多,这事您知道吗?”
黄天赐一摇头说:“拖吧!按我们黄家的老规矩,遇到灾荒之年,或者青黄不接时,向灾民施粥三天。三天一过,就停止发粥让他们走。”
吴海平又小声说:“已经三天了,而且一天要的米比一天多,所以我来向您请示。”黄天赐“哦”了一声说:“既然已经三天了,明天就不发粮了。”
吴海平依然小声地说:“那刘长久明天要来了,找到少爷要我还继续发粮,我该怎么办?”黄天赐一昂头说:“坚决不能再发了,他再来时,让他来见我。”
吴海平一点头,想了想将一串粮库锁匙拿出来,放到黄天赐面前桌子上说:“老爷,这粮库锁匙先放您这里两天,等这事过后,我再来取。”说完他朝黄天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黄天赐对他满意地一点头,一挥手,吴海平轻松地走了出来。
吃晚饭时,黄天赐叹了声气,喝了口酒,对黄虎一昂头说:“听说溪口来了不少灾民,你已经按祖上定下的规矩施舍了三天,明天就不要再发粮了。你明天不要让刘长久找吴海平了,粮库的锁匙我都收了,你们不要为难他。也不要来找我,我没有那么多粮食给你瞎折腾,粮食都是我亲自收进库里的。”
黄虎马上说:“这雨已经下了这么多天了,应该快停了,我们家就再坚持几天,我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可怜的灾民去饿死吧!”
黄天赐一摇头说:“我们已经放了三天粮,我们对灾民已经做到仁至义尽。这雨要不停下来,难道我就要把所有的粮食都拉出给那些灾民吃光不成?我们一家几百口人吃饭,一天要消耗多少粮食,我必须多存点粮,以防灾荒。”
黄虎一点头说:“我明白你所讲的道理,但我们家的粮食十年也吃不完。而那些灾民却会因为我们家不放粮,他们会饿死,他们饿急了也许会发生暴动。他们逼急了,饿荒了什么事也干得出来,到时溪口就会乱了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