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明达脑子一转又大喊:“老大,不能开枪,我带了十二个心腹来,一旦开枪,他们会向这里冲。你让你的保镖先放下枪,几十年的兄弟岂能弄成这样收场。”
他口中场字才落,鸿伍那一个平时就看不惯潘明达的保镖大吼:“潘老二,按规矩你是不能用枪指帮主的,你用枪指了帮主就是以下犯上。论罪你应该可以处死了,你现在还有脸叫老大,你应该自行了结才对。
你叫你的心腹收枪,就算你现在赢了,鸿少主他们几个兄弟会放过你吗?黄英雄会放过你吗?依黄虎的脾气他不杀你全家吗?先放下
枪的应该是你,而不是我们,你赶快放下枪,不然我们真开枪了。”
保镖口中的了字才出口,已有了主意的鸿伍大吼:“统统给老子放下枪,没有一点规矩了,老二,你清醒一点,你的人真斗不过黄虎那几个手下的。
他那个几手下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们真正是不怕死的汉子,他们是身经百战的人,我们猛龙帮没有一个有他们那种胆量气魄的人。大家兄弟一场,弄得拨枪相见,会被黄虎的人笑掉牙。
统统给老子放下枪,老二你带头放下,我保证不杀你,你我兄弟之间有什么事说开就行了。你现在杀了我,我可以保证黄虎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杀了你,他真会灭掉你全家,你別傻。”
鸿伍口中傻字才落,潘老二又大喊:“老大,我告诉你实话,我昨晚见到黄英雄了,老五真的与他在一起,我没有撒谎,你信我好不好?确确实实是黄英雄要我与老五收拾云泥先生的,我开始真不相信云泥先生是汉奸。
该死的老五怎么还不来,说好了一早来的,老五真同黄英雄在一起,你不信我也该信黄英雄才对。”
鸿伍听了他这话脑子一转说:“好,好,好,我信你,你把枪放下,我们一起回帮里去。大家坐下,一边喝茶,一边心平气和地谈,不要在外面闹笑话。几十年的兄弟了没有解不开的疙瘩,回到帮里关起门说,就是有丑也不能让外人知道。
大家收了枪,大家收了枪吧?我们走。”他口中走字落了片刻,
潘明达一边收枪,一边说:“老大我信你,我收了枪,你想处死我,你就让人开枪好了。兄弟一场几十年,腥风血雨几十年,没有死在仇人的枪下,却死在自已老大枪下也算好了。”说完他真把枪往盒子里插,
鸿伍连忙又说:“不许开枪,任何人不许开枪,我说了,我们走,回帮里去。”他口中去字落,潘明达抬起手对自已的两个心腹挥了挥,他
的两个心腹开始收枪。
鸿伍看着潘明达的两个心腹收好了枪,也叫自已的四个保镖收枪。
大家收了枪,尴尬地沉默了片刻,鸿伍让自已的四个保镖抬起自已准备走。
他的四个保镖刚抬起他的软卧,正好云泥先生带着自已的两个保镖进来了。
云泥先生刚一只脚踏进病房就问道:“这是干嘛呢?去哪里?帮主的伤还没有好,哪里也不许去。快快放下软卧,小心点,小心点,小心轻放,老帮主再也经不起折腾了。”说完这话,他伸出右手朝着鸿伍的四个保镖连连向下压,示意保镖们放下鸿伍。
四个保镖齐齐把目光投向了鸿伍,鸿伍也抬起左手向下压了压,四个保镖放下鸿伍。
鸿伍坐下就问:“云泥先生,你不在帮里坐镇,跑来医院干嘛?有事吗?”
云泥先生哈哈笑道:“我不是有事,而且是天大的事,你在医院不知道,今儿个天津可热闹了。不少学生现在在市政府大门口游行,高喊口号要求市政府命令警察局撤销对黄虎的通缉令。他们声称黄虎是当世英雄,惩奸的真汉子,市政府应该欢迎黄虎来天津。
天津的报纸分两类,一类讲黄虎是民族英雄,是所有人民学习的楷模,榜样。另外一类则讲黄虎是个十恶不敇的大土匪大恶魔,政府应该命令警察局极早将他捕捉,枪毙。
还有两大报纸则讲一个叫黄虎的英雄查出了以徐万春为首的一个汉奸组织,在常期为日本人服务,在常期向日本军方提供文化,经济,局势情报。这些人的名单都公布了,徐万春排名第一,唐经文排名第二,商会的李会长排名第三,我云泥还排名第四。
这下我也出名了,学生们举的横幅上就有我的名字。幸好报纸没讲我住在那里,我也没有大名气,不然游行的学生会去围攻我。如今天津真是乱成了一个锅粥,到处是喊口号游行的队伍。
拥护黄虎的,反对黄虎的,还有要求严惩我们这些汉奸的形成了三派,三股势力,把个好端端平平静静的天津闹得沸沸扬扬,大有升上天去的架势了。”
云泥先生异常平静地一口气说到此才打住话,一边对着鸿伍头连摇,一边苦笑不止。他这种说话,陈述的方式,好像全在讲别人的事与他云泥亳无半点关系。
特别是讲他自已是汉奸时,他也显得异常平静,即没有一点激动,也没有一点愤慨与不平的表情。他脸上一直平静得犹如一潭清水,他的沉稳功夫真是老练到了极点,十毫没有半点破绽可寻。
他的话完了片刻,鸿伍对着他由衷赞赏地一点头笑嘻嘻地问道:“依先生,对这些有何高见呢?”
云泥先生一边伸手从身后掏出一叠报纸递向鸿伍,一边嘿嘿笑道:“高见谈不上,我个人认为就是一场闹局,或者说是一场别有用心的炒作而已。
我权把它当笑话,嗤之以鼻,不屑矣!你且看报,自会发现端?,我也真是佩服这些记者先生们会臆想,会写,能侃,真是让人看
醉了。”说完他自个率先哈哈笑了起来,接过报纸的鸿伍没有笑,他把眼睛瞪向了自已手上的报纸。
潘明达听着云泥先生笑了好几声,一昂头嘿嘿笑道:“云泥先生,我真是佩服你这个人的诚府如此之深,让我潘明达望尘莫及。报上都公布了你是汉奸,你竟然还如坦然,你的定力真是当世罕见。
有句古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总有会湿鞋的那一天,天理昭昭,万事俱有轮回。世上很多的事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而已,时候一到,任何事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现在学生们还没有查到你,并不代表就没有人可以查到你,更何况你是我们猛龙帮的师爷,你迟早会被人查出来的。相处了二十年左右,真想不到你竟然是隐藏在我们猛龙帮的汉奸,潜伏在我们身边的一条毒蛇。
这么几十年来,你没有露出丝毫破绽,你了不起,你真是人才,隐蔽的绝世高手,真让我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如今已经水露石出,你这个汉奸是自已了断,还是我与老大帮你。
真是太可惜了,如此高人居然委身成汉奸,你对不起你自已。”说完这句他目光顿时如刀地瞪着了云泥先生,
云泥先生对着他嘿嘿一笑,不慢不快地问道:“老二,你相信报纸上讲的那些胡话,我云泥是汉奸,你要动手处死我?你这么干究竟是为公,还是为私?或者是别的什么目的呢?
你我相处相交了二十年,你是了解我的,你真忍心下手吗?,我有过半点一丝对不起你,干过一件对不起这个帮里的事吗?”问完这么多,他抬起头,双眼冒火地瞪着了潘明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