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虎没有吭声掏出怀表一看两个多小时了,他长叹两声,吸了两口长气,低下头。焦躁地在过道上踱了起来。
一会儿,阳建平,赵胜利两个人结伴来了。两个人湊上黄虎急急地问道:“少爷,老爷情况究竟怎么样了?”黄虎抬起头轻轻一摇说“:很不乐观,这次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阳建平马上说“:老爷是我们溪口的擎天玉柱,刚开始我还不相信他出事了。我反复问了我儿子与门口的几个家丁,这事是黄象兔崽子惹出来的,他太狂妄了,这次你绝对不能对他太仁慈了。
他仗着是你们黄家子弟,居然敢破口大骂老爷与你就是罪该万死,狗啸雷公,留他不得。他即没有干过一件对溪口有利的事,也没有干过对你们黄家有利的事,留他何用。你应该让黄遥先把他抓起来,兔崽子良心被狗吃了。”
黄虎叹了声气说:“现在我头乱了,先等杨院长的消息,感谢你们俩位的关心探望。你们先回去吧,有情况我会告诉你俩。”说完他抬手朝外挥了挥,阳建平与赵胜利互相对望一眼,对着黄虎一点头转身走了。
江应山看着他俩走开了十来步凑上黄虎笑道:“你应该饿了吧?不如你去阳建平那里去吃饭。”黄虎“哦”了声,恍然大悟地说:“是啊!这么晚了大家应该饿了,我心烦忘了,你先带几个人去阳建平那里吃。我现在没心情,也没有味口吃,我等杨院长他们三个医生出来后,请他们一起去吃。”
江应山想了想说:“真的有点饿了,你不去,我就先去了,我很快会回来。”黄虎一点头,一挥手江应山拔腿就跑,黄虎掏出怀表一看七点多了。平时的话,他早饿,他早吃了,不过他今天没有感觉到一点饿。
他又低头踱起步来,江应山走不久,黄遥来了,他走近黄虎小声地说“:二公,五公,七公他们个个都说把黄象今晚就用猪笼装了沉潭,不用审,不用公义。他们过一会儿就来探望老爷,你的意见?”
黄虎一点头说:“依他们的,只处死黄象,他老婆,孩子不要动,我心乱。你去办,小心点,当心他垂死挣扎。”黄遥“嗯”了声,匆匆走了,黄虎望着黄遥匆匆而去的背影重重地叹息了几声,心“咚,咚,咚”跳了三下。
好一阵黄遥又来了,他一摇头说“:黄象居然不在家,他老婆说他进城去找郎中买药去了。这小子鼻子比狗还灵,难不成他臭到了空气,逃跑了?怎么办?”问完他一脸大惑不解地望着了黄虎,
黄虎一摇头说“:这会儿我真头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想怎么办都好,不伤害他老婆,孩子就行。我真的烦死了,抢救了几个小时,还没有出来。”说完他极不耐烦地对黄遥挥了挥手,黄遥低头想了想一转身又匆匆走了。
听了黄象没有被抓,没有在家的黄虎松了口气,绷紧的心也放松了。他真不想处死黄象,他对自已家人与朋友,或者沾亲带故者有一颗天生的容忍之心。江应山吃过饭匆匆来了,又问:“还没消息,杨院长他们还没有出来?”
黄虎无力地摇了揺头,江应山知道大事不妙了,他不敢吭声了,他一屁股坐下,又望着黄虎踱步。
黄虎慢慢地踱着步,不时地掏出怀表来看,随着时间的一分一秒地流逝他的心一阵一阵地在紧,在揪。他越来越失去了信心,他感到有一种大厦即倾的危机,他沮丧了。
他的背上在冒冷汗,这种感觉是莫名奇妙的,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又伸进口袋里掏出怀表来看了一眼,已经九点了,也就是说杨院长他们已经进抢救室快五个小时了。
黄虎彻彻底底地灰心了,他把怀表放进口袋,身体靠上墙张嘴直喘粗气,他不再踱步了,双眼无力地瞟着抢救室的门。抢救室的门终于在九点十五开了,黄虎一动不动,
江应山倒是一冲而起迎上在用手抹头上汗珠的杨院长急急地问道“:杨院长还有救吗?”杨院长连抹了额头上的三把汗珠甩掉,猛喘了几口气,才抬手对黄虎招了招。黄虎慢慢地挪近他,仰头直直地望着他,并不开口问。
杨院长苦笑了一声说:“你不要这样,我真的已经尽力,氧气都用完,实在无法再想了。还没有醒,但没有断气,我不想骗你,这种情况我也判断不准了。也许有希望,也许有意外,按医理上讲这种情况已经是意外了。你也不要灰心丧气,这种时候真的只能听天由命,看他本人的毅力。任何事情都有例外,我没有把握了,你决定吧?”
黄虎小声地说“:送去长沙有没有希望?”杨院长一摇头说“:这里的设备已经是最好的了,我的医术也算行的,像老爷这种状况去长沙与这里没有差别。在这里还安全点,跑去长沙这么远癫癞例例,没有必要,弄不好中途就会。”杨院长说到就会就打住了话,对着黄虎头直摇。
黄虎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又问道“:那怎么办了?”杨院长小声地说:“没有办法了,只有赌,能醒就醒,赌他本人的潜在毅力,任何人帮不了。派人守着有情况叫我就好,我是坦率地告诉你,我是没有抱什么希望了。我饿了,先去吃东西填填肚子,再来同你扯。”
黄虎头微微点了点说“:一起去吃,我一直守在这也没有去吃,你们几个辛苦了,去喝两杯吧!”杨院长小声笑道“:今天真有点累,有点辛苦,去喝两杯提提神,消除一点疲劳也好。”说完他向前一抬手,又长吸了两口气,近五小时确实够累了。
黄虎把杨院长与几个医生带到杏花酒楼,叫了满满的一桌菜慰劳他们。黄虎喝了一斤酒,吃了一碗饭就先走了,他走到医院病房揭开被子看了看只见他爹一脸惨白,嘴唇已干咧,乌黑,两个眼珠也灰了。他一屁股无力地坐到了床边,一个脑袋在发痛发胀,江应山不敢说话只能当哑巴退出去守在房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