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军营帅帐外,大雪飘飘、寒风凛凛。帅帐内虽是火盆正旺,可其中的文武臣属们却一个个只觉得冷颤频频。
就在此时,查克拉掀开帐帘走了进来:“主公,时辰已到。”
帅案后裹着厚厚紫sè绒袄和金sè大氅的秦然轻轻的点头:“应到几人,实到几人?”
“禀主公,军中校尉以上军官应到十二人,实到七人。执政厅院级以上文官应到十四人,实到十一人。”
“还有八个没到!诸位大人,谁能告诉我,不从军令者该当何罪?”秦然揉了揉手腕,语气没有一丝起伏的问道。
“罪……该当斩……当斩。”
帅帐中的文武官员们低声下气、参差不齐的回答起来。
“诸位都是明白人呐。”秦然玩味的笑起来:“查克拉将军再劳烦你一趟,领我亲卫去将未到的八人……破府、擒杀、夷三族。”
秦然冷酷的命令,将帅帐中的文武臣属吓得鸦雀无声顿时就哗啦跪了一地。
“诸位为何下跪?我惩罚的是不遵军令者,又不是你们。”一时半会儿间,秦然嘴角的玩味是挥之不去了。
“臣……臣等有罪,罪大恶极……”
跪下的文武官员一个个颤抖着、吐词不清的囫囵说这些自认有罪的话。
“有罪?何罪之有?是因为这些吗?”秦然指着帅案前的几个箱子道:“有人告诉我,这里面都是诸位文武大臣们跟叛逆罗忠的来往书信,里面的内容嘛……”
“臣罪该万死……”
“臣是被逼的啊……”
“领主大人明鉴,我只是……”
哀嚎声顿起,本一片压抑的帅帐变得嘈杂起来,绝望的气氛无可抑制的蔓延着。
“好啦好啦,都不要吵。吵得我头痛。”秦然举着帅案上的油灯,绕过帅案走到装满了书信的箱子面前:“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我不相信这些,我只相信我的臣下,而你们是我的臣下吗?”
帅帐肃然一静,而后猛然响起异口同声的呼喊。
“微臣,愿为领主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很好,我就知道你们是值得信任的。”秦然突然一松手,任由油灯嗒一声,掉落在书箱中,在灯油的侵染下,书箱很快便燃起了旺腾腾的火焰。
“领主大人万岁……”
心情激荡下,一个校尉脱口而出,旋即略带欢呼意味的拜服声连成了一片。
“领主大人万岁……领主大人万岁……”
拢了拢大氅,面带微笑的秦然实则并不为这些吹捧所动,只是举步便往外走去:“吉斯,起驾回府。”
……
……
登上来时的马车,辚辚的车轮又开始碾动。
“领主大人英明。”车厢里,吕臣着实有些惊叹的朝秦然拱了拱手。
齐豹和查克拉更是一脸的兴奋:“领主大人,您这一招实在是高啊,那些个捏只鸡崽子都嫌费劲,可一肚子歪歪扭扭的文官且不提他。军中那些个兔崽子,恐怕一个个对领主大人您都是恨不得掏心挖肺了。”
齐豹的话依旧粗痞,依旧针对xìng十足,但秦然这次却没有在意,因为他正暗暗得意着呢:“古有官渡战罢,孟德烧书。今有雪夜除贼,秦然焚卷。没想到我也有能与古人一话美谈的机会。”
小小的满足了一下自己的虚荣心后,秦然总算还没有忘记正事儿:“叔父觉得我刚才的表现如何?”
“不能做到再好了。”吕臣实事求是的说道。
“那叔父可是答应我了?”秦然期待的问道。
“领主大人,请恕臣无礼,臣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吕臣你不要不识好歹。”一旁的齐豹忍不住了,看那模样要是吕臣再不识时务,他非得对其报以老拳不可。
“无妨,叔父尽管问就是了。”秦然的语气稍显冷淡了一点,就连齐豹的无礼他也没有半点训斥的意思。在现在的他看来,没道理为了一个心思不定的外人,而去屡屡责备一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老臣,他还就不信没有张屠夫就得吃带毛的猪。
秦然确信自己做的已经足够到位了,他的确十二分的想要得到吕臣的辅佐,可这不能成为让他低三下四的理由。
吕臣一双慧眼,自然是看出了秦然的心态,他对此非但没有心生芥蒂,反而是持赞赏的态度。身为人主怎能没有傲骨呢?
不过该问的问题,他还是要问的。拢了拢袖子,便沉声开口:“领主大人志向如何?”
秦然勾了勾鼻尖,没有沉默太久便道:“若我说我想要恢复秦氏一族‘坐拥北地三千里,帝国唯一异姓王’的荣耀,叔父会不会觉得我太过狂妄?”
闻言的吕臣死死地盯着秦然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后,甩衫下拜:“元秦城首席执政官吕臣,拜见领主大人。”
“哈哈哈……”秦然大笑着扶起吕臣:“往后叫主公,我不喜欢领主大人这个称呼。万古江山如诗如画,既得叔父及诸位将军全心相助,我的心又怎能仅局限在一方塞北苦寒之领土上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