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供八匹马并行的街道上,李猛兴与秦然对持着。
李猛兴神态严肃,秦然神态闲适。
“李猛兴,投效我门下,我饶你不死如何?”
李猛兴冷笑道:“休想,你杀我儿,还想要我投效,你不觉得可笑?”
“你儿子不是死在我手里。”
李猛兴眼神一凝:“那是死在谁手里?”
“你。”
“我,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确切的说是死在你的愚蠢,和大皇子的试探手里。”
“秦然休想挑拨离间,看刀。”李猛兴暴怒抽刀而出,他使得是一柄冷艳锯,刀刃上反shè出来的冬rì阳光清冷比地上的冰雪还要寒冷。
人借马势,奔涌而来。
浩浩煞气让周遭的空气都恍若凝结了起来。
秦然不动声sè,缓缓将腰间战刀拔出。
“铿!”
一声清丽脆响,秦然将双刀高高举过头顶,开始蓄势,他居然还是要硬抗,这可不是某个亲兵,而是有着中位不朽修为的李猛兴统领人马合一的雷霆一击啊。
“真忍术!诛邪斩”
冷艳锯与双刀狠狠碰撞在了一起。
飓风顿起,挂起漫天飘雪,罡风凌冽。
不少观战的人家都鼓荡起真气,护住自己墙院,一面被殃及池鱼。
风雪散去,秦然双刀断裂,虎口崩破,鲜血随着刀柄顺着残刀之刃滑落在雪地上鲜艳的触目惊心。
那边战马哀鸣的困倒在地,浑身一滴滴的往外冒着血珠,显然是不堪重负,将死不远,李猛兴已经翻身而下,身上不见什么伤势,但一柄陪伴他征战数十年冷艳锯的宽刃上已经缺了两个豁口,混铁铸就的长柄更是从中断裂。
秦然龇牙笑着丢开断裂的双刀,抬起很是酸软的手臂甩了甩:“我有些太自信了,反倒是受了伤。”
李猛兴深沉的喘息着,一双眼睛里流露着难以置信的骇然:“怎么可能,就是上位不朽也不敢硬生生扛住我这一刀,你怎么能?”
秦然依然笑着,笑的让李猛兴心寒:“因为我比上位不朽强啊。”
李猛兴一个转身将铠甲卸下,猛力一推朝秦然砸去,然后二话不说抽身便跑。
秦然笑得更加灿烂了:“我不觉得你跑得掉。”
话音刚落,秦然身体就好像天空中飘落的雪花被劲风吹拂一般,飘然如疾箭追上,一拳朝李猛兴的后心打去:“尝尝神象镇海劲的力道。”
秦然是以少林疯魔拳的拳势击出的,这少林疯魔拳是武松教他的,本是遇强则强的拳法,用在当下不算何时,但也不算不合适。
李猛兴背后冷汗淋漓,只觉得有惊涛骇浪横压而来,他暴吼一声,转身出拳。
但毕竟有些仓促了,跟秦然对轰之下,双臂咔嚓作响想来是碎了臂骨,五脏六腑更是好似为熊熊之火烧灼一般,便是撕裂了才能解一二痛楚。
“噗!”
李猛兴飞退,忍不住仰天喷血,碎裂的内脏也不少从他口中喷出,场景是在有点渗人。
而秦然大约也不算全身而退,嘴角也不免溢出了涓涓血迹。
“不错,到底是军人,让我也受了不轻的伤。”
秦然拭去嘴角的血迹,脸上的笑容也逐渐的收敛起来:“其实算起来,二一不二的上位不朽恐怕还真拿你没啥办法,这也难怪你骄横跋扈多年,也没人收拾你。”
若是此战前,秦然说这样的话,必然被人笑成是胡言乱语、大言不惭。
而现在围观的其他权贵们一个个都默默的退去,不再围观,或者说不敢再围观,一个敢当街杀禁军统领的人,恐怕不大会喜欢大家把他当做猴子一般围观。甚至有人火急火燎的回到府邸,探问家里的小子先前是否有跟李猛兴之子一起到秦府门前闹过事。若是有的话怕是要出不少血,给秦然赔礼道歉去。
至于……李猛兴,今天怕是要栽在这里了。
黄向柳也缩回了俞狄的庭院里。
“那个秦然真变态,才多大点儿?李猛兴在他面前就全然没有还手之力。”黄向柳语气里充满了惊叹。
“也不至于全然没有还手之力,秦然不也受伤了嘛。”俞狄呵呵笑道。
“大将军虽然我修为不如你,但我眼力还是有的,就秦然那身法,李猛兴连毛都挨不着他的,秦然完全就是拿李猛兴在试手,这才硬碰硬的受了点伤。”
俞狄摇摇头:“我跟你的看法略有不同,秦然若是依仗身法取胜,便绝无可能短时间内击杀李猛兴,更是达不到最大的震慑效果,他这样虽然受了点伤,但是传出去旁人都不会说他受伤的事,反而会说他用李猛兴最擅长的战斗方式,在个回合内轻松击杀李猛兴,这样一来他的名声才能被捧到最高点。”
“你的意思是受伤是在秦然计划内的?”
“是啊,秦然……真的只有十七岁吗?”俞狄也不知是庆幸还是心惊的叹息了一声。
“秦然的第一个亮相就是替皇上或者说替小公主收回了卫城军的兵权,惊采绝艳啊。皇上看来没有老糊涂,还jīng明着呢。”
“陛下非寻常人,不可以寻常认定,但是秦然眼下做的虽然亮了一个好相,可还远远不够,不过既然陛下已经决定将我们绑上小公主的战车,我们还是要尽力辅助秦然的。向柳啊,留下来用膳,午膳我家,晚膳你家,我们轮流请秦然吃饭,他要造势,我们就添把柴好了。”
黄向柳略显犹豫的道:“是不是……cāo之过急了?不再观察观察?”
俞狄摇头一笑:“向柳啊,你这个工部尚书还真是靠你自个儿的技巧本领赚来的,跟政治权术没啥关系,其实黄阁老让你过来我这边,就是一种态度的表明,既然已经被绑上了船下不去,再矜持观望那就实为不智了,船家主人最终得胜,对你我未必不会有芥蒂,就算是心胸宽广之辈,但要职之选怕也会斟酌一二,觉得你我关键时刻靠不住啊,若是船家主人败,船破人亡,却必有你我一份,胜者绝不可能饶了我们这等上船上的太早的人,那时我们怕是会后悔,没有尽早出力,或许有我们相帮,船主或能取胜也为可然也,说来说起,我们是上船的客人,人家是船主,出了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下无可下,这样一来,我们不主动拜会船主,还要等着船主来拜望不成?”
黄向柳恍然大悟:“多谢大将军教诲。”
俞狄没有回应,只是面sè突然一滞,神情略显唏嘘的叹息一声:“李猛兴……死了。”
……
……
古战帝国叫的上号的超级高手之一,卫城军统领,权贵当中的权贵……死了,死在一个名声初显,很多人都觉得大概名不副实的少年人手里。
第二大帝秦然,这个称号和名字在短短的数天内,如风暴一般席卷了整个dì dū、席卷了整个古战帝国甚至整个艾泽斯大陆,从现在起各国各势秦然这个名字和与这个名字有关的一切都将是会是他们关注的焦点。
dì dū里,暗流涌动。
皇帝以强势的手段拆分了整个卫城军,一个叫做石祥武的男人接手了新的卫城军,而在接手卫城军之前,他的身份是诏狱副指挥使。曾任职过黑鹰台百户,因得罪了当时还是黑鹰台副首领的白无忌而被贬斥进边军,后屡立战功得现任四上将之一的萧乾推荐加入禁军,当时他所在的禁军就是卫城军,在卫城军熬资历熬了四年退伍后便杳无音讯,原来是被选进了诏狱任职。
dì dū里真正有能量的权贵对石祥武并不陌生,对他能出任卫城军首领也无甚异议,这个家伙是个茅坑里的石头只是忠于皇权,谁是皇上他就忠诚于谁,由他领卫城军手里并不显得特别敏感,起码大势上各方面都是可以接受的。
在石祥武高调任职的掩护下,谁都有注意到一个叫做武松的人成为卫城军的营将之一。
而与此同时,小公主身边的暗卫组织也正式在不知不觉里成立了,其暗卫首领叫做卡特琳娜,领正二品官衔。
两个心腹被安插进了dì dū的敏感位置,秦然却只是在皇宫与二人见了一面后,就再也没有约见过他们,只是每rì深居简出,便连第二大帝的强势风cháo,也随着他刻意的低调开始缓缓的降温。
而且还有另两件大事分去了秦然的风头,第一就是四年一度的国事问鼎战资格赛即将开赛,古战帝国各路年轻好手都纷纷涌进了dì dū,想要在这片年青一代的最大舞台上展露属于自己的荣光。第二就是皇帝诏令分封各处的皇子进dì dū共度盛世,各地二品以上武职和郡守以上文职官员全部进dì dū述职。
一时间dì dū各种新闻热闻漫天涌现了出来,当然在风口浪尖的依然免不了有秦然这个名字,第二大帝秦然年方十七,别说眼下的国事问鼎战,就是下一届和下下界甚至下下下界的国事问鼎战他的年岁都符合参赛条件,若是人家愿意,以第二大帝能“轻易”斩杀李猛兴想战斗力,大概能给古战帝国连续四届夺下国事问鼎战的最高荣耀。
而除了秦然,其他古战帝国年轻一辈的好手,也被各路八卦高手,给挖掘了出来,还排成了什么天下第二排行榜,其寓意就是这些人都是来争夺天下第二陪太子读书的,有意无意间还是将秦然放在了一个众矢之的的位置上。
不过秦然并不在意这些,被下人告知也是付与一笑,不作理会。
“众矢之的就众矢之的,无所谓了,最重要的是早点完成任务,早点让无泪醒来,早点多些帮手,早点破禁才是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