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过去的确很惨,可是你不应该报复无辜的人,你含冤而死,难道徐子阳就应该含冤而死吗?”安息的眼神就像狼一般锐利,打在凌霜雪的身上:“你可知,当年陷害你的所谓何人。”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凌霜雪别过脸:“你要毁灭我就动手吧,我都要消失了,一切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你若不告诉我当年的凶手是谁,我如何带你去报仇。”
安息嘴里慢慢说出这句话,凌霜雪的眼睛却不敢相信地瞪起来,看着安息:“你说什么?带我去报仇?”
“你心中既然有冤屈,那就冤有头,债有主,在你魂飞魄散之前,我带你去找你真正该找的人。”
安息双手慢慢抬起来,指尖飞出点点暗紫色的小星星,小星星飞到凌霜雪的身上把凌霜雪给缠绕起来,紫色的晶莹最后汇集到凌霜雪的脸上,散发着自然的唯美气息,当紫色的星光渐渐消失,本来可怖、丑陋的女鬼刹那间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明眸皓齿的女人,凌霜雪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当她碰触到自己的皮肤,感觉到自己的嘴巴,那些丑陋不堪的伤口全都消失的时候,大滴的眼泪从眼睛里流出,她没有撒谎,她真的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她曾经光鲜亮丽,耀眼夺目,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她美得动人,可是就因为一起冤案,她破了相,被缝了嘴,做鬼也做了一个丑陋恐怖的女鬼,她魅惑女人,杀人取乐,其实看着一个一个人死去,她并不快乐,只是她满心的怨念、一身的冤屈可悲到无人诉说,无人可知。
安息转头看了看还在熟睡中的崔玉倾,然后对凌霜雪说道:“把你的魅惑都从她身上取下来吧。”
“玉镯已碎,魅惑已经不在了。”凌霜雪低垂下眼眸,弯腰一下一下把玉镯子捡起来,双手捧着玉镯子,看了一会儿,才说道:“这镯子,是我当初最好的姐妹送给我的。”她惨然一笑:“也就是这个姐妹,害惨了我……”
安息也许已经猜到了,凌霜雪做了二十五年的鬼魅一直栖身于这玉镯之中,若不是这玉镯又特殊的意义,她不会如此执着地留在其中,安息想到,当初如生说过,死人的东西碎了,如果它还有存在的意义,那么他们的法力就可以还原它,如果它已经完成了它最后存在的价值,那不管是谁都不可能让它恢复,她想,这玉镯子还有最后的任务,应该可以复原,她向凌霜雪伸出手,示意她把镯子交给自己,凌霜雪迟疑了一下,还是把碎镯子全都放到了安息的手里,安息闭上眼睛,拿着镯子的手掌窜出一股黑气把镯子紧紧包住,黑气渐渐消失的时候,镯子已经完好如初。
“你回到镯子里,徐子阳的事情处理好之后,我会带你去找你的仇人。”
“多谢。”凌霜雪眼神动了动,对安息问道:“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姑娘呢?”
安息没有多说什么,只吐出两个字:“安息。”
凌霜雪站起来,弯下腰对安息鞠了一躬,尽显当初的温婉和优雅:“谢谢安息姑娘。”说完化身绿色烟气钻进镯子里,安息看着手里的玉镯若有所思,从刚刚就能看出凌霜雪当初真的是一个优雅、气质的美女,在回想一下初见她时的样子,她在监狱里所遭受的确实是非人的待遇,才让她心中充满了恨,充满了痛苦。
世界上的事情,皆是有因必有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若不是被伤透了心,若不是被逼到绝境,若不是心中绝望,谁也不希望自己变得血债累累,恶积祸盈。
安息叹息一声,看向崔玉倾,一切都结束了,不管是噩梦还是美梦,也该醒了。
……
崔玉倾身上的魅惑消失了,也承认了自己杀了张伏,她直到自己当时情急杀了张伏,却想不通为什么隐瞒真相,害了徐子阳替自己顶罪,真正的崔玉倾是个敢作敢当、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是她做的她绝对不会不承认。
就在程严无能为力,警察局宣布要结案,对徐子阳进行判罪的时候,崔玉倾自首了,她表明是自己因为张伏对自己家暴,拉扯间捅死了张伏,因为张伏身上的刀口并不是一处,则证明她并不属于正当防卫,而是故意杀人罪,经过判决,崔玉倾以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的审判结果入狱。
审判崔玉倾期间,检察院派人下来对局长和袁褚、凌伟为首的涉嫌对嫌疑人屈打成招的警察进行调查,经调查结果表示,不仅有一起这样的案例,他们曾多次用这种方式办冤假错案,予以革职查办的处理。
可是,一切都处理妥当,徐子阳被无罪释放,当程严满怀欣喜地去放徐子阳出狱的时候,却发现了一地的鲜血,早些的时候为了折磨徐子阳,凌伟拿了一个刀片往徐子阳的指甲里扎,走的时候刀片就扔在徐子阳的身边忘了带走,徐子阳用了这个刀片在狱中割腕自杀,程严呆住了,下一刻就赶紧冲过去,他已经脸色惨白,处于休克状态,程严赶紧捏住他胳膊上的动脉,然后喊来人一起把徐子阳送往医院。
他们抬着徐子阳离开的时候,安息正隐了身经过他们,看到徐子阳被抬出去的时候,安息向里面看过去,徐子阳的灵魂正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抬走,安息从他的脸上没有看出任何的不舍,因为他真的受罪受怕了,他不想再被打,不想再被冤枉,不想再疼了,他用这种方式,给自己寻求了一个解脱。
“你知道你已经被无罪释放了吗?”安息问他。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了。”徐子阳飘在半空中,缓缓摇摇头:“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我死了,一了百了。”
“那你母亲呢?你就留她一个人在这世界上?儿子才刚刚二十岁就不在人世了,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哪一个母亲受得了?”
“……”提起母亲,徐子阳顿时沉默了,他知道,为了这个家,为了父亲和自己,母亲前半生过得太苦、太累,她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了这个家,给了自己,他不在了,就剩下母亲一个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