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年纪稍微大一些的男人不说话了,看了看金乌,把头低下了,金乌黑着脸:“这里是公司,不是大学,我说了不会去就是不会去,就这样,散会。”
“我看你还是去吧。”
一个金乌觉得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安息戴着墨镜走进来,只见花怜香在身后跟着:“女士,我们公司的高层正在开会,请您稍等……”
安息走进来,脸上不带一点表情,她甚至看都没有看花怜香一眼,只是把手抬起来,示意花怜香不要吵,她走到会议桌前,手抵着桌子瞪着金乌,安息戴着墨镜,金乌看不出来她的眼神:“是你?”
金乌实在搞不懂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连他的公司都是说进就进,没有人拦得住。
“没有员工证,你怎么进来的?给我出去。”
“这恐怕不行。”安息一笑,说道:“我来把我要说的话告诉你之后,自然就会走,桉庆大学你必须去。”
“为什么?我就是不去。”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可以威胁自己,金乌冷哼一声,黑着脸否决道。
似乎早就知道金乌会是这个反应,安息淡然一笑:“除非,你想把总经理的位置交出来。”
“你说什么?”
“我想请问一下在座的各位,金帝集团除了金家这个大股东以外,第二大股东是谁呢?”
安息对着会议室里的众人问道。
负责这个部分的一位女士回答道:“一直都是一个姓肖的男士。”
这个姓肖的男士其实就是小不点,小不点从金乌降生到金家的一刻开始就一直在暗中收购着金帝集团的股票,起初是为了防止日后有人在商场上对付金乌,金乌一旦只撑不住,他可以用这股票助他一臂之力,所没想到,最后是用在安息手上了。
“我代表肖总要求金总必须准时出现在桉庆大学,参加为期三个月的名人入校活动,否则,肖总会撤股。”安息墨镜之外的表情一直都是漠然的,唯有她看着金乌的时候,在所有人,包括金乌都看不到的眼底深处,是对金乌深深地思念:“或者,金总下台,肖总上台。”
“不可能。”金乌怒火中烧,拍案而起:“你以为……”
“我没有以为。”安息打断金乌的话:“这就是事实,金总好好考虑吧,希望可以在桉庆大学的课堂上看到您的身影,我很期待。”
这次安息嘴角终于挂上一抹笑容,转身离开,经过花怜香的时候,安息忽然停下脚步,看到花怜香穿的吊带裙一根肩带偏了,她亲手为花怜香提上肩带,头倾向花怜香的时候,嘴角忽然带上一丝邪魅的笑容,轻声说道:“这是在公司,不是在**,歌妓姐姐就别坦胸漏乳了,鬼嘛,还是应该本分一些的。”
“你……”花怜香张了张嘴,一脸惊愕地盯着安息,如果她的眼睛可以把一个人的身份看穿的话,那么她现在就在剖析安息的身份,可惜她看不透安息,也读不懂安息。
安息迈步离开,留给还在呆滞的众人一个悠哉地背影,金乌听着众人小声讨论着这个女人和那个肖总究竟是谁的时候,却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和这个女人曾经相识,尤其当她脸上不带一点表情的时候,就越是觉得熟悉,他明明该是讨厌她的,却偏偏不管嘴上怎么说,心里就是讨厌不起来,金乌把面前放着的纸揉成一个团,紧紧握在手里。
桉庆大学名人入校活动开始的名人出席发布会上,金乌准时出场,恐怕也是回家之后金董事长的命令,谁也不会傻到用这种事情和大股东硬碰硬,只不过是三个月的入校时间,金董事长的选择必然会是让金乌入校。
金乌在发布会上也是强颜欢笑,不过虽然金乌是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而且上大学期间也根本没有在学校住宿,但是这次入住宿舍的时候,他里里外外收拾却没有一个地方是含糊的,就连他自己都意外,这些活儿他从来也没有做过,做起来却也不觉得困难。
一个宿舍四个人,名人大多都是各个行业的精英,金乌算是最年轻的了,忙活完自己的活儿,就帮着别人铺床铺,这个时候也看得出来,金乌这个人正常情况下还是没有太大少爷架子的。
“以前只听说金帝集团金少爷是个相貌堂堂、精明能干的公子哥,想不到也还是个热心肠呢。”何睦是个建筑设计师,这几年在建筑行业可谓是名声大噪,很多商业大厦和小区都是他设计的,他可以算是一个大器晚成的建筑工程师了,以前一直做建筑行业却没什么作为,五十一岁的时候才开始在业内火起来,如今正好五十九岁,看起来两鬓也是斑白了。
“可不是呢,帮着我们忙上忙下的。”一个看起来高高瘦瘦,却应该是将近五十岁的男人扶了扶鼻梁上快掉下来的眼镜,他叫苏冲,一个著名电视剧导演。
“是呀,而且金总可是撑起了咱们这个寝室的颜值。”不同于苏冲的高高瘦瘦,这个叫做刘天宇的四十岁男人却是长得矮矮胖胖的,是一名知名摄影师,和苏冲是多年的好搭档。
金乌被这三个人恭维的话给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笑了笑:“可别这么说,你们可都是前辈,这么说可不是让我心慌嘛,以后三个月咱们可是同学了,您们还是叫我金乌或者小金吧,亲切点儿。”
“好好好,小金小金。”何睦看着金乌忙活的样子,说道:“小金呀,你说你从小应该也是没干活什么活儿的孩子,看你干活干得也挺好的呀,大学的时候练出来的吧?”
“那倒也不是。”金乌一边擦着桌子,一边想了想:“我大学也没住过宿舍,平时也确实挺少干这种活儿的,不过上手干起来还挺溜,可能我前世就是个干粗活的命吧。”
金乌说笑着,但是说这句话的一瞬间,脑海中忽然隐隐约约闪过一个埋头干苦活儿、浑身脏兮兮的男人,他晃了晃脑袋,这个隐隐约约的印象也随之消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