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女子管孙掌柜叫爹,冷熙直接有一种要石化的感觉,怎么也没想到孙掌柜会有女儿,而且还是这种飞扬跋扈,任性骄纵的女儿。
看冷熙一副吃惊的模样,孙小姐眯着眼看向冷熙道:“还从来没有人骂过我,你是第一个,如果你现在过来给我磕头道歉,本小姐大人大量就不和你计较了。”
如果刚才冷熙只是惊讶于这个飞扬跋扈的女子会是那样和蔼可亲的掌柜的女儿,那听了女子这么说,冷熙的惊讶已经变成了愤怒。冷熙正要回嘴,突然大壮从屋子后面走了出来,看见女子立马上前兴奋的叫道:“小姐,您回来了?“
“明知故问!“孙小姐将头甩到一边,没好气的回答了一句。
大壮用袖子擦了擦凳子,热切的看着孙小姐道:“小姐您坐,小的给您倒杯茶先润润嗓子,一会儿给讲讲路上的新鲜事!夫人呢?“
孙小姐对着冷熙冷哼了一声坐到了凳子上道:“娘回家了。这次去舅舅家两个月,可算是长了不少见识。这一进城我就直接骑马来看爹了,没想到费力不讨好,被一个伙计骂了,爹爹也不帮我出气。“
大壮听小姐这么说,马上撸起袖子,一副要打架的样子道:“小姐,您说,是那个不长眼的敢骂您,我这就去替你狠狠扇他两个嘴巴子。”
孙小姐将嘴向冷熙撅了一下道:“唠,你是他,就是他骂我。”
“什么?“大壮轻轻的发出了疑问,不由的看向冷熙,就见冷熙没事儿人的站在那里。虽然不知道冷熙怎么骂的小姐,但小姐的脾气他了解,只要谁得罪了小姐,小姐总是有办法变着法的折磨你,直到你求饶为止。大壮心里窃喜了起来,似乎眼前小姐折磨冷熙的画面已经出现在了眼前,以后经常就会有好戏看,而且用不了多久,只怕冷熙就会自动离开。
孙小姐见大壮没有动静,而在站在那里面上带着阴险的笑,便拍了桌子大声道:“大壮!“
大壮被孙小姐的一声喊,从神游中拉了回来,指着冷熙道:“你敢骂小姐,你是不是不想干了!我说过谁要是骂小姐,我就会给谁两个大嘴巴子,我现在要动手了,你可不要怪我。“大壮气势汹汹的走了过去,心里想着,如果自己真的动手了,自己是替小姐出气,自然会得到小姐的撑腰,再者冷熙长的比自己瘦小,动起手来也不会吃亏。
掌柜的一直站在柜台后面,看冷熙对这件事的反应,见冷熙一直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还显出气愤的表情,心里有了几分赞赏。看大壮马上就要过去了,掌柜的马上出声制止大壮道:“大壮,院子里的茶叶卸完了吗?还不快干你自己的活儿。”
大壮回头道:“可是掌柜的……”
“快去。”
见大壮被爹爹说的走了,孙小姐又站了起来,走到掌柜的面前,拉了孙掌柜的胳膊道:“爹,他骂了我,你不让大壮出手教训他一下,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吗?爹。”
掌柜的拉下了脸道:“飞燕,休要胡闹。快回家去,店里马上就要上客人了。”
“爹。人家都没回家歇息跑来看你,你就这么狠心让我走,我都离开你两个月了,你也不想我?”见自己的爹要撵自己走,孙飞燕连忙装出可怜的样子埋怨道。
孙掌柜将女儿的手从胳膊上拿了下来道:“不想,你走了两个月,我清静了两个月。没你给我惹事,没你烦我,我活的更好。“
“爹,你怎么这样!“孙飞燕将脸扭向一边,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冷熙见孙飞燕去和孙掌柜说话,知道自己还站在这里,那个孙飞燕一会儿还要再来找自己的麻烦,便打算偷偷挪去厨房,等孙飞燕走了再出来。
可孙飞燕一看冷熙要走,便冲着冷熙道:“你给我回来,你还没给我磕头道歉呢?你想溜,门儿都没有。”
冷熙停住了脚步,回身叹了口气道:“小姐,这件事我没有错,我不会向你道歉的。”
听冷熙这么说,孙飞燕气的有手指向冷熙道:“你,你,你敢说你没错,你是不是骂我是牲口了。”
“我从来没骂过您是牲口,我只是说这里的茶不买给牲口,请您上别家。”
“你还敢说你没骂,我来喝茶,你让我去别家,说这里的茶不买给牲口,这不是骂我是什么?“孙飞燕向冷熙走了几步,冲着冷熙喊道。
“不,小姐,您误会了。你要买茶让马喝,我说这里的茶不买给牲口。”
“那我还说我的马喝不了,就让你喝,那你也是牲口。”孙飞燕的这句话已经是没有话可接下的胡搅蛮缠了。孙掌柜知道再让女儿说下去,一个堂堂的千金小姐就要变成市井泼妇了。而不按女儿的意思让冷熙赔礼道歉,只怕她就要一直这样纠缠不休。想到这里掌柜的便从柜台里走了出来,给冷熙使了个眼色道:“二狗子,你就给飞燕说声对不起吧!毕竟咱家不是还没挂不买给牲口的牌子不是!”
冷熙看着孙掌柜的表情,有些领会了掌柜的意思,便抱了拳,冲孙飞燕作揖道:“小姐,是我错了,不应该不买茶给你的马。对不起。”
孙飞燕将头昂了起来道:“这还差不多。二狗子,原来也是个牲口的名字。”
“你……”冷熙指向孙飞燕,刚要还嘴,就被孙掌柜拦下道:“好了,好了,飞燕你快回家去。告诉你娘,我一关店就回家。”
孙飞燕得意的看了冷熙一眼,转身出了门,解开了门口的马,骑了上去,绝尘而去。
见女儿走远了,孙掌柜才笑着对冷熙道:“二狗子,刚才让你受委屈了,你别放在心上,我就这么一个女儿,都让我和她娘给宠坏了。”
冷熙点点头道:“没事。”便去干自己的活儿了。
冷熙边擦着桌子,边想着孙飞燕飞扬跋扈的样子,但孙飞燕的飞扬跋扈和段以馨的飞扬跋扈还不同,而且孙飞燕的飞扬跋扈比起段以馨的飞扬跋扈,明显还差了很多。想起段以馨,冷熙又不由的想起了萧夫人和萧老爷,那天多亏了萧夫人想见自己,不然只怕自己新绿还有依依也早做了刀下之鬼。
冷熙还不知道萧夫人已经死了的事。只是想着如果萧夫人,萧老爷知道了冷家全府被杀,而自己又不见了踪影的事,他们会作何感想。
冷熙正想着,一弯腰的功夫,一直贴身收着的痴玉便掉了出来。冷熙捡起玉,又不由的想起了贾鸣,他说他家在皇都的生意出了问题,需要回来料理,走的时候也没跟自己打个招呼。那他现在一定是在皇都吧!只是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哪里。
贾鸣离开的那天小玉和贾鸣从冷家出来,就跟着贾鸣坐车出了城,可是出城大概半天的路程,小玉就察觉到有四匹马一直跟着自己坐的马车。
小玉将头探出车外,只见四个年轻帅气的男子,骑着四匹黑马,不停扭头四处看着一副戒备的样子。
小玉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要跟着自己做的车,可看贾鸣一直闭着眼睛小憩,又不敢打扰贾鸣,就一直忐忑不安的坐着。
感觉的小玉的状态,贾鸣睁开眼睛道:“你跟着我就一定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现在就想告诉你,让你可以重新做一次选择。”
“真实身份?”小玉看着贾鸣不解的问。
“我是大梁国的七皇子,车外面的四个人是我的四个侍卫。阴差阳错让你家小姐救了我,我本不想隐瞒,可形势所迫,又不得不隐瞒。”
一听大梁国的七皇子,小玉惊的长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贾鸣道:“那您不叫贾鸣,那您姓北。”
北澈点点头道:“我叫北澈。你现在还想跟着我吗?这次回去前面还有好多凶险等着我。”
小玉被着突如其来的消息吓傻了,思虑了好久,才点了头,跟着北澈一路来到皇都。
自从太子被杀,北澈就被紧急召回了皇都,因为北魁考虑到北澈的安全,就没有将北澈接回宫,而是秘密的安排在了安全的地方。
北魁只觉得自己的心力一天不如一天,自登基以来从来没有像这段时间这么累过。想将太子之位直接传给北澈又怕那样会让他马上成为被暗杀的目标,可是不让他做太子,朝廷的局势就会不稳。
北魁对这个问题反复思量了好久,终于想了一个自认为两全其美的办法,那就是对天下公布,太子的人选已经定了,诏书就放在皇家书库的某个地方,只要自己一死就由宰相和内官一同打开诏书,昭告天下。
因为这些日子一直萦绕在北魁头脑里一个问题,那就是那个多皇子都被杀了,凶手一定就藏在皇宫里,对宫里的情况地形都特别了解。现在凶手留下老四和二十二,或许是因为老四有些痴傻,二十二还是个在襁褓中吃奶的孩子。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想谋皇位的就在老四和二十二之间,而派人杀死众皇子的凶手也有可能是想让老四做皇帝或想让二十二做皇帝的人。
北魁想现在在大家不知道七皇子北澈还活着的情况下,如果自己说太子的人选已定,那么想成为太子的人就会坐不住,一定会偷偷跑去书库偷看诏书。如果诏书上写的是杀害众皇子主使的名字,那大概就再不会有皇子死,如果不是,那凶手一定会杀了诏书上的那个人,那样剩下的一个应该就是整件事情的凶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