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长久类似默许的沉默,沈铎便收回搂着她肩膀的手转而扣住她纤细柔软的颈子,以便将两人的亲吻加深。
他的另一只手,则是揽着长久同样纤细柔软的腰肢,带着她和他一起缓缓地倒在床上。
两相缠绵,沈铎的吻逐渐变得炽热激烈。
长久觉得有些缺氧,还有些呼吸困难,但大脑却是一反常态的开始清醒起来。
她艰难的躲避着沈铎纠缠着她的唇舌,然*住他已经探进她上衣的手掌,慌忙的把他推开。
温香软玉离怀,沈铎撑着手看着身下已经面色绯红、眉头微蹙的扭了脸的长久,同样是蹙了蹙眉就飞快起了身。
他背对着长久坐在床边反复做了好几次深呼吸,但开口时声音仍旧绷得紧紧的:“是我不好,你,睡吧。”
长久没有答话。
沈铎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感受着床垫轻微的震动,一直等到一切平静下来才转头查看——长久同样背对着她,卷着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像只特大号的粽子。
他无声轻笑,知道再这样坐在这里只怕永远都冷静不下来,就起身关掉了床头的落地灯,继而离开。
这一夜,长久辗转反侧,沈铎亦是寤寐思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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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长久很早就已是睡意全无。她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想着昨晚那似梦非梦的种种,想着想着就觉得嘴唇开始莫名的发热。
她因为自己昨晚的失态懊恼叹气,烦躁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滚了一个多小时,这才做好心理建设、鼓起勇气起了床。
长久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沈铎正躺在沙发上看早间新闻。见到她出来,只漫不经心的道了声早就继续看电视,全然不见昨晚拥吻时的热烈缠绵。
不过沈铎如此的反应,倒是让长久安心了不少。他不提,她不想提,那昨晚的事情也就就此略过,全然是当做大梦一场。
长久如此想着,心下轻松之余却又多出了那么一点儿失落。她垂着眼迈步,走了两步听到沈铎喊她的名字,一颗心一下就跳到了喉咙口。
她僵着脖子转头看向客厅的沙发,神色老大不自然。
沈铎薄唇微启,声音悠然:“长久,早饭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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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铭带着顾东军再次来到长久住处的时候,是两天之后,长久和沈铎两个人刚刚吃完晚饭。
储铭进了门看见餐桌上还没来记得收拾的菜碟倒是也不嫌弃,添了碗饭就坐下来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而一旁的顾东军却是比第一次来的时候客气了许多,先是喊了一声“五哥”,然后才有些不自然的笑着看向长久:“嫂子您好,打扰了。”
长久被顾东军这没来由的嫂子喊得一愣,回过神就连连摆手:“不是,你那个”
长久没说完的解释被储铭打断:“还有没有别的吃的?”
又欲语还休的看了面前的顾东军一眼,长久无奈地叹气,然后就转身去了厨房。
她从冰箱里拿出剩下的一块酱牛肉和一小截火腿。才放下案板准备切一切,就被身后伸过来的一只大手给拦了下来:“不用切了!”
长久撇嘴摇头的将放下的案板重新立回去,跟着储铭回到客厅,看着他一碗白饭陪着牛肉火腿也吃的不亦乐乎,就又给他热了杯牛奶。
将热好的牛奶放下,长久转头看向沙发上的沈铎,伸手指了指餐桌上的牛奶杯:“一会儿洗碗的时候,别把这个忘了。”
长久这不紧不慢的一句话听得顾东军差点咬到舌头,他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不然怎么会听到有人敢指使他们五哥去洗碗?并且他们家五哥点头应声的时候还是那么一副甘之如饴的神情?
顾东军因为面前的惊人一幕忙着满地找眼珠子的时候,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沈铎已经神色淡然的看向了储铭:“查着了?”
“嗯。”储铭点头,将最后一小块火腿送进嘴里。
“办好了?”沈铎再问。
这次储铭没有立刻答话,他不紧不慢的将嘴里的火腿咀嚼下咽,开口时满眼的玩味:“办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想要留着当做见面礼给送出去。”
“见面礼?”沈铎微挑眉梢。
“韩越已经回了平城,约你明天在他新开的会所见面。”
“嗯。”沈铎点头,起身缓缓地活动了一下手脚筋骨才继续开口:“那就走吧!”
出门之前,他看着站在玄关送人的长久,顿了一下就伸手揉了揉她头顶的碎发:“先走了,再给你打电话。”
面前的防盗门因为沈铎的离开被“吱呀”一声关闭,长久转身,站在玄关里环视客厅。
餐桌上,碗碟都已经空空如也,两双筷子被架在空碗上,其中有一只碗里还多了一把白底粉花的瓷勺,那是沈铎用来喝粥用的。
皮蛋瘦肉粥,长久现学现做,倒也有模有样。
沙发上,大大小小的靠垫、抱枕都被沈铎为了舒服他看电视而堆到了一处,而长久才新买回来的那条粉红色的珊瑚绒毯,也被人拧成麻花状团在了一角。
几乎是忽然之间,随着沈铎的离开,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一条条毫无生气的痕迹,默然的证明着把它们制造出来的人,曾经真切的在这里生活过。
长久再一次缓缓地扫视了一圈客厅,这是第一次,她对于就这样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间空落落的房间里而感到不快,与失落……
“真是……碗还没洗呢……”
她自言自语的嘟哝,忽然就想起了一句不知道曾经在哪里看到的话——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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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铎到了明园会所的时候,韩越已经带着手下的弟兄们站在门口列队欢迎了。
八年没见,他还是如同八年前一样。仍旧是运动服、篮球鞋加黑框眼镜的标准打扮,站在那里礼貌的微笑,就好像邻居家刚刚打完球回来的学生一般。
看到沈铎下了车,韩越便快步迎上前,紧紧握住了他的手热络的喊了一声“五哥”,就仿似八年前害得他父亲死于非命、母亲抑郁而终,最后逼得他远走客乡的人并不是面前这位“五哥”。
相较于韩越的热络,沈铎脸上的笑虽然同样礼貌,但却透着拒人于千里的疏离。他缓缓地将自己的手从韩越的手里撤出来,不冷不热的开口:“别站在外面了,咱们进去聊。”
于是,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进了明园最大的包间“富贵满堂”。
两张二十人座的桌子,一张只坐了沈铎、储铭和韩越三人。而另一张,也不过坐了两方的五个人。其中,就有顾东军和他手下的小弟。
吸着鼻子嗅了嗅包厢里不太寻常的“味道”,又眯着眼缓缓扫视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那三个面相不善的男人。顾东军就暗自在桌子下面活动了一下手腕,然后缓缓地将右手深入了上衣的口袋里,不动声色的握住了里面冰冷坚硬的武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