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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我妈妈

缘来当长久 沉央 3513 2024-11-18 18:56

  长久看着储铭发过来的微信,笑容里慢慢的就多出了那么几分往事只能回味的意思。

  大二圣诞节的时候,夏竺她们学校的理工院系的男生们为了“更好的促进理工院系与文史院系之间的良好交流”,特意在学校的篮球馆里组织了一个复古圣诞联谊舞会,邀请广大文史院系的女同胞们参加。

  那时候长久的学校和夏竺的学校车程距离不过二十分钟,所以当天下午没课的长久便顺理成章的被夏竺拉去凑热闹。

  两个人到了篮球馆,长久一下子就被场馆正中那团闪亮的银光吸引住了视线。如果不是顶端戳着的那颗硕大的金黄色星星,长久几乎不敢肯定眼前的这团银光是竟然一颗圣诞树!

  将近一人多高的“圣诞树”,全部都是用心形的银白色蜡烛堆起来的。拳头大小的蜡烛里面掺着很多银色的亮片,在摇曳的光影下,流动着炫目的银光。

  长久看着那颗银光闪闪的圣诞树,开口时满是慨叹:“看来你们理工院系的这帮单身男青年可真是下了血本,打算拼了啊!”

  “什么拼了?”突如其来的男声吓得长久和夏竺都不由得喊出了声,两人飞快回头,这才看到了身后悄无声息出现的男人,以及他那头扎眼的金色短发。

  大概三秒钟之后,储铭的左右肩膀便就各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他呲牙咧嘴的揉着肩膀后退,看着面前仍旧面色不善的瞪着他的长久和夏竺,不满的开口:“还真打啊!”

  “你来干嘛!”长久和夏竺异口同声的发问。

  “你们总得允许落后青年到校园里接受一下熏陶吧!”

  储铭开口,一句话才说完,就十分骚包的顶着满头耀眼的金发走进了已经被装饰为舞场的篮球馆正中,引来无数少女注目观望。

  储铭向着舞场走了还没到一半的时候,篮球馆里就响起了轻快音乐。原本分散在四处的男男女女们也开始牵着手走到场馆正中翩翩起舞,而有些胆子大的女孩儿,已经开始围在那个满头金发的英俊男人身边邀舞了。

  夏竺看着被一众少女围着,已经笑得乐不思蜀的储铭,就伸手碰了碰长久:“咱们是不是需要出手拯救一下这些只会看脸的无知花痴少女?”

  长久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活动了一下脖子。

  她快步走到储铭身边,优雅的挽上男人的手臂,对着面前的各位学姐学妹微微一笑:“各位,不好意思,名草有主了,今天晚上,他是我的舞伴。”

  围过来的女孩子们无不遗憾惋惜,离去时的满眼不舍,看得储铭怜香惜玉的心几乎粉碎:“你看看!你看看!人家难得这么热情,你偏偏要跑出来浇冷水!”

  “切!”长久不屑地冷哼,想要转身往观众台走,却被储铭一把拉住:“你去哪?”

  “回去坐着,站着太累。”

  “坐什么坐啊!来都来了,跳个舞再坐啊!”

  “不跳。”长久拒绝,忽然觉得心里有些堵。

  “是你自己说的,今天晚上是我的舞伴,还有人全都被你吓跑了,你就好意思这么走?”储铭仍旧不依,不等长久再回答就拉着她进了舞场。

  这之后,两个人便在篮球馆里的木制地板上优雅的滑步、旋转,就像年少时的她和晨光。

  昏暗的灯光下,那张久违的面庞渐渐变得清晰。少年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温暖的笑。

  长久怔忡,然后和身后的一对男女撞到了一起。她猛然回神,面前少年墨黑的眼眸在瞬间就变成了储铭的金色短发。

  而这不经意的一撞,也极为巧妙的将长久心门上那把沉重的枷锁撞了开来。几乎是一瞬间,那些被安稳的锁在门后的记忆就如同山洪一般奔涌而出,不容长久逃跑躲避,就以迅雷之势侵占了她脑海心间的角角落落。

  长久紧紧地皱着眉,继而捂住胸口,她难受极了,只觉得她那颗在记忆洪流中卑微跳动的心,就像是个被押到刑台上千刀万剐的罪大恶极的囚犯。

  晨光离开已经三年了,但是少年时期的感情却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烟消云散,反而因为流逝的岁月变得更加浓烈。本以为已经结痂愈合的伤口,如今轻轻一碰,轻而易举的就血肉横流。

  回忆如潮水般涌出,长久慌忙地推开储铭,头也不回地跑出了篮球馆。

  也不知跑了多久,长久被人拉住。她停下,艰难的大口大口的喘气,继而伏在夏竺肩膀上无助抽泣:“小竺!我想晨光……”

  此时已经是十二月的尾巴,还没到七点,天空就已经染上了浓浓的墨蓝色。

  夜色的掩护下,就连寒冷的冬风也变得异常的调皮,总是会趁人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钻进你的衣领袖口,冷的你狠狠地打一个哆嗦,再在趁着你拢紧衣领的时候,偷偷地钻出来,卷起地面上枯黄的落叶来回打转。

  然后,调皮的风孩子玩累了,便匆匆的丢下还盘旋在空中的落叶悄然而去。

  没有了支撑,枯黄的叶子就像断翅的蝴蝶一样,坠落在地。一个不小心,就被来往的行人一脚踩得粉碎。

  抽泣中的长久觉得肩膀上忽的一沉,是储铭将他的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她由着他紧挨在她身边坐下,听他对她说话:“长久,人们不是总说七年之痒么,那我们也打个赌吧。加上之前的那三年,再四年,要是四年之后你还是喜欢那个姜晨光喜欢到不能忘怀。那么上天入地,我一定给那小子给你揪出来。”

  **

  已经遥远的如同上辈子的回忆被手指轻扣实木桌面的声音打断,长久回神,见沈铎正在看她的手机就飞快的把手机扣在了胸口:“不许偷看!”

  “我是在光明正大的看。”沈铎神*的开口,伸手把长久揽进怀里:“什么刚好七年?”

  长久抿嘴,重新看向沈铎的时候笑得狡黠如小狐狸:“你想知道?”

  “嗯。”沈铎十分配合的点头应声,得来的是长久更加狡黠的笑:“就不告诉你!”

  沈铎不再说话,勾着嘴角似笑非笑的样子迷人又危险。

  他缓缓地收紧环在长久腰间的手臂,伏在她耳边呵着热气低沉发问:“不告诉我?嗯?”

  长久因为最后那一个尾音上扬的“嗯”字麻了大半个身子,她想要挣脱躲开,但沈铎哪里肯放手。两个人拉拉扯扯,笑闹之间就打翻了桌上的红酒杯。

  沈铎飞快的将长久推开。

  今天他难得穿了件浅色衬衫,看着被红酒浸湿了一大片的衬衫前襟,沈铎笑得相当无奈:“这下满意了?”

  “是你一直拉着我不放的!”长久呛声,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儿都没落下。

  她扯了好几张纸巾,抻着沈铎的衬衫擦了两下就被他拦下:“别擦了,我直接换件新的。”

  无双台的顶层除了月圆花好会所,还有一间单独的套间,外面是办公室,里面是起居室。以前是沈铎的父亲用,现在是他用。

  沈铎换衣服的间隙,长久就在起居室里四处打量,视线很快就固定在了一边书架的照片上。

  照片里面是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女人,鹅蛋脸,杏核眼。一身天青色的滚银边旗袍,配着脖子上的珍珠项链,衬得她就仿似旧上海的名门闺秀一般。

  照片应该是在某个室内背景布前面拍摄的,所以女人头顶上的那一轮明月看起来有些粗糙。但是与照片中正捧着一只玉兰花,嫣然而笑的佳人搭配在一起。倒是也应了照片底下,“月圆花好”四个大红的楷体字。

  又盯着照片中女人乌黑明亮的杏眼看了一会儿,长久便被沈铎从身后环抱在了怀里:“我妈妈。”

  “是么。”长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侧身看向抱着她的沈铎:“你们的眼睛很像。”

  “嗯。”沈铎低低应声,低下头将下巴搭在长久的肩膀上,也看向她手中的照片:“好多人都这么说过。”

  沈铎说话的时候,下巴一上一下的动着,硌得长久有些发痒,她微微的耸了耸肩膀:“她现在也在平城?”

  “没有。”沈铎的声音很低:“在天上。”

  短暂的沉默过后,长久侧头,看向仍旧将下巴搭在她肩膀上的沈铎。男人还在看着她手中的照片,眼帘微垂,使得他整个人的气质也温和了不少。

  沈铎这样温柔的垂着眼,带着几分伤感看着亡母照片的样子使得长久的心也跟着柔软了起来。她伸手覆上沈铎环在她腰间的手,却又犹豫该不该问。

  然后,她听到身后的沈铎再次沉声开口:“八年前的时候,遇到意外,去世了。”

  “嗯。”长久应声,应过之后仍旧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时候,‘月圆花好’才刚刚完工。是我父亲特意为她打造的,但是她却没能看到。”沈铎继续开口,声音沉甸甸的压在长久心上,让她觉得有些难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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