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长久这么一问,夏竺的神情也是多了几分不舍。
昨天是她和纪明远恋爱六周年的纪念日,下午两个人请了假到民政局领了小红本本,正式成为合法夫妻。
两个人的新房今年夏天的时候就已经全部装修好了,这周末她和纪明远要搬过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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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九点钟,纪明远带着豆浆油条准时登门。
三个人吃完了早饭,就开始一起打包收拾行李,一忙就忙活到了中午。
一切整理妥当,长久先是看了看堆在客厅里三大两小的手提袋外加两个行李箱,又看了看一边已经空荡荡只剩下一张双人床和一个衣柜的夏竺的房间,就一连三叹的重新转回头去看沙发上正在收拾化妆包的夏竺:“小竺!真的走啊?”
夏竺停下手中的动作,又缓缓地扫视了一眼这间已经和长久一起合租了一年的房子,受长久的影响也是话未出口就先是叹气:“是啊!真的走了!”
长久撇撇嘴,走到沙发前挨着夏竺坐下挽住她的手臂,缓缓地将自己的头靠在发小儿的肩膀上:“现在想想,时间过得还真快啊!你都已经结婚了……”
“是啊!”夏竺应声,歪着身子将她的头叠着枕在长久的头上。
她和长久认识已经整整二十年了,但是如今想起来,两个人一起趁着妈妈们不在家,偷偷地穿上她们的高跟鞋、花裙子在家里时装秀的事情,却好像才过去没多久一样。
所以,尽管光阴如箭,岁月如梭。但是能有这样一个人,可以在很多年之后和自己坐在一起感叹时光飞逝,却也是一件难能可贵的事情。
感慨的间隙,夏竺撇到长久才刚刚新买回来,立在一边墙角的行李箱,就坐正了身子开口道:“对了!光顾着忙我的事情了!你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没有?尤其是止泻药,你这第一次出去,难保会水土不服拉肚子。而且去了那边少不了要吃海鲜,肠胃更容易出状况。”
“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出发之前我会再从头到尾的一项一项的重新检查的。止泻药我也已经一早就准备好了,不会忘的!”
长久回答,也抬眼看了看立在墙角的行李箱,脸上的笑容就变得越来越灿烂。
她家就在平城远郊,虽然同样是在市区租房子住,但长久却不用像外地的同事那样每年只能在十一和春节这样的长假才能回家。
所以公司的带薪年假,长久不用像外地同事那样攒到过年,而是可以自由安排。
再过一周,五天年假,再加上前后各一周的周末。从出发到回来,整整七天的巴厘岛旅行,长久终于可以好好的领略一番海岛风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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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正式开启了巴厘岛旅行的倒计时,所以在没有夏竺一起合租的第一周,长久的日子倒也并没有预计中的那样难捱。
如此又到了周五的晚上,长久检查过行李证件,和郊区家里的母亲通了电话,最后确认了一下手机闹钟的时间,就按下了床头落地灯的开关。
房间里瞬间便漆黑一片,长久隐没在黑暗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就笑着呈“大”字状倒在了床上:“巴厘岛!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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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李卫民的老母亲祝完寿,又被储铭拉着跑去泡了泡温泉,沈铎才驾车带着储铭从郊区的度假山庄打道回府。
车子驶下高速的时候,沈铎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
他缓缓地打了个哈欠,看着副驾驶座上已经睡得口水横流、一头金发的男人,就伸手捏住了储铭的鼻子。
三秒钟之后,储铭惊醒:“怎么了?怎么了?”
“我累了,换你开会儿车。”沈铎慢悠悠的开口,转着方向盘将车子停到路边的临时停车区。
储铭缓缓的伸了个懒腰,看着已经点燃了手里香烟下了车的沈铎,就也懒洋洋的下车到了路虎的车头前,动作熟练的从沈铎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盒没有任何包装标识的香烟。
点燃手里的香烟缓缓吸了一口,又从鼻孔里喷出了两条浓浓的烟雾,储铭就摇头晃脑的开了口:“难怪这么多人把封官加爵作为人生追求的终极目标,这样的东西,平头百姓,就算是有钱也买不到啊!”
“抽个烟话还那么多废话。”沈铎不冷不热的开口。
储铭想要反驳,却被身后不远处传来的一声巨大的爆胎声打断。
沈铎和储铭一同看向身后——高速收费站的出口,一辆红色的马自达正速度越来越慢的向着二人歪歪扭扭的开过来。
在距离路虎车后面三四米的地方停下来之后,马自达驾驶座上下来了一个年轻男人,虽然面色苍白,但神情却还算镇定。
但是副驾驶座上被连拉带拽拖出来的女孩子,却已经脸色煞白,开口时带着哭腔:“吓死我了!”
“没事没事。”年轻的男人轻声安慰,然后搂着女孩儿到了路虎车旁边:“哥们儿,车上带着千斤顶没?我的后胎爆了,车里有备胎但是忘了带千斤顶了。”
沈铎将手里才抽了半只的香烟扔到脚下踩灭,然后示意男人跟着他往车子后备箱那里走,而储铭则是十分绅士的扶着仍旧抖如筛糠的女孩子坐进驾驶位暂作休息。
到了车尾,沈铎转身,却在抬起后备箱的瞬间,从后车玻璃里看到了挥向他的一道寒光。
沈铎皱眉,飞快的抄起车里的千斤顶转身将背后的男人打翻在地。
他看着随着男人一同飞出去的已经被染红了一半的水果刀,只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
与此同时,储铭也捂着肚子将驾驶座上的女孩子一把扯出来甩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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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接到储铭电话的时候,房间里仍旧是一片黑暗。
“嗯?”她迷迷糊糊的按下通话键,应了一声就又把眼睛闭上。
“你在家?”
“嗯……”
“那,能不能起床帮我开一下门?”
“嗯……”
下意识的又应了一下,长久就继续等着储铭说话,但电话那头却是沉默。
直到十秒钟之后,反应过来的长久才猛地睁开了眼睛:“什么?”
“江湖救急,先开门。”储铭在电话那边苦笑,声音透着疲惫。
储铭的话听得长久一个骨碌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确定不是在做梦就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凌晨三点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