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悬一线之际,陆云浩做最后一搏,孤注一掷地掐动适才运用的灵诀打出去。几乎同时,他感到身受的重压突然消失,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向前飞去,“嘭”结结实实撞在对面墙上,护身光罩登时电光炫闪。他的额头和鼻子都被重重了一下,当即头晕脑胀,眼泪、鼻血紧跟着流出来。
此时他可真正精疲力尽,“通——”仰面朝天跌躺在地上,半儿动弹不得。但心里明白,自己本已踏进鬼门关的一条腿算是又收了回来。
很快,他欣喜地发现,这里的灵气十足,每吸一口气都感到莫大的受用。待稍能动弹,他便急忙勉力坐起来,双手掐诀,抓紧入定潜修,连鼻血、眼泪也顾不得擦一下。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他做完一个大周天,但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浑身不出的舒服熨帖。返神内视,只见元婴丰润饱满,可爱喜人,眼中异彩闪动。围绕着它的宇宙气团紧密厚实,迥胜此前。他通过几个特征判定,自己这时的功力修为已达分神中期。不禁心花怒放,这下可谓因祸得福,极限逼迫令他功力反获得意想不到的增长。
他检验了一下“肉身战甲”和“元婴内甲”,发现功能依旧完好。又一招手,真元力发出,先前因失去动力掉在地上的飞剑倏地再次飞起来。他接在手中仔细检察了一下,满意地收回到体内。
他不知自进来后已过去了多长时间,见那座石塔还在晃动,推测部分禁制还在起作用,火眼喷发岩浆的状况不会有大的改变。细心观察,他发现一个现象:石塔每一倾斜,周围就会传来剧烈的震动;每复回原位,震动就会停歇。而石塔在每次倾斜之前,都能听到尖利的嚎叫声。由此可推知,火眼喷发岩浆与石塔晃动有关,石塔晃动则与那尖利的嚎叫有关。
他环顾了一下整间密室,有三十来个平方,成正方形,高在三米左右,四壁全由灰色大石块构成,密室没有门,只有一个一人多高、一米半宽的出口,上面象挂着一层水帘,把出口挡住,并发出柔和的清光。这是禁制无疑。室中除了石塔,再没有别的物事。
这阵儿只听得石塔中发出的嚎叫声越来越凄厉,令人觉得仿佛要把自己的心撕碎了般不堪忍受,而石塔晃动的幅度也开始大起来,每层穹形的塔窗中不时闪现着淡红的亮光。
陆云浩凭直觉感到不对,若任其下去,火眼的禁制必将被全部打开,那时可就什么法也没用了。
他顾不上多想,一晃身启动了“肉身战甲”,身周立刻寒光闪闪。接着又喷出飞剑护身,心靠近石塔。真是奇怪得很,方才明明看着那石塔不过三尺来高,仅两步的距离,忽然就变得极为高大起来,人站在那里仿佛驻足山底仰望泰山一般,显得特别渺,原来瞧着只能伸进一个拳头的塔门洞,这时足能开进一辆大卡车。,高明手段,神奇奥妙,令人叹为观止。
陆云浩分一丝真元力向里探去,却在塔门洞遇到阻拦,就见淡淡的白光闪动了一下,登时将其弹开,就像碰上了一堵弹性极强的墙。他第四次打出进入禁制的灵诀,不料这次却不灵了,塔门洞的禁制瞬间被引动,发出耀眼的白光,一股强劲的巨力狂涌而至。陆云浩将飞剑和“肉身内甲”的防护力催到极致,这才勉强抵住,但也抑不住气血翻腾。还好其没有连续攻击,他调过一口气,恢复正常。
陆云浩看出来,这塔中的禁制厉害无比,里面那个嚎叫的家伙多么生猛,能使石塔晃起来,却不得而出。他不敢轻易再试,可是眼看着石塔晃动的倾斜角已接近最大,随时都有倒下的危险,这种情况下也不知岩浆喷发的状况又到了什么程度。
势不容缓,陆云浩毅然又催出“元婴战甲”,与“肉身战甲”、飞剑,再次形成三合一的护体光罩,决定强行硬闯。
他手上掐诀,随即就见有一颗星星悬在他手诀上半尺处,亮晶晶地闪着光,慢慢的,一颗,两颗,三颗……周围越来越多,不一会儿就把整个密室中占满了。他喝声:“集!”那些星星顿时犹如铁屑遇到磁力强大的磁石,迅速裹上他手诀上的那颗星。
陆云浩手诀蓦然一变,足球大的星球立刻向塔门洞飞去,就在接近禁制的一刹那,他猛喝一声:“爆!”星球应声炸开了,发出的巨响惊天动地,震得陆云浩耳膜欲破。
但见禁制霎时白光炫闪,一股强大无匹的巨力反击回来。陆云浩身受其冲,虽然有所准备,还是被开数步。
他豁出去了,不计后果,继续掐诀打出,发动了“吸星雷”的第二重变化。一星光在手诀上方强烈闪烁,很快无数星星聚拢来,绕着快速旋转,眼看着转成了一个奇妙的星星漩涡。星星不断生成加进来,漩涡变得越来越大,渐渐几乎充满了密室。
这一手段用了陆云浩大半真元力,令他颇觉吃劲,但还是咬牙坚持下来。
“分!”他涨红着脸,开声道。
巨大的星星漩涡霎时分作三个,各自依旧旋转不停,只是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渐渐那些星星已辨认不出,整个成了一团光。接着三团光开始收缩起来,越缩越,越缩越,最后缩成了核桃大。
这时的三光团白光炫亮,刺人眼目,仿佛蕴含了巨大的能量要爆开。刹那间它们一字排开,骤如脱手弹丸般向塔洞口的禁制射去。
陆云浩陡地断喝一声:“爆!”
“轰轰轰!”三声几乎同时的巨响,宛如天崩地裂,似要把人震个粉碎。禁制上再次炫出刺眼的白光,又把这种变态的力量给反推回来。
陆云浩见这次的白光炫亮无比,比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知道不好,催足了三种防护,同时疾退。
“嘭——”巨大的冲击力狂摧而至,一下子将他狠狠撞在墙上,刹那他脑中一闪:自己要成肉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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