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先生和智能大师斗法结束。
潇潇雨歇。风轻云淡。雨住,虹现。
在法力真元劲气的波及下,这片浓密的树林变得千疮百孔,处处都是残枝烂叶,泥土翻新。在大雨的洗礼下,总还是没有扬起片片尘烟。
方秋水见二人听闻自己师门,神色之中颇有恭敬之意,心中诧异,便道:“家师曾言我仙霞一门重澹泊,轻名利,不扬名于外。不知道二位前辈从何得知啊?”
龙渊先生浅笑不语,只是瞥了一眼对面的智能大师,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刚才还剑拔弩张的形势在瞬间似乎消散无形,二人此刻又好像忘年之交一般默契的很。
智能大师心知龙渊先生之意,便笑了笑,舒展了一下刚才还紧锁的眉头,道:“此事说来话长了!记得那是一千二百年前了,贫僧那时还只是初受戒,刚学艺五台山。当年修道界出现了一个来历不明的魔头,在修道界用一把琵琶掀起腥风血雨,虽说这样,不过那魔头还是没有荼毒平民百姓,只是在神州各处山门找人斗法。各大门派相继被挑战,那魔头魔功高深,许多山门战败耻辱。”
说到这里,智能大师满含深意的望了望龙渊先生,方秋水看着二人的表情,有想了想智能大师的言语,暗自想道:魔头也用琵琶,龙渊先生也是使的琵琶迷魂曲,莫非二者有什么关联?
智能大师轻笑一声,道:“方施主心里必然在想那魔头于龙渊先生有何关系吧!不错,那魔头名唤沉渊先生。当年一身无极魔功外加无归迷魂曲名震修道界,年少轻狂的修道者不敌于他,修为高深的前辈又不屑出面降服他,一时担心不敌丧失威名,而是即使赢了也落得个有失身份。最后各宗掌门在九华山之巅约战沉渊先生。”说到这里停顿不语了。
边上的方秋水听得起兴,还在思索这智能大师居然活了一千多年,都成了人精啦。却见智能大师再不言语,有些急迫的问:“大师怎么不讲了?莫非我仙霞门也受到沉渊先生的挑战了吗?”
一旁的龙渊先生见智能大师不再说,有些无可奈何的怒道:“你这和尚,怎么不讲了?又不是什么丑事,我自己来说。”转头对方秋水道:“其实那沉渊先生便是家师,我师门虽然修行的是魔门功法,但是绝非为害苍生之徒,有道是无恶心便无恶迹。我师门常居十万大山中的偏隅之地映天池,过着与世无争的清净生活,只与附近不远的左神虚幽天有来往。”
方秋水又起疑惑,皱了皱眉头,问:“前辈,那左神虚幽天晚辈也曾听过一次,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不等龙渊先生说话,智能大师抢着道:“哈哈!那左神虚幽天威名赫赫,是魔门第一派,看来你师父确实从未曾向你讲说过修道界的事啊!”
龙渊先生布满,似怒非怒的呵斥道:“那左神虚幽天是魔门不假,里面也有些杀人如麻的大魔头,莫非我师父与他交往便是魔头吗?我师父行事光明磊落,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智能你可不要语含讥讽!”
“哪里,哪里!龙渊先生多虑了,贫僧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智能大师打了个哈哈!
龙渊先生无奈,抬首望了望雨过的晴天,长叹一口气,转头对方秋水道:“我当年也是随我师父学道不久,我师父本无心出世。谁知有一天在我陪同家师去左神虚幽天与玄冥魔尊共品香茗,探讨道法,在我们回来后却发现映天池中几千年一出的无花金莲子被人采去。我们不知是何人所为,幸得映天荷花池中一朵修炼成精的莲花相告,才知那人是神州中原的修道者。”说完看了看智能大师,道:“你们神州中原的正派也有这些鸡鸣狗盗,夺人之物的败类,与魔何异?”流露出不齿和轻蔑之意。
智能大师垂头沉思片刻,道:“这段辛秘我都未曾听过,原来还有这段故事。阿弥陀佛!正道之中不乏恶劣之徒,魔门之中也有正义之士,谁又能真正分别得清呢!后来想必是沉渊先生心中不忿,才有了后面挑战各派之举吧!”智能大师现在已经将魔头改口叫沉渊先生了,心里定是有些豁然明了。
“智能你知道就好!别说我师父,就是我心中也感到不平,你中原正派便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我师父便领着我走出十万大山,去各大山门去领教中原正派的神功道法去了。”
方秋水听到这里,还是不解,毕竟二人的话语之中都没有提及仙霞门。便挠首道:“晚辈听的明白,可是还是无关我仙霞门之事啊!”
“小友莫急,让我慢慢道来,九华山之巅,本来其他掌门是要采用车轮战术,围攻我师父沉渊先生。却不料半空中一名道者御剑飞来,仙风道骨。这便是你仙霞门前辈先贤元阳子了。”
“不错,当时贫僧也在场,各大掌门围攻之策确实有欠体面。元阳子前辈只是游历神州,途径九华山,偶遇而已。他心中不平,便提出了与沉渊先生单打独斗之法。”智能大师接过话头,继续道:
“各派的掌门不知元阳子前辈的来历,只用元神感念之法察觉他修为通玄,商量之后便同意让元阳子前辈出面,双方协议,如若元阳子前辈不敌,诸派也不再纠缠,沉渊先生可自有离去,若元阳子前辈胜,沉渊先生须远走大漠,终生不得踏足中原。”
方秋水忍不住打断智能大师的话,追问道:“大师,那我元阳子祖师与沉渊先生一战结局如何啊?”
“那一战可谓惊天动地,贫僧至今仍然记忆犹新。贵派祖师使得一口宝剑,在九华之巅引得滚滚奔雷,群山动摇,堪称夺天地之造化。一身紫气真元已臻化境,在沉渊先生无极魔功和无归迷魂曲下游刃有余。为了不波及旁边修为浅薄的弟子,用一件五彩霞衣化成漫天长衫,放着五彩神光护住周遭。我在霞衣覆盖之下看的清清楚楚。战斗之初平分秋色,后来沉渊先生使出了无极魔功的最高神通幻化出龙象幻影,以刀兵辅之,而且喷了一口本命精元洒在龙象身上,那龙象威力大增,怕是有十龙十象的威力。元阳子前辈见到沉渊先生使出了看家本领,便收回五彩霞衣成伞状,那口宝剑化作伞柄,急速开阖,在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布置的七星阵中央如同漩涡一般吸住攻来的龙象。”智能大师嘎然而止,语气之中犹然恭敬,脸色肃穆。虽然是回忆,却是心悸不已。
旁边的龙渊先生也同样是一副*地神情,那是对前辈高人的敬仰和崇敬,无分敌我,无分彼此。方秋水正听得热血沸腾,知道师门祖师有这等通天之术,却不见智能大师继续说下去,便低头捂住嘴巴轻轻咳嗽了一声。
龙渊先生回过神来,笑了笑道:“小友仙霞门紫府奇术果然有天地之威!最后一刻,光芒掩盖了苍穹,我等修为太低,被强大的气流逼迫的喘不过气来,眼睛都像被针扎一般睁不开,所以不知道是什么结局。从后来家师带我舍弃映天池修道之所远赴大漠,我想应该是家师输了!”
“那后来又如何呢?”方秋水穷追不舍。
看着方秋水求知期待的眼神,智能大师爱怜的道:“后来沉渊先生新手诺言,下山离去了。最后正道诸派见元阳子祖师神功了得,便起了歹意,秘密商量想留下他,逼出所学的技艺。贫僧那时年少,心中不满,不自量力的跑来向元阳子前辈示警。前辈只是轻轻一笑,怡然不惧,攀谈之中他才告诉了我他的名讳和来历。嘱咐我不可向外人提及。”
方秋水听到这里,怒气冲天,愤愤然,破口大吼:“原来所谓的名门大派是这样的德行,难怪沉渊先生有此一举了!真是打的好,打的好啊!哈哈哈哈!”
龙渊先生在旁也是大笑,颇有英雄所见略同的意思,道:“小友所言不错,都是些徒具虚名,道貌岸然之徒而已!”
智能大师心感惭愧,低沉的喊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其实也并非所有的人都是这样,只是诸派想来同气连枝,共同进退,不得不为啊!”
笑罢,方秋水脸色绯红,怒气不绝,追问道:“大师,那后来我祖师又是如何?”
“元阳子前辈神功通玄,不惧宵小之辈。也不愿意多纠缠,生出事端。说来惭愧,元阳子前辈临走时见我还有些正义之心,便传了我九字真言法门,说是得自空门,还与空门。后来变御剑飒然而去。前辈的风范令贫僧至今都深感钦佩!”
龙渊先生听完,接口道:“其实贵派祖师离开九华之巅后,便一路追寻我师徒二人,生恐正道一些宵小不守诺言,又来暗害我们。一路将我们护送至边关才离去。我也是在一路同行的时候才得知他是壶公山仙霞门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