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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公近乎微笑的看着眼前的赵屠户,声音在帕子的掩盖下有些失真,“哦?如何这么肯定?”
那赵屠户激动的道:“小的和杜澄从小一起长大,他生下来左脚脚趾就是六个!小的刚刚辨认过了,那七个人没有一个是长了六个脚趾的。”
严令看了眼三公公,得到他许可后仔细盘问:“你确定?说不定那第六个脚趾烧掉了呢?”
赵屠户又磕了个头,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小的杀了十几年的畜生,知道骨头是怎么长的,不会看错的!那七个人都是长了个五个脚趾的。求大人!求大人可怜可怜小的,帮我们再找找吧。”
三公公点点头,严令和邵尹自会把这人带下去,好生照顾,连同他那妻子,还有杜澄的父母。至于那张渊海,三公公转身,走了过去,“张大人。林大人。”林戚吐了半天,好容易才回来,见到三公公又想起他那句习惯了,不由得脸色煞白。
张渊海面沉如水,声音晦涩不明:“三公公。”
三公公意味深长的道:“看来失察之罪不止那仵作一人呢,连学子的名字都能弄错,扬州城内有些官员做事真是堪忧啊。不得已,下官只能重新再查一次了。”
张渊海拱拱手,“那就不耽误三公公了,下官告辞。”说完,干脆利索的离开了,林戚犹豫了会儿,也赶忙跟着离开了,独留下三公公一个人在后面微笑。饵已经丢下去了,就看上钩的是谁了。
张渊海匆匆回到府中,可惜迎接他的,还有另外一摊子糟心事。
帝都来信,郑高领了皇命开始彻查王家与尤高之事,不妙的是,秦王殿下也参合了进去。
帝都。
那日在宫门口,秦王与燕王自顾自的把原本的贴身太监扔给燕王后就离开了。
这事自然是瞒不住,这可是帝都,有些人就算打了个喷嚏也要被人思索三分,更不用提秦王居然把原本的贴身太监送了燕王,这到底是撕了还是私了(liao)呢。
且不管他人如何猜测,秦王殿下心情倒是相当不错,侯明贴身伺候他多年,被他查出是燕王买通的探子,前世他直接杀了了事,却进一步印证了他残酷的名头,如今扔回了燕王,让他自行处理去吧。
回到府中,袁二正拿着一条消息等着他,扬州那边进展不错,张渊海此人他了解,刚愎自用自视甚高,此次,怕是要跌个大跟头罢。秦王殿下随手把从宫中带回的枣茶递给身边的柳儿,“喏,赏你的,吃吧。”柳儿挺开心,当即打开食盒尝了一口,谁知面色诡异非常。
秦王殿下懒懒的斜靠在榻上,笑眯眯的看着柳儿古怪的脸色,袁二也看见了,忍不住问:“你这是怎么了?”柳儿费了好半天的劲儿才把嘴里的枣茶咽下去,忙忙倒了杯茶水喝下去,才道:“这……这是宫中的手艺?太甜了吧,齁甜。这厨子是想掉脑袋不成。”
秦王殿下拿手支着下巴,笑的意味深长。电光火石之间,柳儿一下子明白了什么,睁大了眼睛:“给、给皇上的?”她口齿都不利索了。袁一和袁二也明白了过来,脸色不由得大变。袁二喃喃道:“听说,后宫如今又进了一位孟贵人,也十分受宠……”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复看回秦王殿下,却发现殿下已经闭目休息了,三人悄然无声的退了出去,各自做事,特别是袁一,他考虑再三,自己做主,调换了一批武力更强的侍卫进府,轮值巡逻更加严密。这一切秦王殿下都看在眼里,不过没有反对。
燕王回到府中,心情十分复杂。搁谁知道自己居然疏忽了眼皮子低下的势力,任其发展到了现在也不会高兴。他真没有想到那个印象中的小九居然成长如此之快,如今帝都的情况是越来越复杂了啊。不过,小九现如今就想跟他撬尾巴,燕王接过茶杯,掩盖了嘴角的弧度,怕是太早了点。
听闻燕王回府,燕王妃放下手中的针线,她嫁给燕王至今也有四五年了,膝下却还没有孩子,燕王对她也算体贴,府中虽有几个侍妾却也都是老实的,也没停了药。时间久了她也着急,只是大夫也看过药也吃过,明明二人身体都没有问题,孩子却还是没有。偏偏这种时候,她娘家府上又出了事情,如今名声十分难听,若是一个不好,怕是几大世家都要受牵连,她已经几日未曾睡好了。
这会儿听到燕王回来,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与燕王商量一下。
燕王妃的来意燕王自然清楚,只是这件事,还不到他插手的时候,自然有人急着动作,他要做的,不过是关键时刻推动一把而已。
此时的郑高,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王家的案子简单的很,他在宫中多年,也做了几年厂公,自然一眼就看出犯人是谁。问题自然就出在这犯人的身份上。张家嫡次女,王家嫡长媳,曹家宗妇的亲妹妹,这等身份,怎么可能让其做犯人,更别提那肚子里还有个小的,弄不好就是王家的嫡长孙,谁出事,她都不能出事!
若是单单这么一个案子也就罢了,随便找个侍女婆子什么的顶罪即可。偏偏那女人脑子不好胆大包天,居然糊弄到了朝廷上。尤高背后是谁,还不就是张家!
关键是,他若不想被世家们撕的粉碎,案子就不能这么查。
他必须仔细斟酌想个好办法,才好在不伤了世家颜面的情况下给皇上个交代。幸好燕王大人通情达理,着他便宜行事。
他正想法子呢,那边晋王殿下已经坐不住了。
自从开府大婚以后,晋王殿下本以为可以意气风发进入朝堂,谁知道先是母妃宫里的银屏案发,父皇建立了东厂,然后又是老八的蠢事连累了他,父皇看他不太顺眼,自己缩了两年,连儿子都出来了,父皇还是不给他活干。
没活干就意味着参与不进去朝政,就意味着拿不到权利,他自然憋闷。偏偏舅舅那边一个劲的安抚他,要他不要出头安分守己,守的他火忒大。
如今外面纷纷扬扬的消息他也知道了,要他说,都是那帮刁民闲着没事干,抓几个杀头就什么事都没了。气哼哼的待在书房,他的贴身太监程南进来,“晋王殿下,张侧妃求见。”
他眉头一动,张侧妃是张家的庶女,前年张家进京的时候见过一次,眉目多情娇羞可人,他觉得相当不错,跟晋王妃提了一句,晋王妃是个大度的,那时正好有孕在身无法伺候,她亲自去张家求了过来。在府上也颇受宠爱,干脆就封了侧妃。
不过这种时候,她来干什么?
张侧妃进门的时候,自得的发现晋王殿下眼中闪过的一道惊艳,作为一个女人,她姨娘教了她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如何让男人更加着迷自己。她自进府以来,对外就相当守本分,无论衣着谈吐都是怎么低调怎么来,至于到了房里嘛,意会一下就可以了。
不过一直的低调也是为了偶尔的高调做准备,就如现在。她穿着一身几乎没在外面穿过的艳色衣裙出现在晋王面前,就是为了让晋王殿下眼前一亮的。
晋王殿下心情大悦,他那贴身太监十分有眼色的接过张侧妃手里端的汤碗,“哎呦侧妃啊,怎么是您亲自端过来啊,一定是那帮子小丫头们偷懒,您也别太好心了。”
张侧妃微微笑了笑,松开手,“程公公您说笑了。”转头看向晋王殿下,“见过殿下。”晋王亲自起身扶起她,“侧妃怎么过来了?”
不知道是被衣服衬的还是有些娇羞,张氏的脸红红的,低声道:“妾身见殿下这几日愁眉不展,怕您过于劳神,特地炖了点汤水送来。”晋王殿下挥挥手,让程南下去,程南把汤水放一边,退了出去关好门,守在门口不动了。
二人在书房你侬我侬之间,晋王随口就提了外面的传闻,张氏大吃一惊,立刻跪下泪水涟涟,“妾身竟然不知道流言已经到了如此不堪的地步,妾身那妹妹性格直率冲动,若是知道了这些,怕是一天都活不下去啊。求殿下可怜可怜,救救妾身那妹妹吧。”晋王有点不耐烦,起身欲走,“本王参合进去能做什么。”
张氏一把抱住晋王大腿,“殿下!您是殿下,是皇子啊,您大可以求皇上让您监督此事啊,不然妾身那妹妹若是受了冤屈,我和我那姐姐都不好受啊。父亲最疼妹妹,怕是也会伤心。”
晋王心中一动,是啊,这不过是件小事,本王若是求上父皇一求,就算不答应那也无妨,若是答应了,岂不是可以趁机卖个人情给王家和张家,就连舅舅那边,怕是也得捏着鼻子认下这个人情。
想到就做,晋王低下头,扶起张氏,“侧妃多心了,本王不过是考虑的多一点,你先回去吧,本王有事要先出门一趟。”说完,转身风一般的离开,程南差点没跟上。
张侧妃留在后面,擦了擦眼泪,眼中闪过一抹安心,只希望,有晋王在里面,能遮掩过去她撺掇张淑莲去与林氏告状,想办法把留言推到秦王头上的事情。